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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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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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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亮我心灵智慧之灯

1957年我考上初中。寒假特别长,一共75天。老师都集中到辽源市里开大会去了。我和小弟无家可归,就在校护校。。学校留二名工友做饭,一名团组织专职杨老师。

晚上,我小弟和男老师、工友在后院伙房里大炕上面睡觉,因为那有火炕不用再烧炕,我就一个人住在校门口收发室里。室外侧所就在很远的半山坡上,夜晚一个人出去方便,毛骨悚然,一路小跑。所以,傍晚一般情况下,不敢喝水。其他教室都封上了封条。为了省点煤,所有人员都在收发室活动。

我16岁了。身材矮小、瘦弱,晚熟。那是因为我连高粱米粥都喝不起,严重的营养不良。我穿着自己大针小线缝制的紫色花布便服棉袄。怕领子脏了,用浅绿花布做条假领缝在领子上。无颜六色,肥腿黑棉裤,没有罩裤。自己做的棉布鞋,穷人的我不知什么叫美。讲究不起,也没心讲究。因为我学习很好,没人歧视我。当团支部书记。后当过团总支宣传部长。老师鉴定说我:“善于写文章讲演。”

忽然有一天来了一位貌不惊人,衣帽不讲究的超级男生,看得出他因学习过累、眼睛近视了。头发花白,看上去像三十多岁营养不良的身体状况。一位将报考清华的高三男生。大概不到二十岁。他是刘兴宗刘校长的弟弟。叫刘德宗吧。校长家就住一间屋,孩子多,无法学习,就到校复习。我们认识了。

学习之余,他给我和弟弟讲了城里高中学习生活,比如,女生表演采茶灯舞蹈,“正月里来闹匆匆,家家户户点红灯,茶女翻身做主人,永远跟着共产党……"男生拿扫地笤扫当扇子,手中提起装煤的篮子当花篮。说着,他像大孩子似的起身表演。我们都笑的前仰后合。也讲讲述有关考大学事情,令我们神往。

最难得的是他向我推荐了英国著名女作家爱.丽.伏尼契的丗界名著《牛虻》。他给我们讲诉了故事梗概:《牛虻》以十九世纪三四十年代意大利人民反抗奥地利殖民统制为背景,以爱国志士牛虻的命运、遭遇、结局为主线,猛烈地抨击了天主教会,歌颂意大利人民为民族解放、独立所做的英勇斗争。

牛虻在典型环境中形成典型性格。

他“嫉妒和复仇”。他,亚瑟,嫉妒自己从前女友琼玛和波拉的爱情。仇恨自己生父红衣大主教蒙泰尼里神父出卖过他,亚瑟,决不饶恕他,我当时理解的不饶恕就是彻底的斗争精神,嫉恶如仇。非要找回个人失去的尊严。后来他成为坚定激烈的革命者,像牛虻一样,叮住敌人。在革命与宗教信仰方面,他选择了革命,在与宗教蒙泰的选择中,他选择了新的信仰—革命。双方都坚定不移,预示悲剧的必然。亚瑟,拒绝一切教会的“帮助”。选择为信仰去死。顽强的毅力。除非教父摘下十字架跟他们走。那么彻底不调和,听过那位超级男生绘声绘色的介绍,我被故事感动哭了,心灵极大震撼。我佩服亚瑟的毅力。以后我借来原著细细阅读。再有性格软弱时,还再复读。激励自己坚强,升华自己情操。

《牛虻》在世界各国有很多读者,影响几代人。可是,没有那位学长的介绍,我根本不懂看什么书,以后我又按他的指导看了前苏联尼.阿。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有名的名言:“一个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我们只有一次,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我整个生命都献给人类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都争”。前苏联大文豪尼古拉耶夫高尔基的《在人间》等书。学习高尔基的自学成才精神。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怎麽办》学习伟大的人道主义精神。

整风运动结束刘校长回校了,那位超级男生再没有来校复习。虽然还没开学。是因为我吗?一个渴望知识的小女生吗?现在想可能担心到校复习分心吧。五十年代,人们很封建,几乎男女是授受不亲的。

一天,管理舍务的亢主任,真正的可靠地共产党员,莫名其妙地找我谈话:“现在高中生不好,思想复杂,怎么复杂?他自己回答:演节目不看,非让女生唱歌?啥问题?”我傻了瓜了,完全不解其意。他看我像一个傻瓜蛋,真啥也不懂,不好再启发了,点到为止。事后,在他启发下,似乎明白点什么。准是那位管团工作的杨老师说了什么。啊,可能我们有时也玩一会儿扑克,嘻嘻哈哈的。杨老师狠抓'苗头"吧?那超级男生被划入思想不好,思想复杂的可疑份子了。冤哉枉也!

一天,忽然在街对面看见学长在买用品,我的心热热的,可我竟没好意思走过去和他说个话,表答我感谢之情。他也许没发现我,他也许没料到,经他启迪后我的心灵会有里程碑似的变化。他点亮我心灵智慧之灯。这盏明灯照耀我走向知识的海洋。走向藏万卷书的图书馆,如饥似渴的涉猎前人的宝贵知识财富,武装头脑,改造世界观,洗刷灵魂。天上掉下的天使,来给我开愚。如果现在,我猛的抬头看见他,我会尊敬的称他为先生。如果身边站着一位夫人,我会恭敬的称为师母。这次失之交臂了,很惋惜。我16岁的事,80多岁还记得,十分珍惜。再以后,我在课余时间经常借书看,当代出版的书不用说,出一本,看一本,如,《苦菜花》、《迎春花》等。每次借书都会时不时的想起那位学长,是他,点亮我心灵智慧之灯。但我从未给他写过一封致谢信,因为男女生不能来往。高中毕业我考上吉林省最好的高中,吉林省实验中学,图书馆更大了。看的书更多了。一到假期,我搬回一大摞子书。学会查索引,借阅《马克思传》、《恩格斯传》,学习马克思恩格斯两人的伟大友谊,和“为全人类工作是最大幸福”的崇高精神。学校不怎么提倡看“课外书”怕影响正业,所以,不怎么推荐课外书看。考上吉林大学中文系, 按着上课老师每节课提供的索引,博览了许多古今中外名著。读书是掌握知识的捷径。"读书点亮生活。点燃了我的心灵永不熄灭智慧之光。我一生读书,现在,加入了省作家协会。感谢启蒙学长刘德宗!

2021年4月19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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