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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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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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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电视伴童年

人生中的很多事大都经过岁月的冲蚀而记忆淡漠,而有些事却随着年轮的增长怀旧情节的弥漫而愈发清晰起来。现在市面上已很难见到的黑白电视机就充盈了我童年的后半程时光。

童年时,农村文化生活贫乏,夏日晚饭后漫长的夏夜就显得尤为难捱,农家人除了拖着板凳摇着蒲扇三人一伙五人一簇地在屋外谈天说地地神聊,没有更多的消夏方式可选。

我们家里稍好点,在村里较早地买上了二极管收音机,每天晚上6点半都会聚到收音机前,支起耳朵听刘兰芳的长篇评书《岳飞传》、《杨家将》。那时,村里收音机也不多见,算得上稀缺物,对于家里收音机的评书迷们来说,“蹭听”是一个无奈的选择。远在东街的三爷就是一个铁杆的评书迷,饭后雷打不动地到我家听评书,正屋靠东面的一把椅子就是他的专座。

小孩子是坐不住的,让大人吓唬着听那么一小会儿就不安分了,找个借口与小伙伴们到外面自顾自地疯跑去了。

那时农村放电影,对我们那个小村子来说,一年不外乎就那么一两次,放的无外乎都是《地雷战》、《地道战》、《闪闪的红星》等红色经典老片,但也足足地吊着着我们追着放映员从这个疃跑到那个村。

那时就想,什么时候能不用占座,在家里炕上坐着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就好了。大约是1979年夏末秋初,我小叔成为我们全村第一个把电视抱回家的人,那在我们那个百十户的村子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人们充满了羡慕但也不觉奇怪,因为小叔是村里不多的几个“出外”的人,在牟平铁矿上班,端着铁饭碗拿着旱涝保收的工资。

那时的电视黑白的居多,只所以叫黑白电视,现在看是相对于彩色电视机而言,而我小时候不知道有彩色电视机,就单纯地认为是源于电视打开后屏幕上先出现的黑白相间的方块。那时的电视公社驻地的供销社是没有的,只在离村18里地的县城百货大楼里有卖的,国产的没有,日本“三洋”牌的一统天下,型号是12英寸的,块头不大,价钱却不低,几百块钱,那是对土里刨食靠挣工分养家的农家人来说不啻是一个天文数字。

那是一个夏末的傍晚,在山上薅猪菜的我听说小叔家买了电视机后草草地扒拉了几口饭,就与小伙伴们一溜小跑跑到村东的小叔家的院子里,等到了他家院子里一看,院子里已聚满了人,无奈我们只能爬到院墙上坐着。小叔屋子小,知道来看电视的人多,就把电视搬到院子中间的桌子上,并把家里的几个凳子也搬了出来,方便老人在前面坐着看。

那时的电视效果可不怎么好,别看是日本品牌,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电视屏上全是雪花点点,声音也丝丝拉拉的,远处既看不清影更听不清声,但院子里的人却抻着脖子看的津津有味,可能大家更多的是在体味电视带来的以前所没有的感受吧。印象特别深的是,由于去看的人多,小叔家的猪圈都险被挤塌。

隔了不长时间,我家也买回了同品牌的黑白电视机,说起我们家为什么能买的起,可能要归结到父亲在生产队农忙之余种地瓜、白菜和香菜、冬天出去挖土方一分一厘嘴省肚挪攒下来的吧。隔壁的二叔也步我家的后尘很快地将电视搬回了家。这样,我父亲兄弟三人就成为我们村买电视的前“三甲”。

那时的电视可不像现在的闭路,收不了几个台,接收信号是靠竖在院子里的高高天线,通过调整天线方向来接收昆嵛山发射台的电视信号。那时看电视也要看老天爷的脸色,晴天丽日效果好,刮风和雨雪天电视屏幕一片雪花,光靠室外天线也不行,家里也要不停地调整室内天线的角度,遇到风雪天,要从头至尾完整地看一个电视节目可真的是不轻松。

时过境迁,现在的电视已是家家必备的寻常品了,并且电子技术日新月异,如今的电视无论是品种和质量较以往都有了长足的改进,商场里的电视柜台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现在的电视转播技术也突飞猛进,实现了卫星直播,现在的电视可以收100多个频道,电影频道、综艺频道、戏曲频道、体育频道等等,可以随心所欲地看,电视节目丰富了,电视价格却不断走低,且有被手机、电脑取代的趋势。虽然频道多了,画面也高清了,但人们对电视的依赖性却不那么强了,以至于各家电视台都在拼收视率,人们更多的走去户外,饭后人们更多的是去打球、健身和跳广场舞。黑白电视现在是想看也看不到了,只能作为一个念想封存在生活在那个特殊年代的人们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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