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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治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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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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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忆母爱

   我的母亲离开我们已有10年了。

   许多的时候,看着家中与母亲有关的物体,感觉一切的一切仿佛是在昨天,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我最敬爱的人已经去得那么遥远了。而母亲却是真真切切地离开了我们,成为星际中那闪烁的星光,那明亮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我,守望着我,使我不能忘却。

  记得在我年少那个贫穷的时代,母亲从不强迫我做什么,而对于那时的父亲,我的印象却是异常的严厉。那时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双抢时候天还没亮就被父亲唤醒睡眼朦胧去田里收稻谷,或晒稻草,而且如果偷懒,就常常招来父亲的训斥。为此事母亲生气地对着父亲说:“你是要人,还是要谷子?!我宁愿多做一点,不把儿子受苦。”

  在父母亲的三个儿子中,记忆中的我是最懒惰的一个,也是令他们最不省心的一个,记得那时我母亲常常对我说:“崽啊,你这样懒,不想做事,就只有舍力读书,读出书来离开我们这个穷地方。”母亲为了我读书,读初中的时候我就开始在学校里寄宿,星期天我回到家里,母亲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搬出来让我吃,晚上还要杀鸡,说:“崽读书辛苦了,补补身子。”十年苦读寒窗,我辜负了母亲对我的期望。

  高考落榜,读大学无望,我的母亲不但没有对我生气,她反而安慰起我来,她叫我不要灰心,她说:“一根草就有一滴露水养,每一个都有一条路子的。”后来,我在叔叔的帮助下,进入了涟邵矿务局洪山殿煤矿当工人。

   在煤矿工作,母亲又是千般叮咛万般嘱咐,叫我干好煤矿工作,她说:“当干部也是工作,挖煤炭也是工作,工作不要分好坏,要干一行爱一行,只有这样,才能有出息。”正因为受了母亲的教诲,在矿山工作我无怨无悔。

  我在煤矿工作了二十多年,看到母亲已年迈无力,要求她到我家去住,可母亲坚决不同意,她要求我们每年回家探望她一次就可以了。我们没有违背母亲的意愿,每年的腊月27曰准时赶回家里。

  几天的假期一瞬就过,回矿时,母亲却总是把我们送到车站。曾记得,我的次儿三岁那年,我们回矿启程的那天,天刚下过雨,在我们山村,一下点雨,便是泥湿路烂。在这样的天气里,母亲提出要送我们到车站,我和妻子不同意,母亲坚持要送。我深知母亲的性格,也就让着母亲为我们送行。路上,我担着行李,妻子和母亲轮流背着小儿。小儿也调皮得够烦人,走到半路上时,他竟不要人背着走,犟着要自己走,走着走着,一个趔趄便跌到水坑里,全身湿透,母亲见状,二话不说,她很快脱下第二层衣服,擦干净我小儿的泥水,然后又脱下棉袄把我小儿严严地包裹起来,她自己则穿着两件单薄的衣服强装着暖和。上车后,我和妻子都争着脱下衣服换下母亲的棉袄,母亲说什么也不准,她说:“你们到家还要那么多小时,我一下子就到家了,稍冻一下,没关系。”车子开动了,母亲也转身回家了。望着母亲衣着单薄的身影,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为了工作和生活,二十多年我与母亲聚少离多,虽不在母亲身旁,但母亲殷切地期望和谆谆的教诲,使我不敢懈怠。无论顺境还是坎坷,无论在荣誉面前还是在批评声中,我始终遵循母亲的教诲,认真工作,老实为人。母亲勤劳、俭朴、善良的品德培养了我能正确地把握了人生,圆满地完成了党和人民交给我的工作,现已光荣退休。

   斯人已逝,幽思长存。母亲已长眠10年,她的音容宛在,言犹在耳。今天又是清明节,我跪在母亲的坟前,心里在诉说着对母亲的思念,并虔诚地祈祷:愿母亲在天堂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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