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也许是不需要负责任的缘故,我们竟然说起严肃的话题,比如公平、善良诸如此类,后来说到了因果上。我们都想表达自己的观点,证明我们还生活着。
那是一个周末午后,我和三个朋友在咖啡馆闲聊。一个做生意的,一个英语教师,还有一个八卦的全职太太,我们合理地凑成了一个四人组。
“这都是些哄傻子的东西。”那个做生意的朋友显得不耐烦。她靠一些不明的关系挣了大把快钱。她灵动的双眼习惯用投机的方式看世界。
“哎呀,什么公平不公平,有钱有权的人才有公平。你看看网上那些消息。我们普通人也就吃吃瓜,逗逗乐子,有空推个长城,哎呀,健康活着吧,死了什么都没有。”全职太太说。
“说起这些事,我想到一件很诡异的事。”英语教师说,她微微眯起眼睛,回忆着。“是真实发生的哦,所以我才讲给你们听。”她一本正经,美丽的眼睛扫过我们三人。
“说来听听。”我往前凑了凑,期待着她的故事。
于是我朋友就有声有色地把她的经历告诉了我们。以下就是她对我们讲述的那个有些诡异的故事。
我朋友是个英文老师,很年轻,漂亮纤巧。她想去旅游,不是去打卡拍照走马观花。她想自由行,深度体验,于是约了一个警花一起去,形成一个很合理的二人团。
她们去的是德国。怎么到德国的她没说太清,也许是简单带过了,或者我根本没注意听,因为我和你们一样想快点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和那个警花到了德国,她们租了车,轮流开。她们并没有提前定旅游计划,一切都随性而为,这是大多数女人的权利。她们必须根据行程预定酒店,通常是白天预定,当天晚上入住。故事的关键就在这里。
我朋友开着车,她没带驾照,所以格外小心。警花在网上定酒店,她选了一间民宿,网上的实景图片和顾客评价都不错。没有孩子,没有老公,没有家庭晚餐,一切都变得任性,到了晚上十点钟,四处一片黑暗,她们才想起来要去酒店睡觉。她们打开导航,路程不太远,四十五分钟就能到。
她们在黑暗中跟着导航前行,远离了城市,越走越黑。这时两个人内心都很不安,幸而警花在身边,我朋友表现得相当淡定,警花也得表现得慷慨英勇。
“德国的夜晚太安静啦。”我朋友说对警花说。她口气好像她还没在德国度过一个夜晚一样。事实上,她们的旅行已经过了一半时间,正好是第五天,算来已经在德国度过了四个夜晚。
她们继续在黑暗中行驶着,大概过了了十多分钟,导航显示她们离预定的民宿酒店不远了。突然间她们看见微亮的灯火了,在前方不远处。她们的心终于放下了。
离那些不明亮的灯光越来越近,我朋友的心再次打起了鼓。前方不是城市,竟然是一个小村庄,没有高楼大厦,人家很少,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
这时已经是11点钟了。她们依然开着导航,往预定的民宿慢慢行驶,可是,按着导航的指示,她们绕了几圈,就是无法到达预定的地点。于是,决定下车,找人问路。我朋友是英语教师,虽然在德国,沟通也不成问题。
警花跟在她身边,以防万一。她们看到远远的一个灯塔样的建筑里亮着光,但是没有人在里面。于是,她们决定到亮着灯的人家去碰碰运气。
当她们敲开第一家时,一个中年德国女人出来了,她看了看我朋友和警花,还没等我朋友把要问的第一句话说完,就关上了门。
她们又敲了第二家,同样是个中年女人,她显得有耐心些,我朋友把手机上的地址给她看,她向她房子后指了指。我朋友发现,原来,她们已经多次经过这个小路口,路口太不明显,以致于她们总是错过。
她们在指定的地点拿到了钥匙。然后按着指示往预定的房间走。房子是一栋小巧精致的二层小楼。这完全出乎她们的预料,一路走来,她们完全不敢对要入住的地方抱有期待了,只求能过一晚就行了。可是,这个房子实在太精致了,更令她们惊讶的是房间的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里面的所有装饰和物品都是玫红色的。
房间干净得出奇,非常舒适。虽然她们内心觉得一切都有些奇怪,可是还是很开心住到了这么别致的房间,于是忘记了一切,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没有房主人联系她们拿回钥匙,也没有任何人前来收房钱。
出于谨慎,她们没有把住宿费放在房间的餐桌上或者是床头柜上。
“会从网上扣钱的。”警花安心地说。
于是,她们暂时没给任何费用,住了一夜玫红色的房间后就出发了。不过,她们一直记着着这件事情,并等在着房间主人的联络,或者一笔718元人民币的钱从卡上消失。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快乐的一天又过去了,虽然她们依然想着玫红色的房间和718元人民币。到了晚上,她们早早地入住了新的酒店。
我的朋友让警花洗澡,她则把一个大包里所有的东西倒出来整理。她们购置了很多小物件,而她最先想到的是两根项链,一根粉红色的,一根玫红色的。她先找到了那条粉红色的,那是她自己的。她再次翻找了那一堆小袋子小盒子,一件一件地查看,可是,玫红色的那条项链不见了。
她停下来,回想着。项链是她们前一天在集市上买的,也就是入住玫红色房间那天。这样她就得回想两天的事情。买项链的那天晚上,她们没把这个包从车上拿下了,而这一天也毫无必要把这个大包打开,以致于那条玫红色的项链有丢失的机会。那么玫红色项链是怎么丢失的呢?她完全回想不出能丢失这条项链的任何细节。
这时,警花从洗澡间里出来了,她穿着浴袍,头上裹着浴巾。
“项链不见了,你的。”我朋友对警花说。
“怎么会?”她不相信。于是自己走到那堆小物品前,一件一件地核对翻找,她是用一个警察特有的专注在做这件事。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查看了一遍。我朋友看着她做这件事。
查看完后,她停下来,微微皱起眉头,之后她猛然大叫起来:“天哪,这项链是玫红色的,正好是718元!”
“我们后来又找了这条项链,努力回想可能丢掉这条项链的细节,可是,就是想不出在哪里丢了这条项链。我朋友可是警察呀!”
事情讲到这里,我们三个人都惊讶不已,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后来呢?”全职太太总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什么后来呀,没有人找我们要房钱,到现在也没有从我们的银行卡上扣钱,项链也没找到。我和我朋友都觉得这件事很玄乎,可是我们也说不清为什么。”我的朋友给了这样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