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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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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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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盎然的西关

金萍

春天来了,就想去野外踏青,本是查百度去西关,看到路旁的陈家祠,就下车到了陈家祠参观。离开陈家祠后,一路寻寻觅觅,经过百年老字号的牌子,看到路人所说的拱桥,就知道快到“一湾青水绿,两岸荔枝红”的西关了,可以近距离欣赏西关大屋的景点,可以目睹西关小姐曾经徜徉的古街了,我一阵欣喜。  

西关,位于荔湾区,往东到人民路,南临珠江,西接荔枝湾,北连龙津路。按地势分为上西关、下西关。这里在明朝建了十八甫,开设了十三行,十三行位于当时南海县之东,是中国对外贸易的唯一的通商口岸。站在沙面岛,可近看英法租界遗留下的古建筑群,欧陆风情的建筑掩映在树木葱茏中;可远望珠江的白鹅潭,白云悠悠,江天一色,遇到龙舟赛,可一饱眼福,不由自主想起中国人的龙舟精神。清朝中后期,西关商业繁荣兴旺,兴建了很多民居,取名宝华街、多宝街、逢源街,和当时浓厚的商业氛围相得益彰。西关因明清时在南海县府管辖的广州城西门外,故以此而取名。那时这里商贾云集,建筑风格是以南欧与广州的特色结合,独具特色,整条街建有骑楼。西关小姐是商家的千金小姐,她们追求新潮,是当年时尚的风向标,东山曾经居住的是当时政界人物,东山少爷与西关小姐联姻,成了天造地设的佳配。时间过去多年,西关小姐的称呼依然如雷贯耳,总有游人想一览西关小姐的风姿,无奈时光悠悠,美人已驾鹤西去,留给后人无尽的遐想。据说,西关名人荟萃,如名医霍耀池、岭南画派大师赵少昂、书画名家李文田等,中国铁路之父詹天佑的祖居、武打巨星李小龙的祖居也坐落在西关一带。  

在老街行走,路边有美食店,一小店前有两个小伙子在手工磨黑芝麻,店里坐着喝芝麻糊的游客,“食在广州,味在西关”名不虚传啊。见到写有“泮塘”的小巷,就想起泮塘名字的由来。泮塘,原名半塘,这里以前有个水塘,一直保持满塘水,有年干旱,用塘水灌溉,剩下半塘水后,水位怎么也不下降了,大家把村名定为“半塘”。后来一位先生来到半塘,说村名不好听,“半”字加三点水是“泮”,“入泮”是入学堂读书的意思,预示村里可以出人才,从此半塘就叫“泮塘”了。

一到桥边,就见水道两边的一座座古老建筑鳞次栉比,古朴幽静的街道零零落落地走着游人。随游人踏上右边的小道,路边的小店商品琳琅满目,爱美的女士站在店门口问价,男士聚精会神地拍摄对岸风光。水边的小花繁星点点,碧水幽幽上,一座拱桥横跨两岸,对岸绿树婆娑中,白色的建筑集欧洲和中国风格于一体,我仿佛到了具有欧洲风情的小镇。我心里问道,这就是有名的西关大屋所在地?有着蓝色玻璃的满洲窗格还在吗?西关小姐曾经身着旗袍婀娜多姿地行走在这宁静的街道?走近另一座小桥,右边的荔湾湖碧波荡漾,杨柳树摇摆着嫩绿的枝条,远处小广场上的大榕树披上了嫩绿的新装。我自言自语,西关小姐就是在这如画风景中翘首遥望东山少爷吗?

上了小桥,右边大榕树下人影浮动,左边古旧的房屋宁静安详,恍惚中有点到了江南水乡的感觉。几位穿着朴素的老人从树下颤颤巍巍而过,仿佛时光倒流了,我似乎走进了曾经的旧时光。一座高大雄伟的白色楼房坐落在几株树木后,有人说西关的房子大多是砖木结构,青砖石脚,三间两廊,房顶的天台是乘凉、赏月的,西关小姐七夕拜月也会来天台。大屋前站有一位老人,问他西关大屋在哪儿,他指着眼前的房子,说经过白色围墙买票就可进去。我往右一看,典雅清幽的院落边,西关大屋社区就在眼前,往左进入窄窄的小巷,青石板的小路伸向远方,右边古老的矮房子是民居,左边是荔湾博物馆的入口。买了票,进入馆内,一展区为广州市文物保护单位陈廉仲旧居,有馆藏精品展和临时展览厅。二展区是西关民俗馆,展示了昔日西关大屋风格和家居境况,这些住宅吸取了中国园林建筑和家居特色,是建筑瑰宝。昔日的西关大屋名宅大多已不复存在,小画舫斋就是仅存的一所西关大屋名宅。我真到了木石砖雕、木雕花饰、蓝玻璃满洲窗的西关大屋了?我恍若梦中。昔日商贾人家富丽堂皇的居所、奢华富贵的生活、时尚美丽的西关小姐都随云烟飘散了。

从博物馆出来,我重新来到白围墙边,进入写有西关大屋社区的小院,右边一座旧砖房子边几棵细小的竹子让我想起老家的竹林,前方四层楼的旧房子是木偶戏表演处,足见当时商业的繁华和生活的悠闲。往右拐见到小院落的黄包车、红轿子,就知是大户人家的居所了。三层楼的房子,临水而建,二楼有位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孩儿在拍摄。绿树下,一块牌子上的文字吸引了我,这时我才知到了第三展区——蒋光鼎故居。蒋光鼎,是著名的抗日名将,他的故居是广州市文物保护单位。一楼大厅分了四部分展示蒋光鼎一生的光辉事迹,蒋光鼎早期戎马生涯、为革命扑汤蹈火,后期为中国的民族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做出巨大贡献。浏览他的革命事迹,我不由肃然起敬,没有革命先辈在战火硝烟中抛头颅、洒人血,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就没有现在的国泰民安、国富民强。工作人员告诉我楼上还有展厅,我经过摆有水果的小厅边,爬上窄窄的木楼梯,幽暗安静的楼道让我有点害怕。在二楼展厅稍作停留,我返回木楼梯,上了三楼,三楼展厅有蒋光鼎当年穿的西装、大衣,有他当年生平事迹的照片。此刻,我见到了方才在楼下远远看到的白裙子女孩儿,旁边一位男孩儿在拍照。我站在走廊往下看,古旧的院落和远处风光一览无余。

出了蒋光鼎故居,我沿着水道走,对岸木房子下有两张大花脸谱立在水边,一位游客告诉孩子那是唱戏的脸谱。此时,悦耳的粤剧唱腔从对岸飘来,如天籁之音,真不愧是“粤剧曲艺之乡”啊!我要去看粤剧了,我从书画院走过,这里是字画一条街。水上一座小桥叫“大观桥”,这是见到的第三座桥了。朱红的桥柱上有一幅对联“荔子湾头秀色如临上苑,大观桥下鱼船重现西关”。大榕树下,坐了很多老人戏迷,舞台上一位年轻的红衣女子与一老者在对唱,声音袅袅娜娜、悠悠扬扬。树下有一座灰色美女雕塑,身材丰满苗条的女子端着一篮荔枝,是丰收的喜悦让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戏迷身后是几位老人的地摊,摆有彩色的毽子,有鸭毛的、鸡毛的,一对游客情侣在踢毽子,一对老人在对踢毽子,我问了价钱,买了一个鸡毛毽子。多少年没见过毽子了,还是小学时与同学踢过。走了几个小时,有点饿了,我来到荔湾湖边的长廊,坐在水泥坐凳上吃零食,欣赏听不懂的粤剧,看年轻的游客、健身的老人踢毽子。住在这里多好呀,进一步,踏入闹市,退一步,远离尘嚣,一念之间,可以享受街市繁华,也可静守慢节奏的时光。

粤剧的唱腔在荔湾湖回荡,睡莲在湖水中飘着馨香。人们是如此热爱民间的传统文化,希望传统文化继续传承和发扬光大。走上小桥,回望荔湾景色:西关大屋,身披霞光;荔湾湖边,杨柳依依;树下戏台,歌声悠扬。西关的春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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