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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阳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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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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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夏又闻蝉鸣声

小满到,知了叫。家乡的麦子籽粒饱满的时候,知了就躲在浓浓的树叶间鼓足了腮帮子长鸣起来,好像是在提醒乡亲们麦子熟了,催着大家做好收获的准备。

知了,是豫北家乡的人们对蝉的称呼,红哥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讲,“知了知了,啥都知道,喊着天热,催人收麦。”竖起耳朵仔细听听,知了的叫声好像就是拉长了的“热——”。家乡的方言发音,“热”和“麦”都带着同一个尾音,说起来顺口,听起来押韵,想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红哥儿时在农村生活,每逢夏天到来麦穗金黄的时候,就会听到知了们此起彼伏的叫声。那个时候收麦子都用镰刀,大人们在烈日炎炎下听着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声,不知疲倦地弯着腰挥着镰刀收割着喜悦。孩子们在树荫下嬉戏耍闹,调皮的男孩子还会爬到树上去够知了褪下来的金黄色的空壳儿,捧着知了的空壳儿尖着嗓子学知了叫。

最让孩子们兴奋的是,傍晚的时候到村头的小树林里捉知了猴。上世纪70年代的农村还没有用上手电筒,可小伙伴儿们的眼睛一个比一个亮,说是捉知了猴,不如说是“摸”才更恰当。

“知了猴”是知了躲在壳里还没出来时的名字,可能是它们的样子跟袖珍式的猴子有几分相似,人们才给它们起了这么一个怪怪的名字吧。

知了猴喜欢躲在树底下的泥土里,它们往往趁着夏日的晚上,在夜幕的掩护下偷偷从土里拱出来,悄没生息地爬到树身上,把尖利的爪子扎进树皮里牢牢抓住不让自己掉下来,然后耗费很长很长的时间,用尽浑身力气撑破紧紧裹在身上的“黄金甲”,一点儿一点儿艰难地从壳里探出虚弱柔软的身子,露出湿漉漉的稚嫩的翅膀,它们需要卡在壳里喘着气歇息了很久很久,直到夜风吹干了身子,稚嫩的翅膀渐渐舒展开来,感觉自己的四肢有力气了,它们才会完全挣脱硬壳的束缚,逃命似的躲进浓密的树荫里继续积攒力气,攒足了劲儿之后一声长鸣冲云霄,才算真正“修炼”成为长鸣一夏的知了。

然而,不是所有的知了猴都那么幸运,可以蜕变成自己该有的样子,不是所有的知了猴都可以看到自己的未来。在孩子们一轮接着一轮的“大扫荡”中,有的知了猴刚吃力地拱破地皮,还没露出头就被“俘虏”,有的好不容易爬到树上又被揪了下来。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吃了知了猴就会知道得多”的鬼话,人们偏偏还信了。于是,被捉住的知了猴成了人们口中的“唐僧肉”,终归逃不过被人大快朵颐的命运。

能够躲在浓浓的树叶间尽情长鸣一个夏天的知了是幸运的,一个夏天就是一只知了的一生,知了鸣夏不是知了的宿命,而是一个经过艰难蜕变的生命奋力地引吭高歌,勇敢地活出自己的精彩!

小满到,麦粒饱,知了鸣夏人未老。清夏又闻蝉鸣声,欢唱人间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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