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情感出轨的黄天明
“敢为人先、百折不挠,是安义人在外创业的真实写照,也是对 ‘八一精神’的传承。因为有了这样一种精神,有了为实现中国梦而不懈的努力,他们不仅通过从事铝合金门窗加工产业,努力改变着自己贫穷落后的命运,而且影响了我国整个铝合金产业的布局。”在打拼创业的过程中,刘放对安义铝合金门窗产业的发展史,给出这样的评价,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在大批安义人经销铝型材的时候,许多城市的本地人和广东人开的铝型材销售店开始受到影响,经营出现困难,并逐渐被完成了原始资本积累的安义人所取代。于是,安义人在全国各地形成了集铝型材销售,铝合金门窗加工、门窗玻璃配置、门窗配件销售一条龙服务的网络,并迅速占据了全国大部分的市场份额。
由于安义外出人员90%都从事铝合金加工产业,铝型材销售量大,广东顺德、佛山等地的铝合金型材生产商只要一听到是安义人去进材料就会奉为上宾,热情接待,并给出最优惠的出厂价发货,混熟了,还赊销了大量的型材给安义的铝型材销售商,这不仅为许多资金短缺的安义人解决了融资难、融资贵问题,而且扶助安义人赢得了参与市场竞争的能力。
一部分安义老板通过到广东赊销铝材,不仅赚了大钱,迅速扩大了市场份额,而且谋划着打败一个个商家和对手,垄断整个行业。
事物的发展总是充满矛盾的。这个过程中,有些素质低下的安义老板,在金钱与物质的诱惑下,丧失了做人的基本原则,开始不讲诚信,到最后竟然整车的铝材不与厂家结账。更有甚者,许多赚了钱的老板在前往广东进货的时候,见色起心,还把在铝材厂打工的漂亮女孩子带回来包养。
在上海七宝镇开店的黄天明在广东进铝材的时候,将湖南妹子姚芳带到七宝镇后,不仅投资为她开了一家“美美理发店”,而且在自己租住的楼下租了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与她“暗渡陈仓”。为了不让自己的妻子熊英发现,上半夜,黄天明便以在店里加班为由和姚芳偷欢,下半夜则到自己的妻子熊英那里去装苦叫累。
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时间久了,他妻子熊英不仅发现了他包养二奶的事,而且和姚芳大吵大闹,大打出手。更为可恨的是,黄天明竟丢下在七宝镇做得红红火火的生意不管,为了错位的爱索性将姚芳带到了江昌市开店,过起了非法同居的“夫妻”生活,并生下了一男一女。面对黄天明喜新厌旧抛家不管的行为,熊英只好带着四个儿女追到江昌,要求黄天明给个说法。然而,早已变心的黄天明竟对她和四个儿女们行同陌路,不理不问。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今天就死给你看。”面对黄天明变心,熊英曾几次服毒自杀,幸亏家人及时送到医院抢救才未酿成悲剧。
熊英本以为通过服毒自杀会使黄天明回心转意,会把他从姚芳那里拉了回来,可黄天明已经铁定了心要跟姚芳过了,根本拿不出一点空间去容纳她。熊英只好天天以泪洗面,那份痛苦,那份伤感,只有她自己体会得到。
“当时,我问过天,问过地,也问过自己,曾经的真心相爱,为何会是这个结局?回想起第一次相遇,那情景仿佛就像在梦里……”熊英说,当初,她与他一见钟情,彼此享受着爱的甜蜜。可是自从黄天明的生活里有了姚芳后,她爱情的天空便有了凄风苦雨,淋湿了她,也伤透了她:“相处多年,却不知为何要分离?”
铝合金门窗让许多安义人摆脱了贫穷,发了大财,也拆散了许多原本幸福和谐的家庭。熊英和黄天明结婚的时候,黄天明家里穷得叮当响,那时,他家里不仅拿不出半分钱彩礼,而且二桌酒席钱都是她帮忙借来的。当时,她之所以嫁给他,是因为看到他有文化,人勤快,肯吃苦。结婚前,他挖过坟,做过盗墓贼;结婚后的一个月,他外出打压水井得了出血热,她把娘家陪嫁的耳环、手镯子都卖了给他治病。
“没想到,他现在有钱了,不仅丢下我不管,而且连儿女们也不要了。”熊英不仅是个贤妻良母,而且是个有文化有素养的女人。他虽然生长在安义农村,因为潦河的养育,年轻时,她长得像山茶花那样美丽,和许多年轻人一样,对生活充满着理想,渴望着自己有一份完美无霞的爱情。她记得,她和黄天明相爱相恋时,并不缺少那个年代恋人的那种浪漫,那种文学青年男女才有的诗情画意。相爱相恋时,黄天明给她的那首爱情诗《爱就在远方》,她至今还一字不落地背得下来:
当凝霜的屋檐在春雨下化作泪滴
当深秋的露水化作相爱的血脉
我用心做成行囊盛满对你的爱恋
固执地走向你的心田
当大地铺满鲜花的喜悦
当布谷鸟在蓝天下传送着花语
我最思念的人啊
那就是我吐露给你的真情
也许,失恋会将我的心扯碎
可思念已给我插上了梦想的翅膀
也许,分别的背影将让我遍体鳞伤
可远方的树林总会有鸟窝的温暖
当凝霜的屋檐在春雨下化作泪滴
当深秋的露水化作相爱的血脉
我用心做成行囊盛满对你的爱恋
固执地走向你的心田
尽管,路途遥远
而思念已给我插上了梦想的翅膀
尽管贫穷让我举步维艰
而我坚信爱就在远方……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份令人羡慕的爱情会以金钱为罪恶,给她带来如刀绞般的伤痛。她欲哭无泪,独自进了江昌的一家酒吧,无奈地写下了一首记录着这段伤痛情感的诗作《莫愁女》——
香销玉殒
独坐酒吧
泪洗胭脂
把盏狂饮杜康
杯杯心酸
睫毛带露桃红尽
往事不堪回首中
薄情郎
抱定二奶走他乡
曾记得
唧唧哦哦
却如今
喜新弃旧抛妻弃子
只可叹
愁未了
花空瘦
盼只盼
一洗心头恨
天打雷劈……
因为黄天明翻身忘本,喜新厌旧,毫无回心转意,熊英思来想去,只好振作精神,带着儿女们返回了上海,打理自己的生意,因为她和儿女们还要生活,儿女们将来还要成家立业,她不能因为这份远去的爱就倒下啊!
熊英带着儿女们返回上海后,黄天明和姚芳便在江昌租了一间废弃的厂房开起了铝塑门窗有限公司,生产着没有商标、没有厂名、没有国家质量检测报告的“三无”塑钢门窗型材。因其生产的塑钢门窗型材属“三无”产品,质量差,无销路,一年后,他不仅经营出现严重亏损,而且欠下了银行几十万元贷款。尤其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广东南海铝材厂打工的一个名叫悠悠的女子,竟拿着老板许明给她的一张欠条来找他讨要赊购铝材的欠款。
面对悠悠手上的欠条,黄天明不仅一头雾水,而且被悠悠告到了江昌市公安分局经保大队。悠悠向办案民警报案称:江昌铝塑门窗有限公司总经理黄天明,曾欠下许明267000元购货款未还,现许明委托她来催讨。接到报案后,黄天明被传唤到了讯问室。面对江昌公安分局经保大队的办案民警,黄天明虽然一口否认自己欠许明的钱,可办案民警却要求他出示相关还款证据,可黄天明始终无法出具证据。
“你们可去广东调查,费用我出。”在黄天明的要求下,办案民警终于在广东弄清了事件的真相:那张欠条虽然是黄天明当年进铝材时所写,可那笔欠款黄天明早己委托安义老乡代为还清,只是当时没有收回那张欠条。办案民警还了解到,悠悠在广东南海铝材厂打工期间,和老板许明有男女私情。1998年悠悠离开铝材厂时,许明的厂子因经营不善,出现严重亏损,关门倒闭,许明再也无力“金屋藏娇”,分手时,许明为了感谢悠悠对他的“情感奉献”,便“好心”地将这张欠条给了她,作为青春补偿费。
事件平息后,黄天明满以为自己与姚芳的小日子会过得轻轻松松、甜甜蜜蜜,然而,过了不到一个月,安义县人民法院的法警便找上门来,追缴信用社到期贷款和超生子女社会抚养费。一开始,黄天明和法警们玩着猫抓老鼠的游戏,可东躲西藏后,还是被关进了看守所。
半个月后,黄天明从看守所里出来了,可还款的压力压得他抬不头来。当时,和他一起卖铝材的安义老乡有的都成了身价千万的大老板,他才后悔自己走了路:是女人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