搜索
浅夏风荷的头像

浅夏风荷

网站用户

散文
202406/11
分享

杜鹃花

长江中下游谓之江南范畴,丘陵,平原广阔。地势南高北低,其中湘江位于湖南省,是长江的支流。而映山红又名杜鹃花,分布在长江以南的江西、湖南、安徽、江苏、云南等省份。杜鹃花是常绿灌木,花冠漏斗形。红、淡红、杏红、白色是它的颜色。醴陵位于湖南省东部,罗霄山脉,以红色酸性粘土为主。恰恰适应了杜鹃花的生长环境。

杜鹃花春夏开花,生长在灌丛和松林下,也可移栽。相传,古有杜鹃鸟,日夜哀鸣而咳血,染红漫山的花朵,因此得名。李白道:“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成彦雄有“杜鹃花与鸟,怨艳两何赊。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这些歌颂和描绘杜鹃花的千古名句。

虽说二月春风似剪刀,烟花三月下扬州。万物在此刻悄悄苏醒,冰河开始融化,气温缓缓回暖。可最耐看的还是草长莺飞四月天。家乡不仅有桃李花海,且看田野里满地油菜花铺开,徜徉在两米高的金色毯子间,拥抱整个春天。今年长江中下游湖南的气候雨水偏多,温度升温较慢,也影响了杜鹃花的花期。

四月是杜鹃花开的季节。山岭上,灌木丛,步道边……到处啼血,到处红艳。我偶尔散步,去往街角边。在一排排的粉樱树的庇佑下,红色杜鹃花花苞怒放。

春和景明的日子,杜鹃花又发出了嫩芽。黄绿色的叶子甚是可爱。街道旁修整过的,剪掉了一冬的枯枝败叶。春暖叶生,正积极地酝酿花苞。细小的枝条有些羸弱,不过园林师傅一双勤劳的手和一双审美的眼睛开始注视。看着修剪师傅拿着大剪刀在枝条上咔嚓咔嚓,残枝败叶落了满地,不免有些心疼。师傅说,不把它修剪得整齐,它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出与众不同的美观。这倒也对。园艺是一门美学艺术,只有读懂每一株花草的习性,才能培育出有涵养,有韵味的审美来。

告别了园林师傅,我沿着一条阶梯之路向一座小山攀爬。山之顶上是一座红色漆面的凉亭。山路高陡,但是一路却相伴着杜鹃花。它是这一路的艳丽风景,虽然有些星星点点,参差不齐地开着。有粉里透红的,有血红色的,有玫红色的,错落有致。铺开了上山的道路,人本来双腿高攀,有些疲惫。但这花香伴着鸟语,却除开了烦忧和愁绪。不想半途而废。我带着相机,记录起这高光时刻。

时间是一种说快即快,说慢即慢的东西。阳光突然有些刺眼了,原来已近中午。我也在甩掉疲惫感的初夏之际,登上了离家不远的一处山顶。高处一览无余,拿起轻便的相机,把最美的镜头融进最美的风景。当然,带了一个自拍神器。山顶上还有习习微风,不干不燥。有些暖。亭子不是很宽,但可以容得下两三人歇息。山上向下是一条长长的水泥马路和一排热闹的店铺。是刚刚经过的老街巷。行人同样是星星点点,略带安静。

我也拿起手中相机,把这一幕定格下来。阳光随着时间推移,让人留下一幕柔和了斜阳的背影。不早了,该和阳光、凉亭、小山道声再会。和阶梯旁的红杜鹃说声告别。也许不久,也许明天。我依旧会来到这熟悉的红杜鹃盛开的老地方。来欣赏这里的良辰和美景。

有一张与母亲多年以前的合影,大概是五六年以前,背景是杜鹃花。略显丰腴的我和略带清瘦的母亲一起约去了有这杜鹃花绽放的休闲公园。照片上的我们,看起来挺精神,挺年轻。母亲像一株红色的杜鹃花,肤色红润。而我是另一种杜鹃花——粉里透红。一个是不到六十的年纪,一个是青年正好,三十五左右的年龄。可岁月是这样经不住洗礼,一晃都匆匆忙忙有了岁月痕迹。记得那个公园里,蜿蜒曲折的石子路,色彩斑斓的杜鹃花。还有一条条供游客休憩的长石凳,可以锻炼的文体器械。

听人说,每天早晨或者傍晚,都有附近的居民去公园溜溜。呼吸这新鲜空气,锻炼锻炼疲劳的身体。我和母亲只偶尔去公园散步,偶遇过老老少少的人们,那种悠闲自在的日子也很惬意快乐。

如今,过了几个年头,母亲越发清瘦,脸色蜡黄。而我也有些脸色苍白,那是因为身体的心脏欠佳。母亲说,人得多走动活动。就像这杜鹃花一样,只有沐浴阳光,才能有新鲜的血液流淌。微微出汗,方能把体内的污浊排出。我们都要像几年前的我们一样,把老去的时光给追寻回来 像杜鹃花一样,新鲜与顽强。杜鹃花还是那杜鹃花,而我们成为可追赶时间的人!

一种山花红艳艳,轻轻折下一朵杜鹃花,是折下一滴血,让它染红青山,染红青春染过青涩梦想。轻轻的,杜鹃花呜咽,是红色的生命咳出的血。它的生长,燃起一种力量在赓续,一种精神在传承。遥寄一封红信笺,没有玫瑰的浪漫,没有桃花的妖娆,却有杜鹃花的思念。山岭上,永远流传着杜鹃花的故事……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