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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泽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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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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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芦苇


    

严寒挡不住我健身的脚步,今天徒步来到琉璃河湿地公园。这个公园是北京西南郊的一项民心工程,规模巨大,投资不菲,设计理念非常人性化。虽然今天还未开园,但我也要驻足园外的长桥上先睹为快。

公园里一幅幅湿地,栽满了若干品种的芦苇,虽不见夏日的蓬勃盛茂,但白花花的芦絮在冬日暖阳里熠熠发光,甚是可爱。据说过去棉花稀缺的年代,穷人家只能用芦絮来绗棉衣,以此给千千万万的黎民苍生带来温暖,古代还有一个崇尚孝道的经典故事叫“闵损芦衣”呢。

想到这里,我对芦絮的千般敬意顿时涌上心头——别看它轻飘飘的一团团,在贫寒人的心头却有千斤重啊,它正是以自己的“轻”成全了别人的“重”!顿时,我倒是想解剖一下芦苇的内心世界。随手掐了一枝枯萎的芦苇,但见其躯干是虚心而硬朗的,一节一节,挺拔向上,有奋斗者的素质。其实芦苇是做毛笔的天然素材,在人类文明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芦苇的枝叶在寒冬里憔悴凋零,苇杆已经面黄肌瘦,那是因为它的腹里曾孕育芦絮而耗尽了全力,这是何等伟大的母爱!尽管如此,它也不奢望园艺师来给它形式化地整容,不奢望农夫来给它施肥打激素以装嫩,而以本来的姿态,讲述着寒来暑往、四季轮回。

十几公里长的湿地公园,一眼望不到边,多情的芦苇随风摇曳,沙沙作响,与桥边老者的舞曲谐奏出——百年梦已圆,千年手相牵,中国走进新时代……欢乐欢乐中国年,欢歌笑声连成片,欢乐欢乐中国年,红红火火到永远。

公园里一条条修长的木板栈道,全用实木、防腐处理,曲直错落、一步一景,堪称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特色之路。这是建设者们多年来以工匠精神精心打造的杰作,将湿地里的芦苇条块式框定,游人可坐在木质护栏上小憩一阵,和芦苇来一个面对面的原生态邂逅,或是来一场关于新生活的对话杂谈,抑或是对特色之路的美好憧憬。

苇丛里成群结队的野鸭正醉心于捉迷藏,不时飞到冰面上溜冰嬉戏,呱呱大叫,为自己安逸舒适的野趣生活放歌起舞,好一派田园诗盛景。不时有路人一声尖叫,吓得野鸭们腾空而起,看似要逃离,可在空中依依不舍地盘旋一圈后,又在自己的家园重新着陆。我想这就是家的魅力,漂泊者一旦在这里有了自己的家,脚下这片土地就更加可敬可爱,因为只有这片土地才能辐射出适合自己的体感温度,这个属于自己恒产的安乐窝才是扎根的理由。

夕阳从云层的缝隙泻下,无怨无私地聚集在芦苇身上,为其凝聚更多正能量,发誓要让天下寒士俱欢颜,特写出人间大爱的传递图景。嗬,冬天的芦苇真美,像冬天的一把火。

时间不早了,芦苇再见。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等到开园后咱们天天见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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