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居家中已是第九天,眼看家中“粮草”将尽,决定再出去采购一次。可是,仅有的两个口罩已经在上次采购时被我和妻用了,没有口罩,可怎么出门?在全国上下倾力抗击新型冠状病毒的危急时刻,我不能为这场战役做什么实质性的贡献,至少我不出门,不添乱,不去和看不见的病毒疫源接触,这也算是尽力而为了吧。这些天里,我和妻也想尽一切办法购买口罩,只要听说哪里有口罩卖,就会打电话去问,微信群里也至少付了七、八次款。事与愿违,不是卖完断货,就是物流无法送达。
嗨,口罩,这要命的口罩!
民以食为天。这可怎么办啊?情急中,妻突然想起前几天电视里教过自制口罩的方法,何不学着做几个口罩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好在电视有回放功能,我和妻认真看了一遍后,觉得没什么难度。接下来的事,就是翻箱倒柜找做口罩的材料,一般的布料和纺织品都不能用,只有透气性良好的纱布才可以。
“口罩!”就在这时,传来了妻惊喜的叫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跑到她所在的衣帽间一探究竟。天啊,两个白纱布口罩,竟赫然躺在最靠里抽屉的一角,平时被一些杂物压住,不易发现。我欣喜若狂,不等妻有所反应,急忙拿起口罩翻看起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了,表面已经有些许不易发觉的淡黄,可整体看上去还好。
妻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欣喜,吩咐我去烧一小锅水,她自己却径直拿上口罩去清洗。我知道这是要给口罩煮沸消毒。水烧开后,妻把清洗后的口罩放进沸水里,足足煮了二十多分钟才捞出。烘干后,两个洁白的口罩摆在了我和妻面前,我俩别提有多开心了。妻告诉我,这两个口罩可以重复使用,只是每次使用后煮沸消毒就可以了。为了避免交叉使用,妻还在两个口罩上分别做了记号。
戴上口罩,我和妻“全副武装”出发了。这类纱布口罩在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初还是非常常见的,可现在已经成了稀罕物。刚一出门,就迎来了小区邻居的讶异目光。“出门呀!?”嘴上说着,眼睛却停留在我俩的口罩上。
也许是“物以稀为贵”吧,面对这些讶异目光,我非但没有半点不好的感觉,反倒觉得有了这已经“作古”的口罩点缀,我和妻都成了街上移动的异类风景,何乐而不为呢?
走过药店的时候,我和妻不自觉地走了进去,当问及有无口罩卖的时候,店员的神情不亚于经历了一场地震。“这个时候买口罩?我还想谁给我拿点来呢!”话糙理不糙,我和妻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
就在这时,妻的手机响了,一通电话后,她兴高采烈地告诉我,朋友开梅托人买到了三十个口罩,愿意分十个给我们。“真的吗?”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一“罩”难寻的时刻,这真比雪中送炭还暖啊!
行车近二十公里,我和妻取到了口罩。“我给钱,她坚决不收!”妻自顾说着,语气中有些哽咽。她是个感性的人,我知道她此刻的心情。
回程经过高速路口的时候,看见两个戴着蓝色口罩的医务工作者逐车对驾乘人员测量体温。我有些莫名的感动,为了这个城市的安宁,为了每扇窗户中透出的灯火更加祥和,他们不顾安危,伫立在寒冷风中,他们注定会成为这个乍暖还寒的初春最美的风景线!
口罩,我也终于拥有了你!车欢快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我心底止不住发出这样的感叹。不管怎样,我都要记住这个日子:二零二零年二月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