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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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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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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买空调

二婶近期病情愈发重了,这让原本家里家外脚不沾地的二叔更加忙碌了。

我父亲兄弟姊妹8人,二叔排行老六。虽已七十又六,但却身板硬朗,走起路来嗖嗖带风,山里的庄稼活基本都靠他一个人忙活。原本二婶患病之前,她还能不时地搭把手帮衬一下,洗衣做饭等家务活她也一个人包下了。但几年前的一场病将一切都打破了,原本就身材瘦削的二叔更显黑瘦了,脸上更平添了些许沧桑和疲惫。生活不总是情风丽日,也会有难以预料的事发生,原本勤快能干的二婶没来由地突然就病了。刚开始时她还能到街上走走,饭也能简单地做一下,只是记忆力差,说过的话,前脚刚说,后脚就忘了。二叔怕她出远门忘了回家的路,就只让她在村内转转,原本在外干活的二叔也只能在就近打个零工,为的是回家好给二婶做午饭。

随着二婶病情的加重,二婶只能躺在炕上。夏天,怕二婶在家里热着,原本节俭一辈子连电费都算计着花的二叔,却连眉都不皱一下急火火地买回了一台海信空调装在屋里。这让街坊领居很惊诧。他说,孩子他妈辛苦了大半辈子,天热,她也不能到外面风凉,还是让他享受一下吧。

亲戚来看二婶带来的牛奶、水果、点心,他从不舍得自己吃,都留给二婶吃。原本不太会做饭的他也学会了做菜,还能不时变变花样。他的饭没有点,每次都是在伺候二婶吃完后胡乱地对付几口。

现在病重卧床的二婶身边已离不开人了。我的两个叔弟在城里都有各自的工作,没有固定休息日,只能有心无力时不时地回来帮衬一下,这样伺候二婶基本就靠二叔一个人了,翻身,换尿不湿,喂饭......。二叔说,你二婶现在已不能说话了,我现在的主要精力就是专心伺候好你二婶,我现在已能凭她的表情来判断我需要干什么了。

二叔说,人在是个伴,她为家操持了大半辈子,孩子的事都办完了,大孙女也考上大学了,按理说没心思了,该享受了,不想她却得了重病。我一个苦点累点无所谓,我在家照顾好你二婶,两个孩子在外边也少分心,他们也有工作也要养家,他们也不容易啊!

尽心照料病妻,苦了自己,却处处考虑孩子拼生活的不易。这就是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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