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个冬天》

《唉！这个冬天》（2次修改稿）

作者：李卫星

  豫北的冬天是寒冷的，村庄里的家家炕前都有煤火，因为有了煤，屋内是暖和的。寒冷前，长辈们就推着独轮车到二三十里远的煤矿买煤、推煤。丘陵地方坡多，一个人推煤，遇到上坡要走S型才能上去。遇到下雪天就更难了。有小孩跟着的，肩膀上搭根绳子拉坡，很顺利的就到家了。父亲弓身推煤上坡的情景时时闪现在我的眼前。

  煤是无烟的，要掺合胶泥土才能烧。为防止煤气中毒，大人们会在窗户纸上剪出个葫芦型，再做个葫芦，用线吊在葫芦口上，葫芦不停的转动调节着屋内的空气，使人不至于冬天煤气中毒。这使我常常想起心灵手巧的母亲。

  村里的学校生有煤火，家里有煤火，屋子是暖和的，学生们没有冻伤的。不像城里的平房，上面用苇席吊顶透着气，一到冬天室内生个蜂窝煤炉，还暖和不起来，手常常冻伤。这是城里的妻子告诉我她儿时上学的经历。

  农村的冬天比较清闲，常与伙伴们去地里遛红薯，刨人家收获后的红薯。红薯藤蔓长到一定时候，就要翻一翻，避免在主根外生根结薯。不过总有翻不到的地方，用铁掀翻地总能翻出红薯来。小伙伴们在岸上挖个坑，拾点干草、高粱杆烤红薯，收获的喜悦，冻冰凉的手捧着热红薯，吹着寒风，是欢乐的情景。

  儿时住过的村庄，像坐落在牛蹄子上一样，东西北三面是丘陵，南面开口，两条小溪从村庄东西两侧流过，汇集到一起流向洹河。

  这丘陵当地人叫岗坡，上面布满了滑石蛋，伴随生长着白草疙瘩。先人们在这种环境下开垦出了层层梯田，养育了村庄至今八百多口人。梯田的岸上长满了酸枣棵，秋天人们采摘了当零食吃，逗小孩玩。冬天里酸枣会干在棵上，或落在岸下，捡起来是个美味呢。

  初中时，因家庭成份不好，从师院下放来了老师，带领我们挖鱼鳞坑，夏季植树造林，在酸枣棵上嫁接枣树。在城里高中毕业后，回到村里的岗坡上，看到我嫁接的枣树结了七十个果，别提心里多美了。

  岗坡上的梯田，靠近里面的白草总是长得很高的，雨水冲刷羊尿、羊粪蛋，肥了里面的草，我们割草喂牛，锄草疙瘩沤肥，辛苦的童年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

  岗坡上有放羊人摆设的平板滑石蛋，放羊人从腰里摘下装盐的口袋，在上面放些盐让羊舔舐，羊见了盐就兴奋的围过来。白草在这地方是不能生长的，光秃秃的，裸露着的是大小不一的滑石蛋和少量的土。

  岗坡上的白草总是长不高的，缺雨水，又有羊啃食，想着来一场雪，春天白草会长旺，羊吃了会长肥长壮。后来，盼望雪真的来了。

我们在队长的带领下，将风吹在岸里面的雪，用铁锨铲向田中间，给麦苗盖上，希望滋润田地，希望有个好的收成。有雪，空气湿润，人的病就少了。

  如今的城市学校条件真好，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热不着，冻不着。不过，这挡不住病毒的肆虐。是没有雪的原因？是没有雪来镇压病毒？

   这个冬天雪好像少了点。小孩们咳嗽发烧的多了，小儿科三十个床位的病区，住了一百多个病儿，走廊两侧也住满了，没有床位的，坐在椅子上输液，真的像战时状态啊！

   住院前小孩做了CT，肺炎，输液九天，又做了CT，好了。大夫说，在家休息一周再上学吧，恢复一 下。花费八千多元。家属院里小孩全部发烧一遍，没有一个漏掉的。

   唉！如今城市里面的小孩体质太差了，学校里面的课间操没有了，野外疯玩更别提了，想在野外烤个红薯就别想了。野外锻炼身体，能够增强体质，如今是小孩们的梦想罢了。

  这个冬天雪太少了，压不住病毒，病毒肆虐，忙坏了大夫，忙坏了护士。新开业的药店，在开展买药送鸡蛋了。家里有个病人，全家忙。都在忙啊！

  预防为主，治疗为辅，何日能够提上日程。唉！这个冬天。

（2023.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