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态炎凉

  张牛做电器生意很不行时，做了三年时间就关了门。隔壁刘军做活鸡生意，生意十分红火，于是他暗暗琢磨，决定也做活鸡生意。

  张牛做了几年活鸡生意，赚了几万元钱，眼看生意越来越好，可最近就发生了禽流感，张牛活鸡店的生意又是门可罗雀。不到半个月，张牛就支持不住，又关了门。他赚得的几万元钱又就这样全部赔了进去。

  不几天张牛变成了穷光蛋，他失魂落魄，终于闭门不出，但这样下去终究解决不了问题，人活在世上，必须要寻一条路子才行，他左思右想，开一个杂活店，杂活店本经小，有得几千元钱就可以开张。

  钱在哪里呢？张牛首先想到朋友王华。王华是一家破产企业的职工，现时他手上有五六万元钱的工龄补偿款。张牛想起王华曾经对他说过:“牛兄，我们兄弟要有福同享，有祸共当。”于是张牛充满信心地去找他，向他倾诉自己的难处，恳求王华借给他几千元作本钱，日后一定还他。但王华变得十分冷漠，说自己现在没有找到什么活干，手头仅只有一点养命钱，对不起，不能借。

  张牛又想起读高中时认起的老伙计杨兵，杨兵是个建筑工头，据别人说他的存款已有百把万，借他五六千应该没问题。于是他又找到杨兵，结果还是两手空空的回来。

  张牛实在不甘心，心想，我一个五尺多高的男子汉，难道几千元钱都借不到？他找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可怜兮兮地哀求，但终归没有借到一分钱。

   这天，街上到处在传本市新一届上任的市政府官员的新闻，有人说张牛的妻叔就是本届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

  笫二天，外号“势利眼”的阿李走进了张牛家，讨好地对他说道:“兄弟，现在你有个好靠背山了，今后有好处别忘了我啊！”其实张牛根本就不知道有个什么好靠背山，他故作高兴地大声笑道:“有个靠背山也好哩！今后有好处我绝对不会忘了你。”

  第三天，王华来访，他十分动情情地说:“兄弟，那天是十分地对不起，你走出我的家后，我心里就一直没有好过过。不是吗，兄弟有难，兄弟不帮，谁帮！现时我虽然困难，但还是有几块钱在身上，这个五千元钱，你拿去吧！”

张牛非常感激地接过王华递过来的钱并说道:“谢谢！谢谢！待我生意做出本经后，一定尽快还给你。”

 “你着什么急，谁要你急着还。”王华认真地说道。

  王华到张牛家里后，隔了一天杨兵又来了。“兄弟，昨天我的定期存款到期了，我知道你目前需要钱用，今天我拿了几千元钱过来了。”

  “谢谢你了，昨日王华已借钱给我了。”张牛笑着告诉杨兵道。

  “兄弟，你看我不起，王华有钱，我没钱啊，他是你朋友，我不是你朋友？”张牛听杨兵这样一说，也就口好收下了他的钱。

  张牛有了本钱后，杂活店也就开了张。

  几天之后，城里人个个知道常务副市长是个外地人，本市没有人与他有亲戚关系。有知情人还向张牛的朋友透露，张牛也没有什么亲戚在市政府工作。

  这下子王华和杨兵就急了，他们同时走到张牛家里，哭丧着脸，各自找出借口要张牛还钱，张牛望着他们，想笑，想哭……

  （作品首发2013年《武冈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