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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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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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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九月》

九月的美好,应该感谢那个炎炎的夏日,没有比较哪里有这份美好。在九月,你随意的张望,满眼的都是秋的味道,天清气朗环绕,风轻云淡相随;一阵凉风吹来,浸入肌体,透彻的爽朗。尤其是再下一阵子淅沥的小雨,那落叶开始微黄,洒落到地上变成了淡淡的忧伤。在凄雨冷风中,仿佛看到了一个披着霓裳的姑娘,疏懒的斜躺,头枕着夕阳,眯着眼睛在漫天的遐想。

  浪漫的九月,适合走一走古街古巷。踏在泛着青苔的石板上,随意的游荡,身边的青瓦白墙上雕刻着历史的沧桑。隐约间,牵着白马的词人,轻蹄路过身旁,低音浅唱,再一眨眼,墨色已然跃上了白墙,“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落款处的词人画像,眉头微蹙,带着一丝暗暗的秋伤。潺潺流水不知从哪里就冒了出来,波影里翠草浮动,随意地摇晃。溪底的鱼儿,晶莹剔透,若是不动,仿若就是路边低头烧琉璃的师傅,手中绕啊绕,不经意间就绕出的鱼儿。你扒在石栏上直直的望它,那晶莹的玩意儿抬头和你对视了只一下,“嗖”的一声就不见了,仅望见了那簇翠草的慌乱。回过神来,沿着溪流,伴着水流的哗声,感受着初秋的湿意,继续向前,便见到了小石桥,还有打着油纸伞的少女,袅袅而轻巧的溜逛。这时,一丝丝牵挂竟油然而来到了心上,轻叹流逝的时光,还有那些不断错过的梦想。垂柳立在路旁,乱拂的丝绦肆意地扰在脸上,挠动着青春,扰乱了心房。幸亏一汪清泉突然就映入眼帘,惊喜了遐思,让淋漓的流水去浸泡忧伤。水色墨绿,一眼便望到了泉的胸膛,那些枕头大的锦鲤们在打趣的追抢。望见水潭,流水不再动,风也轻了,闹市中的宁静竟然种在了这里的水中央。仔细看看,泉底丝丝缕缕的争涌,竟然来到了溪流的源头上。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静等明月的升起,待那皎月沉入泉中央,抛一石块下去,击碎了粼粼波光,惊散了鱼儿,也惊醒了岁月的梦乡。

  柔情的九月, 这时却又想起了大海,真的不应该,却又忍不住。九月的大海比以往更加的蔚蓝,那是天之蓝的颜色。抬眼望去,一望无际的起伏,在天水接连处,是久未上岸的大船,还有摇动着彩旗期盼回家的船员,九月是个想家的季节。与波涛汹涌的大海相比,最喜欢海的港湾,宁静而温暖。就在那个湾角处,是一排排睡了的小船,蓝色,黄色,还有紫色,静静的依靠在岸边,一阵秋风吹来,仿佛是妈妈的摇篮,有节奏的荡来荡去,摇篮曲的音乐是岸边钓鱼的大爷,轻声哼出的音调,在呼唤着鱼儿上岸。那只白色的小船,像个青春的少年,蹦蹦跳跳,就是不肯靠岸,时而闹时而沉思,不紧不慢。问它高兴什么,并不回答,闭起眼睛回味,回味白日里摇桨的那对情侣,还有那些让人听了脸红的情话。再看天上的云彩,白的实在不像话,一簇一簇的悬挂在天上,倒影在轻柔的海水里,像大个的水母随着波浪在游泳,那招摇的姿态,曼妙的身材,不知冲向哪里来的游客,炫耀着九月的大海。落日把蔚蓝漂染成赤色,随后又变成金黄,赤脚踩着沙滩,慢慢的走进水里,温润滑腻,稍有凉意,却不似夏日的浓郁。旁边拖着泳圈的孩子,迎着泡入水中的夕阳,尖叫着去拥抱海浪,究竟是一种什么欢快的心情?若是仲秋留在了九月,那是更佳的好了,那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诗情就从纸上飘落下来。天上明月照,海涛身边涌,就这样地走在湿润的木栈道上,倾听者海浪的声音,举头望着皎洁的月亮,你会向谁寄相思呢?这时,若是有个跑团的姑娘从身边跑过,一定要一把拉住她,用手指指天上,再指一下海里的霓虹,给她说:停下来吧,看看月亮,一起迎着海风慢慢的向前走。我想,她一定会满口答应的。

   美好的九月,你还能想起哪里呢?对了,辽阔的草原怎能缺少这美好的九月呢。漫山遍野的绿色,连绵起伏的草垫子,在白云下面驰骋的马儿,打滚撒欢的羊群,还有那摇动着鞭儿的牧羊姑娘。离开了七月的风沙,八月的炙烤,九月的安详才是草原的性格。一辆砂红的吉普车轰隆驶来,拖着高高的尘土,那开车的汉子,音箱拧到最大,使劲地把油门踩到了底部,这里没有阻挡和羁绊,可以尽情的狂野。在大海边,蓝天可以把大海染蓝,而草原上的天空不一样,在青草的反射下,晴空万里的蓝天,云的颜色是多彩的。草原上的风是随意的,望见骑马的男女,便要追上去,掀起女孩的裙子,吹散她满头的秀发,引来了女孩爽朗的笑声,还有男孩带着醋意的呵斥。草原的雨,更是自由,像个到处巡视的农场主,背着手驾着彩云游来荡去,望见哪里的青草干枯,便用手里的水壶漫天的喷洒。一阵阵凉风细雨,在九月的季节,那满眼的青色开始变得多彩起来,草变金色,树叶是红的,还有紫色的小花,加上奇幻的晚霞,宛若走进了梵高多彩的油画里。月亮还是升了起来,红色吉普车的灯光亮了,安静的天路好漫长,远远地望去,那天幕上正上演着一幕幕彩云追月的故事,故事里有万马奔腾的气势,也有层林尽染的画布,还有那对策马扬鞭的少男少女,驰骋在九月的草原上。故事讲完了,夜也静了,枕着马头琴的悠扬,渐渐地进入了梦想。

   九月就这样褪下了年少的青涩,穿上了时尚的红裙子,换上了那双白跑鞋。沿着古镇的清流,心念着草原和大海,慢慢的走着,仲秋的月亮,跟着她的脚步,默默地又轻轻地紧拽着她裙子,拉出来长长的影子。在转弯的拐角处,抱着吉他的小伙子,正动情地哼唱着赵雷的歌谣,“分别总是在九月 ,回忆是思念的愁,深秋嫩绿的垂柳 亲吻着我额头,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我的九月,没有什么美好比你还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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