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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行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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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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牯岭之美

对于庐山,我曾写过《石门涧,绝美的一景》《庐山筑城的那些事》,也为庐山设市以长篇通讯《庐山划归九江蹒跚走来》进行过鼓与呼,并助推其梦想成真。这是因为我对庐山有一种情人般的情感!其实,庐山之美,就如一位美女,无任是奇石、怪峰、流泉、飞瀑、云雾、虬松、鲜花……都是无可挑剔的。

新冠疫情过后的今年五一小长假,我和家人再次感受了庐山温泉、花径、仙人洞、迎客松、仙人洞、玉屏峰、天王峰、黄龙潭、乌龙潭、石门峰……之美,并再次被牯岭的夜景所迷醉。依着牯岭广场的栏杆,朝山下的庐山市、九江市而望,那繁星点点的“夜空”,如倒嵌在牯岭街下,展示着高低错落、层峦叠嶂的美,呈现着宁静柔和、璀璨夺目的美,勾画着金链银链、链链养眼的美……而牯岭的街灯、游人、夜市将牯岭交织成一幅朦胧、宁静、神秘、令人遐思的亮光闪索的水墨画,也使我再次想起她充满传奇的“身世”……

庐山原本没有一条这么神奇的山顶之街的,只有一座名叫三圣宫的道观和一座名叫“九烽寺”的寺庙。 远在商周时期,有个叫匡俗的人在山上学道求仙,惊动了周天子。周天子要他出山相助,匡俗却潜入深山“成仙而去”。后来,人们把匡俗求仙之地称为“神仙之庐”,并说庐山山名由此而来。因匡俗姓匡,所以又称匡山、匡庐。宋朝时,为避宋太祖赵匡胤中的“匡”字,才改称庐山。

明朝末年,朱元璋与陈友谅屯兵饮马小天池时,九烽寺、三圣宫都被化为废墟。清朝乾隆时(1744年),九江府有个叫唐英的状元,不仅捐资重修了九烽寺,而且在寺前修了一座状元桥。唐英重修九烽寺后,还捐资购置了数十亩良田为庙产。

清咸丰年间,九烽寺再遭兵火,庙产散落。光绪二年(1876年),有位法号雪樵的高僧,来到九烽寺后,四处化缘,在旧墟上修复了宝刹,收回了庙产,恢复了佛事。雪樵圆寂后,他的继承人汇东不思劳作,坐吃山空,庙产数年典当殆尽。

九烽寺和尚的窘境,被觊觎“清凉世界”的外国商人逮个正着,在九江办厂的俄国茶商第一个掏出了大把的银子,古老的九烽寺一下子被金钱打蒙了——英国、美国、俄国、日本、荷兰、葡萄牙等外商,利用两次鸦片战争签订的《南京条约》《天津条约》,沿海五口、内河十地自由通商,纷纷来到九江,瓜分庐山。

来自俄罗斯的商人,在九江开埠发了大财,却难耐“洵阳式”的炎热。1884年夏率先登上庐山到达九烽寺。俄罗斯商人见九烽寺风光如画,清幽似诗,便用五千四百两白银租下寺庙山场,并在九烽寺山场建造洋房别墅10余栋度夏。第二年,英国传教士李德立也跟随而来,并向九烽寺和尚购地五十亩。之后,其他国家的商人及九江海关的外籍职员,也纷纷购买寺庙山地,建别墅,度酷暑。

“和尚私自与外国人交易,外国人私自在山林建房”一事,被山下德化县(清末九江府下辖德化、德安、瑞昌、湖口、彭泽五县)清末绅士何蕴章查实,并告到县衙要求查办。县衙当即下令将汇东为首的五个和尚关进监狱,和尚惊恐之中集体自杀。寺庙与俄国商人签订的租地建屋协定,被判为无效。九烽寺山地的俄国别墅迅速撤毁,建房材料变卖钱财,抵为俄商租地的赔偿金。与此同时,李德立签约的五十亩山地也随之夭折。

1894年,李德立又在山的背面发现了许多有趣的地方,认为在这些地方建筑别墅极为合宜,便决定在山巅买一块地皮。经与官厅交涉,李德立在牯牛岭购得一块地皮,并得到了一份受英国领事府注册保护的契约。有了这份契约,李德立便将牯牛岭这片租借地赋予了无限的张力。

牯牛岭为庐山的一部分,南界女儿城,北界大林寺,东至莲谷,西及芦林,宽三里,长约四里。李德立不喜欢沿用原地字,便给牯牛岭取了一个新名“牯岭”。

牯岭变为李德立自家的土地后,便将其划成一小块一小块出售,一手向中国租借庐山土地,一手向别国出卖庐山土地。得到土地的外国人在牯岭盖起了一座座别墅。于是,庐山山顶之城就这样出现。

1935年,被列强所侵占的庐山被收回,之后,成为南京国民政府的“夏都”。今长冲河畔的“美庐”别墅便是蒋介石的夏都官邸。1937年落成于牯岭东谷掷笔峰麓的庐山会议旧址,是蒋介石在庐山创办军官训练团的三大建筑之一。当年,周恩来代表中国共产党上庐山与蒋介石进行过会谈,并发表了抗日救国的重要讲话。

之后,庐山更是美名天下,牯岭也更加娇美了。今年五一,牯岭与牯岭街更是游人如织,日夜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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