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口形(组诗)
文/刘源望
对口形
晴带雨伞,饱带干粮
我估摸,谁也说不出它的作者是谁?
但可以肯定,抑或没有争议的是
勤劳、勇敢、智慧的炎黄子孙
用生命和血汗,加上岁月,熬出的结晶
通俗易懂,内涵和外延,有广谱性
如今,就是一本畅销的博士论文
从序言到后记,其意,也难以穷尽
而我们,在当下的说教和文字里
总习惯于,上下一般粗的
去重复啰嗦着危机和忧患意识
口若悬河,一听歌门,都是高屋建瓴
还有一哄而上的一些大讲堂
要么,是拼来的早已翻炒多次的烧饼
要么,每个故事都从幼儿园或盘古讲起
就本体而言,好像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其实,寡淡的普通话,远不如方言动听
而最接地气的吹糖见米、谷子落泥
与鹦鹉般,老是口形不定……
手长袖短
总以为一行好字,一幅好画
乃至于针线活,都是手的功劳
习惯了,称之为手艺
其实,手是伸在外面有茧的心
心是藏在无形中,一只无影的手
有时手伸长了,心还缠着袖子
有时心花了,把手读成了掌
甚至,前缀还要加上一个带鬼字的字
恨时有剁手的,少有剁心的
一人、一家,或一国、一地球
又比如:和平、发展,冲突、对抗
这些,一厢情愿,是最尴尬的
没必要去习惯或屈服于或软或硬
最佳的防守,还得尝试着攻击
试图,看清万事万物本来的样子
只不过,是时间和空间的组合
到后来,谁又分得清是手还是袖子
扬着头
就习惯于和选择性而言
人与自然,根本就不在一个起跑线
人怎能胜天?也没有必要胜天
甲骨文有太多的名言和经验
宽泛的说吧,宜疏不宜堵
比如,故宫地下有如漏斗的水窖
满了以后,就溢进了护城河……
那才是埋在地下不计政绩的海绵
再比如,树木的常绿与落叶
其实就是进化中的适应性选择
还比如,人即使食用自己驯养的家畜
口中还念念有词,甚至烧点纸
表达的是人性骨髓里的一种善念
如今,在眼花缭乱的设计图纸里
尽是些,百年一遇甚至以上
谁又在意了,那些看似无关紧要
其实是典型吹毛求疵的想当然
往往强调一个点,并不太在乎线和面
再通畅的路,也怕一个堵点……
木桶短板的故事,终究不是理论
人们习惯于,灾难一来,顺手推给自然
可怜的自然,也在寻求自身的平衡
我们也许读不懂天地,难道读不懂雷电?
她每吐一次舌头,只是把伤口舔舔……
自然,是有眼的哦!老怪先天不足
又是谁?制造了或还在制造那个先天
生命,仅需一点缝隙
在水泥浆碎的场地和墙角里
在乱石堆,甚至挂在山岩上的石头
有一条缝,就常有晃眼的一抹绿
让你肃然起敬,让你瞳孔打勾
风太骚了,如同一枚温柔的针
在广种薄收里,享受着乐此不疲
她讨厌苍蝇与蛋的交易
而她,从不分有性和无性
只要是闻到种子发情的味道后
就会把渴望,送到渴望中的缝隙
甚至,还包括他们自己
当然,还要感谢蜜蜂、蝴蝶和鸟
他们有意或无意成了默默的志愿者
填补了,风慌乱中遗忘的空蔸
缝隙,作为掩体,削尖也是暂时的
它隐含了更多更深的喻意
辩证地看,人们相对崇尚的
应该还是,在伸手一摸黑的时候
成了生命动人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