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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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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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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村串户去拜年

说到过年,除了能吃好吃的,穿新衣服外,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拜年了。一想到小时候的过年,那陷入了无限的回忆......

大年初一拜大年

大年初一这一天,我们几兄弟的任务就是去外婆家拜年,说是任务,其实是无限享受无限惬意的美差。吃过早点,细心的母亲就开始准备拜年的礼物了,外婆年纪大了,牙口不好,给她的礼物是一包软糖,一包酥脆饼干,一罐猪油;几个舅舅家根据每个人的“衣禄”,有“瓶子酒”,也有白糖和水果,满满当当装一背篼,由大的哥哥背着,高高兴兴去拜年。到得外婆家,外婆满心欢喜,摸摸这个,捏捏那个,一脸慈祥的笑容。勤劳的外婆早已经准备好丰盛的午饭,有刚蒸好的香肠,有酸辣椒炒腊肉,有萝卜炖排骨,有白菜血旺汤......在那个物质条件并不丰富的年代,一大桌子菜让人口水流成丝线。外婆一直在给我们夹菜,并勒令我们全部吃完,不吃完就装着生气的样子。我们几个也不客气,端起碗一顿放肆地胡吃海喝。吃完饭以后,外婆给我们每个人的兜里塞满了瓜子花生,我们几个分头去舅舅家、表哥家拜年,每家都非常热情,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我们,生拉硬扯在家吃饭,即便端个碗意思一下,也必须上桌。一天下来,肚子就没有空过。天黑的时候,意犹未尽的我们必须回家了,外婆、舅舅们又给我们的背篼里装满了礼物,让我们背回来。

锣鼓喧天拜大年

从大年初二开始,临近的几个寨子就要开始跳花灯了。花灯师傅都是从各村各寨挑选出来的技艺传承人。由组长召集和分派“工份”,由耍大刀的,有敲响器的,有跳堂舞的。角色分明,衣着鲜艳。师傅们把封存了一年的花灯“执事”擦拭干净,在灯笼里装上蜡烛,糊上新买的白纸,把院子里摆得密密麻麻,我们这些小孩早早就到组长家领取自己的灯笼,等待出发。吃过晚饭,天刚擦黑,我们穿上新衣服,加入浩浩荡荡的花灯队伍,整装出发了。长长的花灯队伍浩浩荡荡,把一路照得灯火通明,喧天的锣鼓敲出一片欢腾,到每家每户去拜年。主人家这时会把大门虚掩,花灯灯主边开门边唱:“我远看青山一座城,财来富贵开财门,左开一扇文官进,右开一扇武官行,两扇财门齐开起,累累黄金滚进来......”花灯师傅们在堂屋里边唱边舞,锣鼓响器应和着,我们则提着花灯在挤满了堂屋和院子,人们一边说笑一片哄闹,仿佛要把瓦片掀起来。女主人忙着准备东西招待客人,有花生瓜子炒米、黄饺荞皮、油茶稀饭甜酒汤圆等等,每个人都会吃一点。花灯出门时,主人家照例要放鞭炮欢送。整个晚上,花灯队伍都在村里热闹,这样的场景,会持续一整个正月,每一家都能得到这样热闹的拜年。

“攀”上寨子拜大年

小时候拜年,是一整村一整寨子的拜年,比如哪家的姑娘嫁到另外一个村寨,这整个村寨的人成了亲戚。过了年以后进行,较远的女婿家就要“攀”亲戚拜年了。寨上所有的人家都出一个人,出一份礼物,大家选定一个日子,背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成群结队去拜年。无论远近,无论贫富,大家都一并遵照习俗去拜年。受贺的人家这天会专门请人帮忙做饭,宽裕点的人家甚至会杀猪来招待客人。院子里摆了四五张桌子,客人们到后喝酒吃肉,谈天说地,主人家忙前忙后张罗,敬烟陪酒,一脸幸福。晚上在堂屋里烧一堆旺火,大家围着火拉家常,谈收成。一些远的亲戚晚上回不去,主人家就要到隔壁的人家去“借歇”,邻居们都很乐意把多余的床铺让出来给客人睡,实在没有多余的铺,就在地楼板上铺上厚厚的谷草,客人们也不讲究,倒头就睡,好不惬意。

如今,寨子上的年轻人大多出外出了,这样的习俗慢慢的不再流传了,但回忆起来,总让人心头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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