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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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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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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奖

昨天上午超市买东西,服务员笑吟吟地给了两张奖券,顺便捎了句,记得下午四点抓奖。我回了个微笑,点点头。

习惯离群索居的我加上不善言辞,很少去凑热闹,也许因为服务员的笑,我三点半出了门。超市不远,我不紧不慢向超市走去,脑海中想着一定没几个人。出乎意料超市前的广场挤满了人,门口平台的桌子上有奖箱,音响,旁边放着奖品。一个人边抽奖券边念号,另两个人对号并分发奖品。我从人的缝隙中在平台上站定。

前后左右都是人,我想到出北京车站,整个宽阔的坡道人头攒动,人与人挤着向前移,人像潮水一样从明亮的出站口倾泻下来。这里也有坡度,不同的是人们像众星捧月一样朝着一个中心——抽奖台。而且专注每一个号码的变化。每念一个数字,人们的心情从希望到失望,不断更迭。只有领到奖品的人们高兴地对号,大多数人们显得焦急,不耐烦。

我站在人的缝隙中,头发似被揪了一下,把头发向前挽过来,发现辫套快滑落,只好挤出人群,把头发重新扎起来,人群外还我自由。我看到左边一位老奶奶,头上的帽子是用黑蓝相间的纱巾缝制的,圆圆地扣在头上,柔软而厚实,每念一个号,奶奶颤巍巍地打开手里厚厚的一叠奖券,手指关节粗大,红红的奖券在手里错开,像一把小扇,我早记住我的号,帮奶奶看,看完奶奶脸上些许失望,下一个号,奶奶又燃起了希望。奶奶的腿有点罗圈,还是坚持一个多小时。我喜欢奶奶期待的样子。生活中的希望,不管是有多微小,给了我们坚持下去的勇气和理由。一个个希望,构成我们的远方和诗。

奶奶还是被家人劝了回去。我也找不到刚到时刺眼的阳光,镶上亮边的黑云朵。只觉得冷,冷气从脚底向上窜,右边有人说,“好冷”,我回头,跟前漂亮的少妇,纹过的眉变淡,薄薄的唇嫣红,脸上找不到一点雀斑,细碎的卷发垂肩。看着我莞尔一笑,把灰色的羊绒裳紧了紧,仿佛这样寒气便不在侵入,我还一个微笑,动了动双脚,似乎有了力量,坚持等待的勇气,放弃回家的念头。听到一个号码和我脑海中的重叠,我忙着递上奖券,领了一袋和田骏枣,右边的少妇笑着说:“你总算没白等。”分享喜悦,我说:“是啊,没白冻。”大家又坚持一会儿 ,看着特等奖——全自动洗衣机,被一老头拉走,才散开。凡事贵在坚持,坚持下去,会看到别样的风景。曾看过一幅漫画,一个人刨了很深的洞,失望离开,只要再坚持一下,等待他的是闪光的钻石。因为希望,才会坚持。因为坚持,才会成功。

很久没有站在人群中的感受,小时候在人群中看电影是高兴惬意的,长大开会车站在人群中是忙碌的,像今天这样站在芸芸众生中,简单接地气,感受陌生的温情,是恬淡闲适的。如果把生活比作一篇乐章,不乏高音区的壮丽,低音区的浑厚一样具有震撼力,正是高低起伏,抑扬顿挫,才让乐章如此美丽。小人物构成大世界,人们往往忽略“小人物”只去溜勾“大人物”,丑态百出,如“领导,你尿尿也尿得这么好。”

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有得意就有失意,心静自然明,学会接受人生的不完美,享受经历的过程,当你走过千山万水,才会发现,挫折一样美丽,也是一道风景,让你学会宽容、大度,提升你的高度、耐力,站在五楼看到许多垃圾,站在二十五楼看到的却是美景。

回家,丈夫问,冷不,我说,有点冷,不过,站在人群中,像生了根,踏实,没有半空中向上的艰难,向下的危险,那你不是成了俗人,丈夫说,我说你不懂。

前天,一个学生拿了本《活着》,问我好看不?我没回答,悲剧连着悲剧,好看,震撼,按现在的话说扎心。我只对他说,你看吧!对一部好作品,不同的人经历不同,人生准则不同,感情趋向不同,知识底蕴不同,价值观不同,会有不同的理解。所以一篇好文,有人读完激动不已,有人却没看懂,如一张药方,懂得的人知治什么病,不懂的人只知是一包草。

看或者不看,懂或者不懂,只能说与习惯思维有关吧!

         新华 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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