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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夏风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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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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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的童年和猫

一、娟的十岁童年

  

       那个坠落的星星,是可爱咪咪的化身。在夜空中,它闪烁的眼睛一眨一眨,仿佛在告诉娟,它很好,不用牵挂。回忆一下来到了30年前,娟子抱着软塌塌的枕头,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流淌过脸颊,嘴里自言自语道:“咪咪,你在哪里?你在躲着我是不是?我这里有你最爱的鱼,别在藏着了,我需要你!“

  十岁左右的娟子,虽然出生在一个书香干部家庭,爷爷奶奶和爸爸都是行政干部,外公是中学老师。娟子却略显孤独和腼腆,先天性的大脑发育不良,导致脑偏瘫。身体平衡性的欠缺和时常诱发的癫痫,让她的童年缺少了欢乐。医院和药丸什么时候也离不开她的视野。患病,让她与同龄小孩很少玩耍,别的小朋友都不太愿意。一直到了七岁才进了小学学前班,八岁刚读一年级。而且,凭着自己的努力,在班上当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卫生委员…在上世纪的90年代,这是标准的好学生:数不清的征文奖,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表扬接踵而来。在这个时候,娟的这些荣誉给她填补了友情的空白。但她总时常一个人坐着发呆,孤独只有她自己体会。在娟的日记里,经常出现一只猫的身影,这是她渴望的,所有的小动物里,最爱猫。因为猫也恬静和孤独,像极了娟的性格。

二、咪咪的降生和名字

  

       娟的爸爸,由于工作性质,一直和电瓷厂的朋友玩得比较熟络。娟知道的朋友里面要数谭伯伯了。而谭伯伯的要好朋友里面有张爷爷。 娟子爸和张爷爷有个共同的钓鱼爱好,经常周六周末提着地笼和钓竿、鱼饵去河边钓鱼。张爷爷家,娟子去过一两次,他家里周六周末有五六口人,是他的儿子儿媳和小孙子。特别的是,他家养了一只猫,娟子日思夜想的日记里出现的小可爱终于出现了,她喜出望外。她见猫咪在大人用餐时,总是悄悄迈着轻快的猫步,过来喵喵想鱼吃。猫的毛色黑白相间,很顺滑。娟子格外兴奋,一连几次把碗里的鱼弄给小猫吃。张爷爷见状,把娟子喜爱看在眼里。于是,在张爷爷家的猫生下几只小猫的时候,张爷爷说道:”让娟子抱养一只,不要钱。”娟子爸见女儿这么喜爱,没有推辞,但还是付了10元。

   就这样,一只刚出生不久,嗷嗷待哺的小奶猫成了娟子家的新宠儿。娟子爱猫,但不懂喂养。这“猫爸”的责任落在娟爸身上。这也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奶猫,和它猫妈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双大眼睛之间,有一圈黑毛,就像缩小版的熊猫。娟子爸想了一会儿说:“把“咪咪”这个称呼给它吧。”从此,咪咪就成了这个家里不可或缺的一员。那时家家都烧煤,娟爸开始为咪咪找了院外的一处堆煤房。指着一堆煤灰说:“咪咪,以后这就是你的窝了。”娟爸刚给煤灰盖上麻袋,咪咪好像听懂了意思,朝着娟爸喵喵叫了几声。这样,生活在娟子一家还有咪咪之间开始了。

三、咪咪长大了

  

        咪咪在“猫爸”的喂养下慢慢长大,和家人很亲切。每天周一到周五的早晨之下午,咪咪乖得像个孩子,安静地躺在窝里睡觉。有时睡得憨熟,嘴里发出一阵阵“鼾声”。娟子看它睡姿有趣,用棉签在它鼻子逗逗。咪咪也只是用小猫爪挠挠鼻尖,又沉沉睡去。一日两餐的午餐是吃米饭和香鱼嫩子一小半碗,待它吃完,爱干净的它总忘不了舔着猫爪,洗脸。晚餐它自己离开窝,到外面捕鼠。它在这个家没有一点娇贵气,和家人共进午餐。每次它一捕到老鼠,都会把鼠叼到家里,给娟爸看看,然后喵喵叫着,在说:“看呀,我又抓到老鼠啦!”然后爪子踢踢老鼠,玩玩老鼠的性子,老鼠跑也跑不远,只能束手就擒。咪咪还在煤堆里刨灰,埋灰,怕它的便便让人看到。娟自从有了咪咪,经常会拿一个塑料袋子逗它。咪咪喜欢灵动的食物,而且好奇。这不,娟把塑料袋在咪咪眼前来回摆动,咪咪眼睛就滴溜溜的转,身体跳来跳去的追随。甚是有趣。

   咪咪冬天怕冷,娟爸会让它进屋。有时候怕它爬到房间里躲猫猫,便会假装在它眼前做打它的样子。它也畏惧,于是家里一片整洁,没有见它踏进房门一步。咪咪喜欢蹭家人的裤腿,特别是娟刚回家,它会叫着迎接。咪咪还很有感有智慧。娟有一次发现院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条菜花蛇。在煤屋旁边晃荡,咪咪这时候也发现了。于是弓起身体,嘴里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想吓唬走蛇。菜花蛇嘴里吐着长芯子,发出“嘶嘶”的声响,丝毫没有想退的意思。接着,猫蛇之战便开始了。咪咪用爪子试探,用身体声音武装,把菜花蛇从家门口赶到了院门口的草堆里,最后菜花蛇一溜烟败走!

   咪咪第一次做妈妈。咪咪在娟子家一两年,终于做了妈妈。还记得生产那天,天气温度很高。咪咪焦躁地来回小跑,知道自己将要生产。它大声叫着娟爸,娟爸也知道这时的情况。把它带进煤堆指了指,意思咪咪懂,但是它却径直望楼顶跑,娟爸明白了,咪咪是想让孩子一出生有个避风港,没有风雨淋着。它那个煤窝毕竟没有门,时常漏风。娟爸把楼顶简单布置一下,垫了一床毯子。而后咪咪便在这里生产了。做妈妈不容易,第一次错误的经验,让咪咪压死了一个自己的猫宝宝。生产让咪咪耗费了力气,还染上一身的虫子。这虫子把头扎进它的身体,吸它的血。它的猫宝宝也无一幸免。娟爸只好一边用奶粉喂养它的宝宝,一边给它身体涂药水驱虫。经过一段时间照料,咪咪的身体完全好了。它的宝宝,娟爸不敢再留,都送人了。

    四、它的离去

  

       本以为咪咪在娟子家会这样和谐幸福下去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这时候,娟子家后山岭上正在搞开发,只听得挖土机轰鸣的声音。可能是这个原因,把山岭上的植物和鼠洞破坏了,老鼠没了家和食物。只好下山串门,街角干沟和人家家里的鼠患多了起来。有老鼠就有老鼠药,可咪咪也是饿坏了不知道。仅有一次,这样的噩耗就发生了。在一个细雨纷纷的白天,咪咪不知道从哪里衔来一只死老鼠。刚开始都没在意,等咪咪狼吞虎咽完,却发现了异常。只见它吃完后,一会儿的功夫,身体倒在院落里,嘴里吐着白沫,身体抽搐着,表情狰狞,难以置信的痛苦,眼神里充满生的哀求。娟的母亲这时在家,知道了事情的不妙。赶忙翻箱倒柜找解毒药,可哪里有呀,附近也没有宠物医院。母亲找了许久,才翻出了一点牛黄解毒丸。可真是无力回天了!母亲勉强掰开咪咪的嘴,灌进去药水,咪咪最后身体还是凉了,肢体僵直。娟子母亲只好把咪咪送上了后山岭,挂在一棵还未铲过的树上。说:”让咪咪的灵魂在这块土地安息吧。生前它就喜欢高处的风景,来到这个家给我们很多欢乐!“

   娟子听闻这个噩耗,很伤感。每当黑夜来临,娟就想起咪咪那双炯炯有神泛着绿光的大眼睛,像夜空里明亮的星。娟一连几天也难以睡眠,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咪咪。娟爸也无奈。说咪咪走了,离开了。去了天堂,但它在天上会快乐,也希望我们一切安好。咪咪在这个家产生的感情,让这一家人永远记忆犹新。多少年以后,那个叫娟子的女孩已成了中年,偶尔她还会去往原来后山的地方待上良久。虽然那里已经变成了马路和店铺。她还会在布满星星的夜晚,抬头望着夜空微笑。爱依旧没有半点流失,她依旧爱着生活,爱着生活里赋予她的一切美好回忆。生命的短暂也让她更加珍惜现在的亲人和身边已经拥有的一切。如果有儿女,她愿能够对他们讲儿时的咪咪,儿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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