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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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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潮河滩的芦苇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芦苇,那是因为自己从小就生长在大潮河边,而大潮河边自古就盛产芦苇。

一到春天,大潮河滩上满是一望无际的青翠的芦苇在探头一一展叶一一茁壮地生长。

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大潮河每逢闰年的春天,也有河豚溯流而上。

我们这些当年做孩子们的,在滩上用嫩绿的苇叶卷成喇叭状,放在嘴上使劲地吹着,喇叭粗或细的声音于是便飘荡在大潮河滩上,夹杂着我们欢乐而稚嫩的笑语声……

我们吹着苇叶制作的喇叭的同时,眼睛却在睇视着大潮河,盼望着河豚、亦或海豚上来。喇叭的音乐声俨然成了我们期盼的心声。

有朝一日,当我们吹着苇叶制成的喇叭、真地盼来了河豚,一颗小小的心灵又被河豚成群结队、浩浩荡荡的阵势吓得躲得远远的。喇叭声也嘎然而止了。

临近端午节的时候,大潮河滩上的芦苇长得又高又大,叶片也放得宽而厚实,正是采撷苇叶包粽子的最佳时令。

而大潮河沿岸的许多大人或小孩,会不失时机地背了苇篮子,成群结队地忙着到大潮河滩上来釆撷这些苇叶。宁静了多日的大潮河滩顿时又热闹了起来,吓得苇鸟“呱呱唧呱呱唧”地叫着,像是说着不奈烦的话,乡人们常会因此对这些聒噪的苇鸟戏骂道:“呱呱唧呱呱唧,X你大姨!”而更多的时候,是乡人们欢畅的歌声,伴着苇鸟声,随着徐来的河风飞向四面八方。

晚秋的莅临,天气渐凉,这个时候的大潮河滩上的芦苇也成熟了。它们那金黄或灰白的色彩给颓废的大地增加了亮丽,也增添了一抹暖色。

这时,勤劳的乡人会剪取柔软的芦花做木屐、制蓑衣……

他们还会利用苇杆扎成把、当椽子用,还会把苇杆制成帘子、苇席子、苇篮子……

而更多的是他们将苇杆卖给造纸厂,造出那些物美价廉的纸张来。

芦苇的一生,可以说是辉煌、灿烂、无私奉献的一生,也是赢得乡人们为它欢呼、放歌的一生。

反观它们的成长历程,却是不平凡的。

在家乡的大潮河边,不乏盐碱地,平时在阳光下泛着白亮亮的盐硝,透着咸味儿,连生命力旺盛的小草都畏惧着这环境、从而退避三舍。芦苇却藐视盐碱,昂然挺立,茁壮地生长一一疯长,彻彻彻底底地把盐碱踩在了脚底,用自身的一片葱绿装点着大潮河边,美化着这一方家园。

在家乡的大潮河边,以前由于一些不法企业的污染,年年有许多绿化不久的植物因污染而死去,可是芦苇却结实得像乡下田野里滚爬长大的孩子,不经意间,在某一隅,便可见它们蓬蓬勃勃的身影。

在大潮河边,当冬日芦苇收割后的时候,有些不安分的人会一时兴起放野火,“呼呼”的火苗在大潮河滩上燃烧着,烧得一地残灰、满目焦土,可是来年春天,那些深埋于土里的芦苇根一个比一个玩皮地钻出来,在春风中快乐地向你招着小手……

芦苇,这些大潮河边可爱的芦苇,它们不畏贫瘠、不惧污染,以及顽强地在烈火下生存的能力,尤其令人可歌、可敬!

它们就像一代又一代繁衍生息下来的大潮河的儿女一样,有着旺盛的生命力,有着不屈不挠的精神,有着默默无闻奉献的情操。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一到春天,大潮河边依然是葱绿一片,长满可爱的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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