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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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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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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柿子树

离开家乡陕西省铜川市王益区王家河街道办事处赵家塬村已经四十年了,还是忘不了家乡的柿子树。计划经济时期,家乡人除了种粮食,什么果树也很少载,因为那时人们最怕的事就是走错了路,犯方向路线错误。但村里有一片柿树园,还有几棵零星的柿子树,也不知是哪朝哪代载下的、嫁接的,竟然被留了下来。

公社时期,我们赵家塬大队由三个小队组成,一队叫沟渠埝村,二队叫赵家塬村,三队叫南嘴村。顾名思义,沟渠埝靠沟靠渠,也有埝地。村小人团结,小秘密多一些,也不被上级叮着,柿子树也多,小日子尚可过得去。南嘴村的确也在赵家塬南面的山嘴上,东面下了坡是老虎沟,西面下了坡是柿树沟,南面下了坡是川口。只有赵家塬村大一点,确实是一块残塬,东西1000多米,南北5000米的一块塬地,养育着1000多口人家。地是不少,在生产队时,就是不长庄稼,亩产一二百斤已是好年景了。606162三年困难时期,亩产不到百斤,夏收后交了公购粮,留了种子就所乘无几了,凑合到秋季,豆子熟了,磨成面,炒成炒面,用软柿子伴着吃,炒面的香、柿子的甜凑到一块,那可是困难时期的好吃的呀。好赖可以不挨饿的。因此,我们这一代人对那片柿子园和村里的柿子树有着深刻地记忆。

那片柿子园,有十几棵柿子树,都是一两撸粗、二十几米高的大树,柿子树长得慢,想必也是百年以前的树了。另外在北高硷、壁楼底下还有几个大柿子树,尤其是壁楼底下的那两棵大柿子树,堪称柿子树王,树径犹如“七搂八柞半、疙里疙瘩不上算”的那棵树。树冠、树荫歇的几亩地不长庄稼。春天,树木发芽,柿子树上绽放了新绿,那嫩芽吐翠、满树新绿,活像老太婆穿了一身新衣裳变成了一位小姑娘;柿子树的叶子又肥又厚,夏天劳累了,坐在树下乘凉,睡午觉,是一大快事。秋天,树叶红了,柿子也红了,满树通红,活像千万个红灯笼挂满树梢,美不胜收。我们小伙伴们一起来到树下,会上树的爬上树梢,找到那最软的旦柿,拨去那薄薄的柿皮,吱溜一下吸到嘴里,那甜那香、那入喉的绵软舒坦,顺着喉咙润胃沁肠的美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树下的小姑娘们,按耐不住外流的涎水,高喊着“扔一个、扔一个!”真的扔下了,也摔成了一滩稀糊糊,不能吃了。只有检稍软的带下树来,让她们尝一尝了。收柿子是在下霜之后干的活。男女老少拉上架子车、挑上担子,一个扁担两只筐,带上夹杆(用一根桐木杆,一头劈开一个口,可以夹住高处的柿子枝条),男的上树,女的在树下检柿子。就这样收回后,按人口平均分配。分得的柿子大部分还是硬柿子,要放在草棚子上,上面再盖上植物杆等,待慢慢放软后食用。说来也怪,大冬天,柿子软了,但也冻僵冻硬了,可放在盛满凉水的容器里,不长时间就泡出一个冰壳壳,去壳后,柿子绵软如初,即可食用。

在外工作,常有机会坐飞机外出,途经陕西铜川上空免不了想瞟上家乡一眼,山山水水中,只有那两棵柿子树和村里的城墙最好找。

改革开放后,我的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村满塬都是苹果树、樱桃树、杏树、梨树和桃树,春天桃花红、夏天苹果花白、秋天满树红,活像千千万万个红脸蛋的顽童向着人们嘿嘿的欢笑。风景好了,人们的钱袋子也鼓了起来。全村到处都是农家乐。家家盖新房,户户搬新居。告别了沟边边,住上了新楼房。买了汽车、拖拉机,实现了农业电气化、机械化。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日子好了,柿子竟无人收、无人管了。一次回家,我陪夫人去参观那两棵最大的柿子树,为他在两棵柿子树下照相,无意中将一群城里人在村里摘完柿子大筐小筐、满意而归的场面摄入镜头。村民们说,现在柿子不值钱了,让他们摘回去吃吧,糟蹋了也不好。顺景的日子,淳朴的民风。多么美好的家乡!多么厚道的家乡人!

 

20181215    西安    一稿

20181216    西安    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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