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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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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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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冰棍

炎炎夏日,三伏天气,人们躲在屋里享受着空调、电扇带来的丝丝凉爽。看到用不同原材料做成的不同口味、不同造型的冷饮,我的思绪不由地飞回到四十多年前添着冰棍过夏天的童年。

夏天吃冰棍,是童年里最奢侈,也是最梦幻、最幸福的事儿。

那时候,到乡下来卖的冰棍是单一的老冰棍。这种用糖精水冻成的长方形冰块,里面冻着一根竹签,便于拿着食用,外面裹着一层薄薄的白色包装纸,上面印着制作冰棍的厂名、厂址。

每当麦收季节正午时分,烈日当空,汗水不断,大人们摇着蒲扇昏昏欲睡,我们这群小孩子却没有丝毫睡意,只等着卖冰棍的快点出现。我们竖起耳朵,期盼着叫卖的声音,生怕错过。在我们急切的盼望中,远处传来“冰棍——卖冰棍——”的叫卖声。这声音洪亮而悠长,立刻把我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引到街上。卖冰棍的小贩骑着一辆自行车来了,车后座上绑着一个木箱,木箱里一层厚厚的棉被下整齐地码着几层冰棍。

真的来了!小伙伴们便急速跑回家缠着大人买冰棍。那份死乞白赖,那份焦灼渴望,是任何时候不曾有的。有时候大人们会借着这件事做文章:买了冰棍,下午拔一篮子猪草,或者推碾、推磨。这个时候,我们会像小鸡啄食一样点头答应,生怕大人反悔,一旦得到大人的应允,便兴奋得一溜烟冲出家门。卖冰棍的木箱旁早已围了一群小孩子,一个个把钱举过头顶,争先恐后地向前挤。“别急,别急,大家都有份。”小贩一边安慰这群孩子,一边打开木箱,掀开裹着的棉被,拿出冒着白气的冰棍递给大家。那时,一根冰棍几分钱。小孩子接过冰棍,小心翼翼地把包装纸揭开,却舍不得扔,用舌头舔舔,因为上面还沾着不少甜水!

然后,把冰棍小心地含在嘴里,让那甜香味慢慢弥散在唇齿间,凉到心底......此时,在我们这群孩子眼里,太阳不再那么毒辣,风不再那么燥热,空气不再那么沉闷,幸福的味道被吞咽到每个人的心里。

有时候,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卖冰棍的小贩会再次出现在我们眼前,没有卖完的冰棍融化得不成形,他便以3分钱两根或1分钱一根的价格诱惑我们。此时,不舍得花钱的大人们才舍得买几根,算是尝尝冰棍的味道。我们还把冰棍的竹签攒着,一个夏天虽攒不了多少,但那也是一种幸福的积累。为了吃上冰棍,我们想尽办法:捡拾鸡粪,卖给生产队;到处捡废铜烂铁,积攒了换钱;上山挖药材,卖给供销社。烈日炎炎,我们汗流浃背,身上晒脱了皮也毫不在乎,只为能换来几根渴望已久的冰棍。

那时,夏天消暑的佳品除了冰棍外,对我们诱惑力很大的还有冰爽的汽水,汽水的生产厂家是东华饮料厂,位置就在现在的城关中学附近。口味有橘子味的、菠萝味的、哈密瓜味的、可乐味的......在儿时的我们眼中,东华汽水那可是鼎鼎大名,知名度不亚于现在的可口可乐、百事可乐等国际一线大品牌。那时夏天农村家中办事、院子打水井、盖厢房、劳作归来,能喝上在水筲里冰浸过的东华汽水,那可是既消暑又倍有面子的事儿!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冰箱进入了寻常百姓家,卖冰棍小贩的叫卖声已渐行渐远。各种降温的饮料层出不穷,吃冷饮再也不用像当年那样绞尽脑汁了。可是,现在吃起冷饮来总找不到儿时那种甜蜜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幸福感存留的时间越短吧,童年里的冰棍成了我内心深处永远不化的甜蜜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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