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二首）——致敬奋战在抗击新型冠状病毒一线的医者

1.你累了

一袭白衣，足以穿透

午夜的暗黑

不怀好意的魑魅

无所遁形

你穿梭在病房与病房之间

消毒水横行的走廊，记录了

每一帧疲累的影像

灯光碎响在脚下

直到天明

送走又一个拔掉呼吸机的老人

来不及拢一下

逸出白帽的乱发

在急促的响铃声中

你又拿起备好的针管和吊瓶

奔向下一个

等待救援的病患

喉咙似乎着了火。唇也干裂

血丝在眼睛里

恣意游走

阳光挂在远处塔楼上

你看见了自由飞翔的鸟儿

突然笑了

和衣躺一会吧

在冰冷的地板上

也许，母亲的微笑和儿子的祝福

会遁入梦里

累了

紧绷的心弦也不会睡去

2.我看见了你

从滴着风的玻璃窗前走过

看见了你的倦容

取下输液架上的吊瓶

留下温软的安慰后

匆匆走向下一间病房

从坚守在午夜的灯光里

看见了你的笑容

剃光了满头青丝

只为让病毒

无所藏匿

从千里驰援的队伍里

看见了你的韶容

分别的泪已随风

只愿化作一滴晓雨

濯净肆虐的病毒之殇

从走廊上奔走的身影里

看见了你的芳容

发已乱，声音也嘶哑

听不见家中儿子的哭喊

耳边只有病床上传来的轻唤

             2020年1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