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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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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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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雨水纷纷走进我的梦

雨水“啪啪”地敲打着窗玻璃,仿佛有不少惊心动魄的事要对我诉说。夜已深,初夏的第一场狂风暴雨就这样与我无端邂逅。

就在雨水到来之前的那一刻,除了窗外的树影偷乐着,其余该有的声音,仿佛都被死神接引了去,静极了。然而,这种静并不都是好事。尤其是没有了明月,没有了繁星,惟有一双恐怖的目光在注视着我。幸亏不在香梦正酣时,当我就寝前无聊地翻看一本书时,忽然,风涛声,雨打声回应在顶天楼宇间,时而呼呼地闷响,时而金属声的尖叫。难道是为了惊破我的沉寂,不忍看见我的心海归于死静。它声嘶力竭地奔走相告,仿佛是一个人的心情愈被压伏愈兴奋,使我久已平静的心波,被这阵狂风暴雨彻底的拒绝了。

“六一”节快临近了,这有我最最难忘的回忆。感觉一生中幸福就是从那儿开始的,这份宝贵而令人留恋的时光,如能倒流该多好啊!虽然我不能将它们一一描述,但它们间断地浮现在脑子里,有的记忆不清,有的十分模糊。然而,当我深入地进行追忆后,某些事才变得一清二楚,仿佛历历在目。但凡能记起来的往事,多半是值得快乐和赞美的,也有可能伤害过我自由的缘故吧。

虽然我的音乐细胞与我对儿歌的酷爱极不相称,面对我仅有的那点激情也无动于衷。同时,我也没有一看就会的那种所谓的灵气,但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学唱,有时用餐中途也会停留起来唱歌,由于我的歌喉算是那种童真和甜蜜,同时模仿也唯妙唯俏。记得有一首《我是公社小社员》,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从大人们的笑脸给了我这样的感觉,我生来就该搞唱歌这一行。很快,我的心思和劳动在获得老师肯定的同时,顺利转换成了一生难忘的收获,成为一名光荣的少年先锋队员。在“六一”节的欢庆会上,鲜艳的红领巾挂在胸前,并在舞台上唱起了一首《我为伟大祖国站岗》。尽管上气不接下气,可我十分骄傲,这种骄傲仿佛是全世界所有的人都没有的。红领巾终于是我最亲密的伙伴,除了白天挂在胸前,晚上我就把它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头底下与心爱的连环画作伴。如此,似乎睡得很踏实。我虔诚地希望自己能长出天使一样的翅膀,翱翔于蓝天。

我也忘不了,曾有几本当时被视为特殊身份的连环画。有三国演义的,水浒的,还有一本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以及其它记不起名字的连环画小书。有一天,突然被大人催收交付街道蹲点的那几个人手里。听到与自己形影不离的连环画小书将被“执行死刑”的那一刻,我的脸一定是很惨白的,整个人像个雕刻似的石像。因为这样的遭遇如同受到惊吓与羞辱,必定是根深蒂固的,直至以后成了永久的回忆。有多少人被卷入了这一场的波涛中,我的这几本书比起他们,无非是接连几个晚上无法安睡下来。记得从那段时间,做梦都被它占据,它像一块千斤重的闸一直压着,连叹气声也显得那么的细声细气。

儿时的家乡,塘栖是运河边上一个古老的小镇,拥有千年的历史,曾贵为“江南十大名镇”之首。沿街以及其它地方,坐落着许多明清遗留的老房子,尤其是河边的长廊里都有美人靠。虽年久失修,破败不堪。但它们交相辉映,相得益彰,仍旧不失为一幅雅致的江南水墨画。只要以后好好地加以维修保护,这也是一个水乡古镇少不了的景致。当逛街累了,就可以坐在美人靠里边小憩边欣赏大运河的壮观景色,即便碰到雨天也不用担心。那时,小镇上的弄堂特别多,很深很深,路灯少且光线微弱。一个小孩几乎不敢闯入,除非家在弄堂里的孩子。可我们贪玩,常在上学前或放学回家前,三五成群结队,为我们的胆小如鼠壮胆。可是快临近弄堂口时,每个胆小鬼突然不约而同地往外跑起来,几乎是没命似地跑路。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心有余悸。不过今非昔比,古镇的原汁原味早被抹掉了一大半,几十多条弄堂早已销声匿迹,再也找不到了。如今,恢复后的模样,只能说是达到了之前一定的程度,即便让它达到令人振奋的精度,又能怎样呢?还不如希望自己有健壮的脑门,让它突突冒出更多的童年美好的回忆。

窗外的雨还在下,已是很细小的雨声。雨终于要归去,就像我们也有归去的那一天,只不过,有的人游得远一点,有的人游不了很远就想着回去。不管近和远,慢和快,我们都不曾忘记,那些日日夜夜,欢喜和泪水缠绵的脚步声。已是深夜十二点多了,目送着“六一”离去,仿佛它的驻停,只是一凝眸而已,无论多么精彩,可惜只是昙花片刻,但愿来年的“六一”色彩更浓。此刻,我的心似乎已承受了过多的抚摸,也该好好地休息了。雨珠似乎也善解人意,或许也累了,整个天空只留下清冷的雾气蒙蒙,轻轻地笼罩着漆黑的夜晚。仿佛它和我一样,静静地等待远古传来的风声,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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