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勤耕耘
网站用户
第一章
李建出生在一个普通个体从业者家庭里，在1999年的暑假，他兑现了邀请高中十八位同学来家里做客的承诺。被他请来的男女同学包括铁哥们——王一明、团支部书记——邹玉、语文课代表——孙莹等。
在接待这群稀客时，李建妈注意到一个戴眼镜、梳短发和穿白衬衫、背带裤子的矮个子女生。她知道她是孙莹。因为，有一次李建妈去阿城一中给儿子送衣物时，看见过儿子正在座位给她讲数学题；因为儿子跟她是前后桌。李建妈也没多想。
这次孙莹是随男女高中学生在李健家随便逛了一圈后花园、也是果园。又到前面宽敞的大院子溜达了一圈又一圈。然后他们就坐在李建家比较宽敞的正屋，吃了一顿午餐，聊了一会儿天儿，就离开了。
在离开李建家后，这群高中毕业生又乘大巴直奔阿城市‘松峰山’原始森林游览了。
松峰山位于阿城东南方向，距阿城有80多公里；海拔600多米，由主峰烟筒峰、棋盘峰等形态各异山峰组成。山上峭壁怪石，柞树王树龄有400多年；象征爱情的红丝带连心锁；天然景观一线天；自然巨石酷似济公的帽子……
同学们在景点一线天、飞来石、小南山、柞树王旁边……分别照了数十张集体合影。王一明还搂着邹玉的脖颈单独照了一张合影，羡慕得孙莹也邀请李建跟她在柞树王大树旁边照了一张相；引来了全班同学的目光。有人猜测：若论个头，李建比孙莹高出一头、还带拐弯；但是他们俩有感情基础。李建一直是孙莹理科的编外辅导员，孙莹是语文课代表，对李健的学习班委工作有支持。所以，李建跟孙莹高中刚毕业就珠联璧合地一起游览松峰山，又一起合体照相；他们可能有戏。
同学们带着好奇和猜疑，离开了阿城市‘松峰山’原始森林、乘大巴车各自回到家中。等待入学通知书，准备踏上新的学习征途。
李建属首批接到入学通知书的考生。他在1999年9月4日清晨2.45时，他伴着妈妈登上了K7156次硬座火车。
在比较靠后的一节车厢里，他们娘俩第一次饱尝肩挨着肩﹑脚踩着脚的乘车煎熬。当然，跟他们一样备受乘车拥挤折磨的也有李建的同学——韦燕春。
韦燕春跟李建是初中同学，他们俩是在两所高中同时考入“齐师院”的。就连乘车都纯属巧合遇见。
这当儿，韦燕春站在李建的对面说：“我还以为在家门口阿城站乘车会方便些呢，没成想这列火车从牡丹江23.11时发车﹑三个多小时后到阿城，人就呜嚷呜嚷地多；我们谁都没有在阿成买到‘坐票’。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啊。”她是板着脸﹑说的这番话。
李建这时正了一下怀中的双肩包﹑用一只右手二拇指向上托了一下眼镜鼻梁，轻声说：“韦燕春，现在正值九月初，众多大学生就像我们俩一样，急着去学校报道；再加上小商﹑小贩赶在秋季卖农副产品；所以才人满为患”。
李建说完，就闭目养神了。
其实，李建并没有站在那里睡觉。他的内心深处在想他跟孙莹的事儿。
他想：“在等待《大学入取通知书》的日子，班里十八个比较要好的同学从我家走后，直接去游览了阿城市‘松峰山’原始森林。在没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前桌孙莹主动邀请自己跟她拍了一张‘照’，现在，我把这张照片悄悄地带在了身边，幸亏这秘密没给妈妈察觉……”
一想到妈妈，李建就抬头望见她已经趴在车窗台子上睡着了。原来她是到成高子站就有了座位了。
李建瞭望一眼妈妈后，他继续想：“如果妈妈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呢？我也不知道。但妈妈总觉得我的年龄还小，应该以学业为主。”
“呜-呜-呜……”一阵火车的鸣笛声，打断了李建的思绪。他这才抬头看一眼，惊叫道：“哇！哈尔滨火车站到了。”
随着下车旅客的匆匆离去，李建也寻到了个座位。
随着火车启动，天渐渐地亮了起来，尤其是途径大庆油田时，李建眼睛就一直望着火车窗外，他瞅见那荒原上的一架架钻井用的抽油机，像是塔架子上长着一只铁嘴巴，从容地从地下抽着油倒进输油管道里。而每一个中国人都知道，这片神奇的土地，早年为中国工业战线树立了一面旗帜-1205钻井队。
当他转过脸一看，身边的三位早在东方红方面就已经上车的旅客——两位60多岁的老人和一位30多岁的少妇；正打算用早餐。只见年轻少妇开始在火车窗台上摆起了“北京二锅头”小方瓶酒﹑哈尔滨红肠﹑干豆腐卷儿﹑面包﹑茶鸡蛋﹑法国榨菜和一瓶可口可乐饮料。这位美丽的少妇把他们的餐桌“装点”得倒像是小孩子们平常玩儿的“过家家饭桌”。
这会儿，他们开始在火车上用餐了。那位老一点儿的老头冲着李建说：“喂，小伙子，你也吃一点吧！”李建客气地说：“谢谢大爷！我下车以后到学校周边餐馆吃去！”说罢，他拿出了一本《青年文摘》杂志开始阅读。突然，那老一点儿的老头望着火车窗外的大庆油田说：“大庆真是一片开采石油的沃土啊！开采了她，才摘掉了中国贫油的帽子啊！喝酒”。只听吧嗒一下，他品尝了一口酒，又咬了一口哈尔滨红肠吃下去；他又剥了个茶鸡蛋吃一口。
他的老伴儿一边喝可口可乐饮料，一边吃甜面包和哈尔滨红肠；少妇接过她公公递过来的“北京方瓶”吹了几口瓶嘴儿，皱了一口酒，吃了一口法国榨菜；辣得她直从嘴中向外吹气；还用一只手当扇子，向嘴边做着摆手扇风的动作。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三人在火车上吃喝完了一顿美餐。那老头的脸上红扑扑的，他借机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老版的50元人民币，递给推车的列车售货员，又买了三瓶矿泉水，一共花掉了6元钱；他分别送给他的老伴儿和儿媳各一瓶，自己留一瓶喝。在他买水的过程中，他的儿媳和老伴儿把他们用餐时拨下的鸡蛋皮﹑酒瓶﹑纸屑等用塑料袋儿装了起来，又放在了车窗低下的垃圾桶里。那老头儿一边打开矿泉水瓶，一边说：“等到了齐齐哈尔,我们就不怕了；他手指着那少妇说：“儿媳，我小孙女准高兴，我给她带了好多的礼物呢！”从他们的谈话中，使李建揣测出，原来，他们二位老者是被儿媳妇接去带小孙女的。
几个小时的颠簸.劳累终于熬过去了，早晨7.48分钟，李建和他的妈妈随着韦燕春一家人背、提着各自的物品，走下了列车；穿过了一条隧道。他们把各个包儿都放在了一条安检传输带上了，通过了安检后；从前门走出了车站大厅；来到了齐齐哈尔站前广场。
第二章
李建一直是高中班主任周老师眼睛里的“清华”苗子。可是，他真的走了一所二类院校—齐齐哈尔大学.理学院.数学系。当然，他无缘走进“清华园”的象牙塔，都是“心理压力”惹的祸。
在高考前夕，李建的父亲强烈要求儿子申请一笔企业赞助的大学生助学金。像这笔助学金的获得，要反复写申请；对心理承受能力强的高中生讲，是手到擒来的事。但让李建多次回家接受赞助方——企业的调查。这从根本上打乱了李建的学习计划。使他的“心理”承受了严重的压力。导致了他得了一场大病。最后，他抱病走进了考场，终于考了一个二类院校的成绩。
第三章
李建跟母亲沿着林阴大道朝着数学系教学楼穿行。迎面遇见了迎接新生的柏松年。
柏松年胸前佩戴着“齐齐哈尔大学”的徽章，他友好地接过了李建妈妈手中拎着的布袋子；顺便挂在了他的手腕上。在他跟李建并排走路时，李建妈发现，他比李建矮半个头。然而，看上去，他显得比李建帅气。
柏松年跟李建边走边聊天，很快来到了在路边安营扎寨的“新生入学接待站”。
李建抬头望去，那里摆着几张办公桌椅，每张桌子上又都摆放着“花名册”、“榜单”、“简介”等文件。而坐在桌子前面的几位老师，他们正伏案接待“入学新生”。
在李建审视这些陌生的面孔时，柏松年向坐在左起第三张桌子前的女教师介绍说：“麻老师，这位高个子新生叫李建，我刚刚看过榜单了，他是您班级的学生。”他对她说完，又转过头对李建说：“这位是你们班级的视导员——麻如晶老师。
听完柏松年的介绍，李建上前问候了一句：“老师，您好！”只见那女教师打扮得非常时髦，一身宝石绿色的西装点缀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材；一头乌黑的短发衬托着她美丽的圆脸庞。她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说：“你辛苦了，请在这儿签个字吧！”她边说话边用右手的一根食指指着“花名册”的一个“点”。
李建在她这里，闯过了入大学的第一关；确认自己是“齐齐哈尔大学·理学院·数学系（99级）三班的学生了。随后，他又分别办理了交学费、领学生证、领校徽、领行李、领日用品、拿钥匙入住宿舍等手续；直到中午12点多钟，才真正地加入了大学学籍。
李建跟妈妈这才想就近找一个小餐馆吃一顿饭。他们刚一踏出男宿舍走廊门儿，就遇见了迎面溜达过来的韦燕春一家三口人。
这会儿，韦燕春摆手示意父母先坐在校园的长条凳子上等她。自己对李建说：“李建，咱们数学系一共有四个班，你是三班的，我是一班的；四班是‘扩招班’”。
李建说：“哇，你的消息好灵通啊；这么快就淘到了系里面的‘底细？”
韦燕春凑近李建身边小声对他说：“这个系有一位老师是我的姑姑，是她给我们介绍了这里的基本情况”。
李建点点头，神秘地笑了一下。然后，他们又说好晚上见；就立刻告别了。
在来到学校附近餐馆儿等待服务生上“饭菜”时，李建的妈妈盯着服务生的一举一动，李建乘机从白衬衫的左上角小兜里摸出了一个重叠着的小纸块儿，这是孙莹在他临走前一天交给他的“紧囊妙计”，还叮嘱他到了学校再读。
信里面说：“李建你好：从此没有了你这位保母先生，我也只有孤军奋战了。希望你每吃一顿饭都替我祈祷三遍（Regardme as your Good!）祝我成功！对了，不管怎么说，你也要当老师的吧！练字吧，让我再唠叨一千遍；我的这位公关老师的字就跟你有的一拼了。告诉你吧，一位刚刚考上托福的学子说过：‘无论环境好与坏，只要有教室，我就能学习！’看来环境自然能影响人，但是，人的意志却才是人真正的主宰！
我始终相信你是一个意志相当坚强的人，这是我最欣赏你的一个优点……。
×月×日孙莹”
五分钟过去了，李建把此封信默读了两遍，他心中骤然泛起了思念的波澜﹑还没等他把信折好塞到白衬衫的口袋里；服务生就把四个包子.两碗绿豆粥.一盘土豆丝炒青椒丝.一盘蘑菇炒肉丝就端上来了，李建迅速装好信纸，母子俩一同共进了午餐。
在开始吃饭时，李建与妈妈对脸儿坐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方桌子前，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李建妈妈想：“作为母亲，自己心存很多遗憾。造成儿子射向太阳，却打中老鹰的结局，都是我的家教缺失正确地引导造成的。
一想到这些 ，我就很难过……”
这会儿，坐在她对面的儿子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他微笑着对母亲说：“妈，吃啊，菜都凉了。”他一边说话一边把菜盘儿都挪移到了母亲这一边儿。借此机会，他操着亲切的语调安慰他的妈妈说：“妈，我知道，我走了这所大学，不是您的本意；可是，学费也低呀！每学年才1500块钱，也会大大减轻你和我爸爸的经济压力呀！再说，将来我可以在这里继续考研啊！您说，不是吗？”
“那不一样，这里的环境很不适合你的，你是学习型的‘坯子’；我听说师范院校教学管理‘松’，这里也一样。”李建的妈妈低声说。
“妈妈，只要我努力了，如果要在校本科生20222人当中脱颖而出，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呢！再说，如果我能在数学系156人当中取得好成绩，也不能像是躺在炕上吃房梁掉下来的馅饼那样容易。再说，只要我在数学科目上有建树，考上研究生再深造，也短不了我的前途会是光明的。”李建苦口婆心地劝母亲说。
“好，儿子，你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在这里安心地学习和生活，妈妈就放心了，我是怕你不煞心学习呢！”李建他的妈妈拿起包子在说话。
吃过午饭，下午13点过后；当李建母子俩再次走进8号男寝室时，他们发现，这屋子里有一位新同学，正在布置自己的床铺！
他看见有人进来，就自我介绍说：“我叫张志伟，是‘齐市’本地人。”
李建说：“见到你很高兴，我叫李建。”他又瞧着妈妈继续说：“这位是我的妈妈！”说完，他走进张志伟，两人对望了一下；握了一下手。
李建的妈妈坐在儿子的床边正望着他们交谈。
他们握过手，张志伟坐在自己的床上，深情地望着李建好奇地问：李建，你是哪人儿？”
“阿城人，”李建脱口而出。
张志伟点了点头。
在李建跟张志伟谈话时，他发现，妈妈在认真地环视着这间寝室的四周，好像是想把这里的一切都挖空心思地瞧看一番、以便抠出根底儿似的。
所以，李建替妈妈问：“张志伟，我们学校的声誉和‘硬、软’件设施一般，是吗？”
张志伟看了看李建又盯住他的妈妈说：“齐齐哈尔大学具有40多年的办学历史，占地面积125万平方米，建筑面积72万平方米，享有环湖大学的美誉,我们数学系还是全国一级学科呢！”
张志伟说到这里，他不无自豪地笑了。紧接着，他又妙语连珠地调侃了起来；“跟你说吧，念过我校数学系的人，是不会‘浪费掉’﹑好分配。”
“那太好了。”李建感慨地说。
他们聊了一会儿，李建的妈妈在一边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便从儿子的床边站起身来说：“张志伟﹑李健，你们先唠嗑，我该走了；我要坐晚间7点多钟的火车返回阿城。”
李建说：“妈妈，我送你。”
他又向张志伟说：“对不起，请你先在这里接待其他的同学吧，我去送我的妈妈；我们回头见！”
李建亲自陪妈妈逛了一会儿街，他又把妈妈送上了火车，直到晚间8点多钟,他这才返回学校。
回到寝室后，他跟几位室友寒暄了几句后，就从书包里掏出了信纸，又从文具盒里抓出了钢笔；立刻给孙莹写信了。
“孙莹你好！
我一路平安地到学校了。这里的校园很大，一个数学系的教学楼都比我们阿城一中整个的校园都大。这里无愧有“环湖大学”的美誉！这里的人也很热情。他们是：师哥—柏松年、咱们同学—韦燕春，还有一个是我的邻床‘哥们儿’—张志伟。是他，让我更深刻地了解了‘齐大’的概况。那么，我就向你介绍一下他吧！他是‘齐市’人，他长得有点儿像我们班的尤硕，1、70米高的个儿，黑黑的一双眉毛，两只眼睛虽然不大，却炯炯有神，体态虽然不胖，显得很健壮！他的口才让我钦佩！他有一股勇于社交的热情，我想，他就是我大学生活中模仿的偶像吧？……请多多保重！晚安！
学友：李建1999．9．4．”
第四章
孙莹给李建回了一封信。
“李建你好：
昨天在电话里真觉得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可现在却又不知道从何落笔了。因为我真的觉得我现在变化很大，思想上、心理上似乎有了很大的改观，感觉好像心境老了好多似的，心理觉得很累。对于未来也有些迷惘，我忽然对未来十分担忧；既非出自名牌儿院校，成绩又不拔尖，能力也不很强；在将来大学生遍地都是的世界里，我的位置究竟在哪里？也许就像现在这样，毕业后也可以得到一份工作，也能赚千、八百的薪水；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可是，我真的又有些不甘心，不愿就这样庸碌无为地过日子。我也有对美好生活的梦想，可是，现在我却觉得我的梦想好遥远，我的力量好薄弱；这个想法渐渐变成了折磨我的痛苦；也成了我努力的动力。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考研。不过，‘学然后知不足’这句话现在我是真的明白了。从前，我一直还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底子有这么差；可现在越来越感到自己的差距。这几乎已经打击的我完全失去了自信，不过，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我总是不断地告诉我自己：‘走过去前面是个天，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走过去！’我一向认为，你是一个耐力和毅力都比我强得多的人，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最佩服你的地方。也许，在决定我们未来路上的第一步，我们都走得不够好，可是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也只有现在还来得及，两年之后，一切就都太迟了。知道你有考研的想法，我相当高兴，不过它不应只是个想法，更应变成一个决心，一个意志和生活的重心。其实，对于你这要容易得多，我对你有十足的信心；我心目中的李建是绝对不懂什么叫放弃！我要告诉你：你的未来是你自己的，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没有‘平时’，不要用‘平时玩玩无所谓’来安慰自己；这是我的惨痛教训。被我消磨的时间太多了，以至于现在一听到‘平时’这两个字就心惊胆颤。我一直希望你有大的成长空间，我相信，你凭借着自己坚韧的学习毅力和天生的数学灵性，一定会在逆境中崛起。
总之，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都能达成自己的梦想！祝你健康愉快！
孙莹9月3日”
面对即将接受大学生活洗礼的李建，他要融入到小集体——8号男寝室的兄弟之中了。这对于一个自理能力一般的男生来讲，是一个不小的考验！你可别听孙莹曾经夸他是“保母先生”，那是指他学习好，能帮助她补习数学课而言；而不是夸他能经营好自己的日常生活。
这里的“掌门人”叫张志伟，也是班长。他深刻地理解李建要实现梦想的计划与目标是多么的迫切！
张志伟以班长的身份推荐李建当上了班里的微机课代表，他趁李建写字时，还鼓励他参加全校学生会学习部长的竞选活动。他说：“李建，你知道，正常地参加活动可不会影响学习的，反而会促进学习。你要去尝试啊！”
李建说:“是，让我考虑考虑！”
李建作为党员积极分子和曾经的学习委员，他并没有参加角逐学生会学习部长一职；他要潜心钻研学习，把握好被选拔到英语A班学习的机会。
他还在这节骨眼上，用英语给孙莹写了一封信：
（september15）
Sun Ying：
How are you these days!I hope youare very well.
I do be verypleased to receive your letter and I write toyouas soon asIam.Istilllovestudying.
I got up at thirtypastsixandwenttosleepat
thirtypast eleven…
Please give my best toyour parents .
Your boyfriend: L.J.
这会儿，孙莹接到了李建用英文写给她的信，她把它带到了课堂上，大胆地利用上课的时间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她想：“李建的‘计划’正好是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记得，在高中读书时，自己身为班里《One English Cranny》的板报员，每次撰写文章都是展示自己英语水平的‘时机’。那时，李建担任学习委员，他还亲自策划过板报的内容！其中，有这样的一句话：‘Where there isawill, there is away.’就是李建‘提供的稿件’。而这句名言，它着实鼓舞了全班人的斗志；最终，43名在册生有35名考取了本科院校，21名考取了重点本科；8名考取了大专。虽然，李建自己没有赢得高考的第一志愿，可是，我相信，他是埋在泥土里的金子；总有机会被破土发光的！”
想到这些，她长长地抒了一口气。还索性地用手中攥着的笔和带进去的A4纸写了一封回信。
“李建你好！
收到你的信，我真的好高兴。已经有数日没见着你那可怕的字迹了，挺亲切的！现在，我正在公共关系课上给你写信。我学习的专业，如果将来不考研；几乎没有出路。这学期，我打算专攻英语。可是，真的是困难重重；不由得又想起以前你创造的奇迹；好希望我也能把成绩科科都提上去……
今天胡诌了这么多，实在该好好犒赏一下，下次见面要请我吃冰淇淋啊！还有，为了不受真实想法的局限，我使用汉语给你写信，你不会介意吧？
就写到这里吧！
孙莹9月21日。”
她把写好的信折叠好之后，夹在大学课本里，准备找机会寄出去。必定她正在经济管理学院上课，她怎么也得照顾一下自己的枯燥课程；于是，她就又重新找回听课的感觉，并且开始草草地记下了课程内容的几个提纲。
孙莹要掌握的主要课程，除了“经济管理”等十多门课程外，主要的就是“过”英语四、六级和参加“雅思”培训。她给自己制定的基本目标是：大一、大二年级过英语四——六级；大学三年级通过“雅思”考试；大学四年级拿到出国留学“签证”！有了这样的奋斗目标，她既要树立信心，又要为之努力拼上一拼！
现在，李建正沿着孙莹给他指引的考研方向前行。每天，他们班绝大多数同学考上师院以后，都遗弃了像在高中时代的那种“拼搏的精神”，他们把宝贵的业余时间都白白地消磨在打扑克、逛街、上网聊天儿等乏味的事情上。
相反，李建正是抓住这些被别人丢掉的“边角料时间”学习与实践。
他除了在走廊里借助灯光学习到深夜外，还要给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复读生当家教。说来话长，那位学生是辅导员麻老师给他引荐的。
当初，麻老师对李建说：“他是一个难教会的大龄复读生，年龄比你大；他家里人说只要你认真地教了，就行！”
李建通过给他试讲数学课后，谈妥一次两个小时,每次50块钱。这样一来，李建每周去他家两次，一个月下来就有400多块钱入账；基本上解决了他自己的日常生活的经济开销。
一次，李建抽出星期六的休息时间去了那男学生家，他的学生首先递给他一块“木糖醇”，说：“老师，请您吃口块香糖。”李建望着比自己大而又没有自己高的人说：“怎么，你想‘贿赂’我？”他说着，礼貌地接过口香糖，放在书桌上。
他们在课后的交流中，李建才知道他的父母都是齐齐哈尔市政府机关的干部。
李建怀着极大的好奇心问他的学生，说：“凭你的家庭背景和经济实力，请什么样的‘家教’没有？为什么你却找一个在校大学生教你呢？”那学生瞅着他的年轻教师说：“我觉得我们是同龄人，好勾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的知识面儿宽，也能教会我。”
听到他学生的这般评价，李建教他的信心更足了。他不但给他的学生补课，还教会他许多学习数学的宝贵经验。不出所料，他学生的数学成绩真的提高很快，在几次摸底考试中都稳中有升！
李建在这次给学生上完辅导课后，他收到一本《今天我活着》。书里还夹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这本书买了好久了，觉得不错，送给你；无聊时可以翻翻。周国平是个哲学家，他的文章很有味道；有时会有所感悟……孙莹。”
孙莹家住在阿城市某公司家属楼一单元四楼1号。在别人家都为房子窄而叫苦不喋时，她们家却是三室一厅。会客厅布置的插花瓶和向日葵插花都特别的大而美丽！一张一米多高的夫妻结婚照片像是明星的海报挂在会客厅的正面墙上。一套檀木家具上面摆着日本松下电视机。孙莹的卧室兼书房紧挨着会客厅，这在20世纪90年代末，一个独生女占用的房间面积足有普通百姓全家人的居住面积大了。孙莹除了书多之外，她还有一台台式电脑。她用它有时与国内外亲眷联系感情。
一个冬天的上午，趁着周日孙莹回家的机会，梳着像影星田华式“爆花头”的孙母，立起1、76米高的身子来，眯着戴眼镜的小眼睛说：“小莹，你可想好了，妈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出国留学是迟早的事儿，你这么早地涉猎感情的事；别给自己酿成一杯苦酒！咱们家是民主，可是，你想过没有？他如果不能出国，你怎么办？”
孙莹斩钉截铁地说：“李建是一棵好苗子，大学都考上了，还愁养不活他自己？再说，就他的实力而言，他可是我在高中时代的数理化辅导老师呢；他至少能读我们校的‘博’。你愁啥？”
孙莹的妈妈被女儿的话给“噎住”了。只好又转话题说：“那他总瞒着他的家人在同你交往，我看你们应该讨论一下怎样继续交往下去的事情了。妈妈是学习哲学的，与你爸爸结婚时已经是31岁了，我们是经过心灵洗礼和时间考验的美满婚姻；如果你愿意，也要告诉人家你的目标，而且，你的结婚年龄也不会‘小’。”
孙莹故意放开嗓门说：“妈妈，请您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自己的终生大事的。”
孙母心想：“女儿真的长大了，她的性格太像我了。”于是，她说：“好女儿，妈妈尊重你的选择。”
李建虽然没有出生在显赫的家庭里，可是，他热爱学习的精神不断地影响着周围的人。他凭借自己的学习实力和务实精神赢得了大多数同学的信任！但是，也有个别的同学对他产生了鄙视的态度！有一次，当他在灯光下孜孜不倦地学习时，他们寝室的老二就冷嘲热讽地说：“大家都来看哪，咱们寝室的‘老圪塔’在用功呢！本来他学习就数一数二，还‘心在曹营心在汉’地做着‘清华’梦呢！”
他说完，一头就扎进了‘打扑克派’的行列之中！站在一旁的班长张志伟听不下去了，替李建回敬说：“你不要羡慕人家又怕人家超过你！啊。其实，李建刚刚步入大学时间这么短，就肩负起学习与勤工俭学的双重担子；我看他的这种精神难道还不值得我们大家好好学习吗？”他说完，用鼓励的目光瞧着李建、表示让他坚持自己的方向。
“老七，你不要污蔑你二哥好不好？”老二生气地一边摔扑克一边吼叫着……
听到如此不同的声音，李建一度也苦恼过。他想：“‘齐师院’英语系虽然有考上清华大学的研究生，可是，对我这个数学系的大学生来说，想考“清华”又谈何容易。倘若现在想走“清华”，那是智力和财力的综合象征啊。我眼下，只能做好当下的事了。而当下，自己又蒙受了同寝室“二哥”的‘白眼’；我能走多远？怎么办？是随波逐流地玩儿，还是沿着自己既定的目标向前冲呢？大学也真称得上是半个社会、有难以捉摸的人际关系呀……”
李建真的犹豫了。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李建收到了孙莹给他寄来的一封信。
信上说：“李建，你好！假期没有见到你，知道你在齐市当家教；很可惜！我那一次回家发现从前最好的几个人都有了不少的变化。无论是远走他乡的，还是守家在地的都和从前不大一样了，仅仅半年的时间就可以改变这么多人；这么多的事；我不禁又想发感叹了！（NO Laugh）环境的力量真的大的惊人。不知道假期你有没有到过‘一中’，这回真算是鸟枪换炮了，门口立起了大牌坊，院子里花坛也修起来了，还多了新楼，体育馆；羡慕死人了；真恨不得重念一次高中；也看看图书馆，体育馆，过把瘾！
对了，你的英语四级过了吗？我顺利地通过了，成绩是80分。愿你永远乐观向上，做一个追求完美而又不自卑的人！愿你美梦成真！
好了，就写到这儿吧！ 丁莹X年X月
第五章
这其间，李建在数学系成立的英语A班里取得了可喜的成绩—英语过了四级。但是，对于他内心深处藏着的恋爱“秘密”，他的妈妈是一无所知的。
柳妈妈只知道她的儿子很懂事，不会让她担忧个人问题的。也许，她也想过儿子的终生大事，但她认为，那是一件遥远的事，当务之急是解决继续学业的问题。所以，她忽略了开导儿子怎样处理异性交往的问题。尤其是进入大学以后，班里的几名俊男都相继有了女朋友。而李建却始终不答应孙莹公开交往。尤其是当他接到她给他寄的书籍之后，从书中他感受到了她是在开导他要敢爱敢恨！说真的，你别看李建家庭生活苦到父母给他借学费读大学。可他的母亲从来没有想让他找一个有钱的老丈人沾“财神爷”光。她爱儿子，是想让他用自己的智慧和本事创造美丽的人生；而不是图别人的不易之财！
所以，她不鼓励儿子找有钱人家的娇娇女做妻子；她不愿意低三下四地向人家“卑躬屈膝”！
孙莹在给李建打电话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报名参加“新东方”英语培训班的计划。她只是想同李建一起去北京“新东方”参加英语培训。李建是寒门子弟，他要去参加“新东方”英语培训班，也得赚足了学费才能成行。而“新东方”当时每届英语培训班的学费就得超过上千元，而一周的吃﹑住﹑行费用加起来，少说也得几百元；这样算起来，手中至少也得有1500元才行。由于还赶上是大学二年级的第二学期，李建的数学专业课程也是很紧张的。所以，他暂时就得放弃跟孙莹同去“新东方”补习英语的决定。
李健有一位学习对手是班里与他同姓的女生-李明明。她是一位齐齐哈尔本市的大学生，她对生活和学习的质量都是精打细算的。比方说，这位李明明在家打电话时，她都利用早晨7点以前和晚上9点以后的时间多，因为，这两个时间段后的通话费要比平时优惠一倍。再比如说，李明明每天的学习时间要超过16小时（在校上课+业余熬夜）。
在班级里，这位女生的综合成绩是名列前茅的。她仅仅是《普通物理》和《高等代数》两科的成绩不如李建的高。虽然，李建“捡”了个微机课代表职务当上了，可是，他的微机过二级时的理论课程，当时是讨借李明明的微机课程笔记完成的。再说，李建的《普通物理》是极其有好功底的，那是在高中时代就积淀起来的知识储备。他把它也奉献给了李明明一些——给她多次讲题。不过，他们纯粹是第一名与第二名的同学关系，就像李健跟同乡同学韦燕春，没有掺杂别的杂质的，只是“同学”不是“伴侣”。
从表面上看，这个班也只有他们俩没有公开交异性朋友了，其他同学几乎都有成双入对出入的迹象了。
可在李建的内心深处已经装着一个难以忘怀的名字—孙莹。也是在大学二年级第二学期开学后的某一天，李建接到了一个用白布包装着的衬衫盒子，当他拿在手上准备签字接收时，他惊喜地发现寄物人竟然是孙莹。这时，站在他一旁的张志伟轻声地问：“李建，是谁寄来的？”
“我的一位表姐寄来的。”李建说。
张志伟摇晃一下脑袋，表示怀疑。因为，他发现过李建读过的书里有这个人的名字。
孙母趁女儿回家拿衣物时对她说：“小莹，你可不要做让你爸我俩失望的事啊，为了你的出国留学，我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抵押金钱、学习费、生活费。
“妈，我的事不用你管。”孙莹用右手抬了一下眼镜框说。
“你懂啥，你现在还小，不懂什么是婚姻？只知道一时的冲动。你想啊，为什么有很多的留学海外的男女，为了‘绿卡’不择手段。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孙母正认真的在给女儿“洗脑”。
女儿针锋相对地说：“现在都什么年月了，你自己不也是自由恋爱的吗？”听到女儿的质问，丁母便转话题说：“那么，这样吧，你问一问李建他考不考你们‘林大’的研究生？如果他答应考任何一个专业，他都会有把握读研的！
“好吧，谢谢妈妈的宽容，我会的。”孙莹激情四溢地说。
孙莹的父母也知道，李建就是家里穷，论人品和潜质都堪称一流。所以，孙母提出的要李建考“林大”研究生的承诺，也是无声地暂时默认了她女儿选择异性交往的对像。这样一来，从孙莹的骨子里酝酿着一个主题——找机会向李建说出埋藏在自己心中的秘密——再见面时公开男女朋友的身份。
在李建的家庭里，父母是没有金钱抵押给他做留学资本的，他的妈妈能做到的事情只有四处打听“考研”的信息，便于给儿子以正确地指导！
在儿子上大学之后，李建妈在阿城客运站候车室里，邂逅遇到了儿子的高中同学王一明的父亲，他们谈起了孩子们的前途问题。
王森林说：“一明走了‘东北师大’的信息管理专业，太可惜了。我的心愿是想让他学习数学或者是物理，将来当一名老师，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他说完，目光转向对方显得非常忧郁的样子。
李建妈说：“我看一明考得很好，至少上了国家211工程的大学，将来一定会有戏。就不像李建考了个二类院校的数学系，要想再继续升学都难！”
“我看李建报的志愿好，数学系不正是李建的强项吗？将来再报考‘东北师大’的数学系研究生就更锦上添花了。”
王森林一边说着话儿，一边抬头朝窗外望了一眼，他突然看见一辆大客车从站外驶进站内。于是，他急忙简单地向李建妈交代了几句话，走出候车室，跳上了大客车。
从那以后，李建妈有了一个要登门拜访王一明家长的计划，顺便探讨一些敏感的话题。
这一天，李建妈找出了一件烟色的羽绒服大衣披在身上，她又在脖颈上扎了一条白色格子的绒围巾；提起一个装着资料的挎包；匆忙地上路了。
她要亲自登门拜访一位既有教学经验又有教子方法的人-王森林。顺便，她还要把自己用心血和泪水写成的“书稿”（《无悔的选择》）奉献给王老师看！她知道，王老师家就住在阿城市以北的大岭乡＂上梨木＂村。算起来，他家距离阿城市里有60华里的路程。而乘坐大客车的旅客要途经继电器、大岭乡政府、大于店村等站点；下车后，还要步行13华里山路才能到达目的地。
正是抱着取经和切磋孩子们成长记忆的迫切愿望，李建妈蹬上了阿城——大于店的客车。
一路颠跛过后，李建妈在大于店村的临时客运站点儿下了车。
她沿着铺满白雪的山路，她一边走一边想向同路人探听王森林的信息。
一位扎着蓝色方头巾、穿着破黑棉袄的五十多岁的老婆子，她打从大客车上跳下来，就主动向李建妈问：“你到哪个屯子去？找谁？”
李建的妈妈回答说：“ 我打算去王森林家窜门，你距离他家近吗？”
“我住在‘下梨木’村，王森林在大岭中学当物理老师，家在‘上梨木’村住。他教过的学生像冬日里的雪片一样多，最好的考上了‘清华大’，最差的也都拿到了初中文凭，好人呢！”
李建妈点着头听着她的叙述，心想：“王森林人缘还真好！”
正在这会儿，“下梨木”村到了（跟李建妈搭话的女人朝村子里走去）。这里的路旁堆积满了小石子，壕沟里长满了柳树条子，而且形成了“柳条通”。再看大山坡上长满了柞树、桦树、榆树。放眼望去，大树的中间又长满了“山里红”、榛子树、山梨树等小树种。像这样没有多少干树叶子的自然美景，李建妈没有太多望上几眼，就马不停蹄地朝前走！
这时候，她徒步大约行走了一个多钟头，便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村子口。只见一个用松木松枝搭成的“村子大门”像是一座“凯旋门”，矗立在村子口。
在一位村民的引领下，李建妈找到了王森林的家，也是王一明的家。
李建妈和王森林不止一次在开家长会上见过面，所以，他们彼此之间是认识的。
此时，王老师热情地招呼李建妈说：“李建妈，请进，稀客！”
李建妈说：“好哇，真巧，你们都在家。”她指着王氏夫妇说。
当李建妈被主人让到了温暖的炕头上时，她说：“这屋子里的温度真适中，菊花和仙客来还争芳斗艳地开着，太美了！”
王一明的妈妈说：“都是小女王一民养的。”
这时候，李建妈借机问：“那她人呢？”
“去给别人打针！”王一明的妈妈回答说。
她说完，去准备午餐了。但是，她有时也进屋子里与客人搭讪。
坐在主人的炕头上的李建妈说：“王老师，你教育孩子是那么的胸有成竹，一双儿女各个出类拔萃。我就不行，总是‘慢半拍儿’地误导孩子；使孩子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王老师站在地下一边给客人倒水一边说：“你可别夸奖我了，我曾经也有过烦恼事儿。就是一明的高中同学邹玉，你也听说过吧？（李建妈点着头。）一度在和我儿子处对相，一个在南京，一个在吉林，每天打的电话费都够一天的饭钱。”
“那么，王老师，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李建妈问。
“我利用一明放暑假的机会，我请求我女儿帮我这个忙，我让她跟我儿子一明说：‘……你和邹玉的关系应该先冷冻一下，各自都要以学业为主，如果以后有缘，再提此事’。”
说到这里，王老师不无兴奋地提高嗓门说：“我的这招儿还真灵验，两人暂时中断了联系！”李建妈大笑。
这时候，李建妈开始翻阅王老师递过来的相册，翻开扉页之后，她发现了一对熟悉的面孔，那不正是自己的儿子李建和同学孙莹的合影吗？顿时，她惊呆了。她想：“怎么这张照片是我第一次发现？”她感到自己真是不虚此行！……
吃过中午饭，告别了主人之后，李建妈在王森林夫妇的护送下来到了大于店村的临时客运站点，蹬上了大客车返回了阿城家里。
她开始想找机会给儿子“过堂”，让他说出他为什么跟“她”照相？
李建妈再生气，她当下也是抓不住儿子身影儿的。因为，正值在冬季，儿子身为大学学子，还没有放寒假。她焦急地想：“等他放假回家后，我再与他摊牌。”
李建妈很快地选择了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拨通了儿子宿舍的电话号码；她好像是一只欺骗小山羊的大灰狼，粗声粗气地说：“喂，你好！我是张志伟的一位亲戚，我找张志伟”。而接电话的人正是班长兼室长张志伟。他说：“我就是”。
“张志伟，我是李建妈”。
张志伟说：“您好！阿姨！”
“我想打听一下：‘李建最近的表现怎么样？’”李建妈问。
张志伟说：“阿姨，我觉得我应该与您说一声我老弟的情况了。的确，我老弟上一学年表现得很出色，特别是在学习成绩方面突出。但是，就是在这学期，他开始变懒散了，前些日子迷上了古龙的武侠小说，有时候扔下了古龙的武侠小说之后，又拿出了王朔的散文集；熄了灯（晚10·40时）之后，他拿着小凳子坐在走廊里读书。这些日子，他又迷上了日本的漫画作品——《樱桃小丸子》；明显地减少了钻研必修、选修的文化课时间……”
“啊！是这样！那你就多替阿姨开导他了！”李建妈在电话这边讲话。
在电话的那一头，张志伟客气地回答说：“请阿姨放心！我会的。”
李建妈撂下电话之后，她还是不放心，她琢磨着：“难道是那女孩儿供给他书看不成？我要写信给他的辅导员——麻老师反映一下情况，让她管住他！”
李建妈的信，几天后，就传递到了李建的辅导员——麻老师的手中。信上说：
“尊敬的麻老师
您好！我是李建的家长，一个幼儿园的老师。我衷心地拜托您做一件事，希望您对李建过问一下；他现在为什么要大量地阅读武侠、散文和漫画作品呢？他是一个数学系的大学生，应该多钻研本学科的基础知识才对。另外，他从小就有一个理想——当一名单蹲式的数学教练。学龄前，他就会做100以内的加减法数学题，小学时，他就把我给他买的一本《数学题典》翻烂了；中学时代，他得过‘华罗庚杯’数学竞赛三等奖。高中时代，他的数学成绩在班级里一直名列前茅，到了大学，他的数学成绩也是一鸣惊人的。可是在最近，我听他的同学说他不及以前那样用功学习数学了，我很担心，请求您管一管他！也要旁敲侧击地教育他先不要交往异性朋友。谢谢您的帮助！
顺致崇高的敬意！
家长：柳华 2000．11．”
当麻老师读过了这封信之后，她暗自下决心、口中道出：“一定要花大力气净化班级的学习风气了，营造一个追求理想，勤奋学习的氛围。”
麻老师说到，做到。从那时起，她每次视察早自习时，她都要逐出5对谈恋爱的情侣到外面说话去！
在这之前的一天，麻老师来到李建面前，轻轻地问他说：“李建，你最近的考试成绩怎么样？”
李建不好意思地说：“总成绩考第八，测评第九。”他说完，心里嘀咕着：“明明知道还问！”
麻老师说：“怎么？你不是班级前二名的学生吗？这回咋例外？李建不敢抬起头，默默无语起来。麻老师借机开导李建说：“像
你这样的预备党员，英语过了四级，计算机过了省二级的学生并不多，
你一定要珍惜好的学习机会呀！不要放松自己的旺盛斗志，大到为国
争光，小到为在本校学习成绩超群而努力啊。”
麻老师说完这席话，重重地拍了几下李建的肩膀。
此时此刻，李建知道，麻老师是在鼓励和教育他不要走下坡路。他回答说：“是，谢谢老师的关心！”
李建没有料到，妈妈会窥探着他与孙莹交往的蛛丝马迹，他也不
知道，他的妈妈给麻老师写了信。他只是在麻老师说他之前，突然接到过妈妈的来信，她写道：
“亲爱的儿子见字如面！
我听说你平时看小说，不太钻研数学了，我很痛心。你的理想是当一名像‘单蹲’一样的数学教练，而当数学教练是要经历很多磨难和坎坷的。把一切‘开小差’都抛开吧！挺起自信，奋起自强；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好每一天，每一分钟。你现在是一个大学生了，做什么事情已经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了。妈妈就想告诫你：“要抵制不良风气对自己的侵袭，也包括处理好异性交往的问题。常常用自己的求学信念去冲淡困惑才是真。愿你不要辜负老师、同学和家长的期望，做一名数学系的高才生！
妈妈 2000．11．”
是的，李建是一个成年人了，他不想隐瞒妈妈有关自己在情感上的困惑了，他想大胆地向妈妈说出一个藏在心中三年的秘密——勇敢地向孙莹表白自己的爱意。请求妈妈支持而不是干预。也许这是化解他烦恼情绪的良好药方？
实际上，他的这种想法，恰巧与他妈妈要审问他的动机有点不谋而合。那么，一切只好等待李建放寒假回家后再解开谜团了。
第六章
李建将要公开去见孙莹了。同时，他更加快了他折千纸鹤的速度，他想在与孙莹第一次牵手走路时，他把它们送给她。然而，“千纸鹤”还没有按时折成，他们预约相见的日子就到了。
在正月初三、也是西方的(2月14日)情人节。李建但凡有一点点西方人谈恋爱常识的话，他就应该主动准备一束玫瑰花首先献给孙莹。或者，他也应该安排好这一天如何度过。可是，单纯的李建没有丝毫“预谋”。因为，他的父母亲没有传授给他制造浪漫爱情氛围的经验，他自己也没有刻意地去翻阅相关西方人“情人节”的“注解”。
所以，他仅仅想利用中国人的谈恋爱的方式送千纸鹤给他的心上人。
这当儿，李建象＂巨人＂般地守候在阿城公园门口的不远处，企盼着孙莹的到来。由于这是他和孙莹分别数月后的第一次相见。因此，他充满着期待。他想：“如果见到久别的孙莹，第一句话说什么呢？是叫她‘孙莹’，还是叫她‘莹’呢？”
正当他想她时，孙莹身穿一件驼色的毛呢大衣，肩上跨着个小皮包儿；大大方方地朝李建伫立的位置走来。
此时，李建也捕捉到了孙莹的身影，他们不约而同地朝着对方走去。李建首先伸出了他的一双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孙莹的一双小手。他说：“孙莹，数日不见，你长得更漂亮了啊！”
孙莹回敬说：“李建，你也是；而且你长得更高了呀！”他们各自松开了手，肩并肩地走着，倾吐分别后的感受……
他们走着走着，自然而然地来到了他们在高中时代就到过的阿城冰淇淋小店，他们在店主人的热情招呼下，面对面地坐在一张小方桌前。平时，你可别看李建心里总是揣着孙莹的“全人儿”，曾经帮她打牢了数学基础，还偷偷摸摸地给孙莹折着千纸鹤；可是，一到“真张儿”，他却像是一个不懂爱情的＂白痴＂；他确实显得十分的“愚拙”！
在李建和孙莹分别落座后，本应该李建先拿出玫瑰花、借情人节之机送给孙莹，敬献给她一个莫大的惊喜！可是，他万万没有准备这样一束寄托着自己爱情的信物，来首先挑明他们的情侣关系就此开始！
不过，你再看人家孙莹含笑把小手伸进了小皮包，她小心翼翼地取出来一颗中国从比利时进口的“白象”牌子的巧克力，笑眯眯地递到了李建的手中，李建用双手接过还印着孙莹体温的巧克力。他亲切地望着孙莹说：“真的感谢你的‘用心良苦’！为了你，我会努力读研究生的！”说完，他面目羞涩地为自己没有给孙莹送礼而惭愧。
聪明的孙莹主动打开局面说：“李建，今天我本来要伴父母去哈尔滨给我的姥姥过生日的，碰巧又是为了能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赴约你，我才首选了与你见上这一面；如果你同意陪我一起去我姥姥家的话，我将感激不尽。那样，我们明天再逛公园，行吗？”李建此时像是一个小学生被老师提问到会做的问答题似的，他终于抓住机会说：“当然行了，一言为定；我非常愿意陪伴你去见你的长辈们。（孙莹频频点头）不过，这回我可要给老人家送一份儿厚礼！”
李建说完，孙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李建第一次陪同孙莹将出现在她的家人面前，正值是西方的情人节。他不知道自己没有送孙莹玫瑰花,而是陪他去了她的姥姥家将意味着什么？或许他们的交往从那时起就有“阳差阴错”和“向来缘浅，奈何深情”的征兆。只是李建还是被蒙在鼓里。
第二天，他们从哈尔滨回来之后，又冒着北方二月的瑞雪，准时地来到了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阿城公园门口，准备在第一次“吐真情”
的地方续写“爱情的新篇章”。
这时候，只见李建穿一件深蓝色镶着红兜口儿的“雅鹿”牌羽绒大衣，被身穿白色“雪中飞”牌子羽绒大衣的丁莹拽着右臂，他们大大方方地相伴而行，当穿过附近的冰淇淋小店并通过检票口时，潮水般的游人朝着1、81米高的男子和1、60米高的女子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李建对紧贴着他走路的孙莹开玩笑说：“咱们班的周博文家就住在公园对过，说不定今天我们会遇见她！”
孙莹说：“不会那么背吧？再说，不遇见更好，如果被高中同学撞见了，那又有什么希奇的？我们都是大学生了，还那么封建干嘛！”
李建平静地说：“那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时间会改变一切！”
孙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她更加拽紧了李建的右臂。她仰着脸亲切地说：“李建，我们家人对你的印象都还不错，我妈妈是一个十分挑剔的人，她对我说：小莹，你的眼力不赖，这小伙子仪表人才，一看就是一个聪明型的孩子；我只怕是他的家庭也是‘单船’，不会来我们家做上门女婿。”李建听到这里，他说：“那我们就抚养四个老人呗，再说，哪位老人身体不好，我们就多照顾他（她）一下就好了。”
一听到李建与她产生共鸣的话语，孙莹站住了脚儿。这时候，他们已经伫立在公园的拐角处——也是冰灯雕塑的背后，李建在孙莹异样目光的鼓励下，他拥抱了她。同时，也亲吻了她。并且，他背着她走了一里路，为的是能够让孙莹站得更高和看得更远！
李建嘱咐孙莹说：“数天后，你就要去北京学习‘新东方’英语培训班课程了，希望你多多学习些外语知识，为你的出国做好准备。”
孙莹说：“我会的，我也愿你珍爱自己的身体，不要被‘考研’与‘家教’累跨了！”
李建点头表示接受她的忠告。孙莹憋着笑又说：“另外，为了在近期不向高中同学挑明我们俩的关系，你就不用送我到机场了，等我学成回来后，我会给你寄学习资料和笔记；好吗？”
李建使劲地点点头，他说：“那当然好了。还有，因为你忙着准备远行的物品及衣物等，我暂时就不带你去我家了，你说呢？”
孙莹爽快地说：“好吧，其实，我们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她说完这句话，又停顿了一下，笑着说：“不过，请你记住，每年的2月14日，你我都要到这里来约会呀！”
李建亲切地笑着回答说：“那好吧！”他同时伸出右手的小拇指准确地勾住了孙莹伸过来的右手小拇指，他们双双地拉勾一齐说了一声:“一言为定”。
李建由于有家教“缠身”的缘故，他提前返回了大学校园，时间是正月初六。这天上午，李建的高中同学王一明打电话通知他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王一明在电话里说：“您好！我是王一明……”结果，是李建妈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对王一明说：“你好！李建已经乘凌晨2.45时的火车走了。＂
在李建妈跟王一明通电话的时间里，李建已经在给他的学生上数学课呢！而他打算送走了这个学生之后（他的学生参加完高考以后），自己就不再招收补课生了。因为，这学期，他除了学习必修课《高等几何》、《解析几何》、《高等代数与解析几何》外，他还要选修《概率论与数理统计》等。同时，他还要瞄准考研方向的。
所以，他不会放弃自己追求的目标，即便那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孙莹；也要去拼搏一回。况且，人家孙莹已经去北京‘新东方’参加英语培训班，目的是走出国门！因此，自己也得在国内考上一个硕士学位才行。
在上学期的放假前夕，李建就跟张志伟、尤伟商量好了。他们仨人合伙租一处两室一厅的房子。平时，每年每人掏2400元的租金，还得自己做饭吃。
可说起来，他们的行动倒是像闪电般地快，当时仨人一拍即合地给房主扔下了租房子的订金，只等开学之后就搬进去入住。
李建借开学前的一段时间，一边监督他的学生做数学题，一边想：“他真幸运，不但能在‘齐市一中’读书，而且还能请得起家教；就不像我，读大学的部分费用还得父母‘摘借’；而且，自己打算‘考研’还要租房子住，真是越渴越吃咸盐啊！”想到这儿，李建对他的学生说：“你的数学成绩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要请家教呢？”那学生说：“我父母让我除了跟老师您学习文化课知识以外，更要学习您的刻苦求学精神。听我父母说：‘您小小的年纪就是预备党员了’？”
“是的，不过还没有转正呢！”李建谦虚地说。
等他们做了部分的数学题之后，两个小时的‘家教’一晃就溜过去了。李建回到了寝室，又开始了他折‘千纸鹤’的操作了。这也正是他放松心情，寄托对孙莹思念的时间。
在思念中，他也随时放下了折＇千纸鹤＇，拿起了笔，写下了如下诗句：
“你是我心中的灯塔，
照亮了我生命的航向。
有了你的吸引，
我才拥有了今天的豪迈誓言！
我要从现在起——追随你，
奔向考研的彼岸！”
写到这里，李建预测着：“孙莹几天以后就会从北京回到哈尔滨了。到那时候，他们就会利用打电话或者写信交流学习经验和共诉衷肠了。现在不行，现在不能打扰她，要让她全身心地投入‘考研英语培训’学习”。
孙莹参加一周的‘新东方’英语培训结束了。她由于被爱情的火焰燃烧着，所以，当刚刚迈出新东方校园的大门，就把一本《新东方精神》和一本记得密密麻麻的英语笔记本通过北京市海淀区某邮局寄给了李建。
然后，她才放心地乘车驶向北京飞机场，将飞回哈尔滨林业大学上课了。也许，她现在还没有真正意识到，除了她父母之外，还有一个更亲密的人在等待着她的回音。
在乘坐北京～哈尔滨的飞机上，她慢慢地想起了数天以前，自己与李建相聚时的甜蜜。她想：“虽然，自己已经给李建寄了书籍和资料，但是，还没有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呢！心里真是好期待啊。不过，我会到哈尔滨林业大学女寝室之后给他打电话，报个平安”……
李建在等待中，接到了孙莹从北京给他寄来的学习笔记和一本书；他幸福地给她写了回信。
信上说：
“孙莹你好：收到你的笔记本和一本书很感动。这也给我考研的英语复习提供了重要的参考资料。相信你通过这次到北京新东方充电，会给你的雅思考试带来稳定的好成绩。我这学期也要很忙，虽然不能当面称谢你，但我要用一级论文、优异的考研成绩向你表白我对你感情的诚意。因为，只有跨越一个个的学习山峰，才会与你期待我的目标相吻合。
回忆过去高中时代的日子，你的语文、英语成绩一直优秀；相信你咬紧牙关冲过‘雅思’这座山峰，争取拿到你所期盼的雅思5分成绩。
祝我们在各自学习中取得好成绩！
李建 2002年X月X日。”
随着孙莹包裹的寄来，学校也正式地开学了。而且，李建把考研行动已经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了，由于妈妈转告给他一则消息，说是正月初六，王一明打电话找过他了，所以，他也借机给王一明写了一封信，表明他要报考王一明所在的东北师范大学的应用数学系的研究生的。很快，王一明给他写了回信：
“哥哥
你好！现在还那么老实吗？今天收到了你的来信，真让我来劲！当天就给你写了回信。那张纸（《东北师范大学数学系2002年攻读硕士研究生招生介绍》），就是我帮你找到的关于我校数学系的资料，也不知对你是否有用？我校考研无参考书目，所以，只能给你这些；教师前标有“xxx”是博士生导师。听说，我校数学中，“应用数学”和“概率论与数理统计”专业好。如果可以，最好报考这两个专业！
另外，教师中有个‘史宁中’是我校现任校长！如果你有时间到我校的网址上去查一查，看一看有没有对你有用的消息?（http://www.nenu.edu.cn）
其实，你也可以亲自来我校一趟，亲自‘敲定’导师的。对了，顺便说一句，你身在数学系，是你最喜欢学习的东西，努力吧！你的数学会有成效的，我相信你！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来信或者通过别的方式告诉我，我会尽量帮助你的。
最后，代我向咱爸咱妈问好。
此笔
一明 X月X日（中午）（我的新址电话：0431——5708015）”
李建手捧着王一明的信，一口气把它读完了。他突然做出一个决定，他想：“等张志伟、尤伟他们仨的租房住宿安顿好了之后，我要亲自去一趟长春市的东北师范大学，找一位导师指导一下自己的复习方向；从而，实现自己考上研究生的目标。
在去长春市之前，李建是要途经孙莹就读大学的城市——哈尔滨。他决定亲自找到她，把自己折好的一千只千纸鹤送给孙莹。
李建在孙莹校园的一棵大树下，当着孙莹的面送给她一千只千纸鹤。孙莹接过李建送给她的千纸鹤时，她趁人不备，献给了他一个热吻。
随后，孙莹带李建去了一家好的餐馆，吃了一顿美味佳肴之后，她又给李建购置了一件衣服；而且还请他打保龄球。
从表面上看，李建似乎用千纸鹤换来了丰厚的物质财富与享受。
在李建母亲的眼里，她不想让儿子“抬着脸递‘谢谢你’的小话去找女朋友”。因为，她知道,儿子从小到大人见人爱，即聪明又懂事；身材高大，会凭自己的本事找到适合的工作和伴侣的。
自从李建跟孙莹在公园见面后，他的父母也默认了李建交往的女朋友。
有一次，李建的母亲接孙莹的电话说：“我们儿子也想出国留学（我们要争取公费出国）……”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孙莹就接过话锋说:“那好哇!”其实，她的心里在想：“他是否想真的现在就沾我的光呢？那样，妈妈可真的要逼我分手！如果不顺从妈妈的旨意，李建当下又出不了国，我不是白白喜欢他一场了吗？如果可以，我想以后等我有了固定的职业时再给他办出国，没有想到，他母亲这时就提出……”
第七章
在读大学三年级时，李建、张志伟、尤伟租下了两室一厅的房子。他们择了一个星期日，住了进去。当天，他们仨还邀请了李建的同乡刘响吃了一顿午餐。目的是包含二层意思：第一,是答谢刘响给他们介绍和找房子有功,第二;是刚刚入住私房——吃“燎锅底”饭。
当时，正逢齐齐哈尔北方的秋季了，早晚的天气渐渐显现出一丝凉意。三个人分别住在两个屋子的三张床上。其中，张志伟住在朝阳面的南屋，家具里塞满了他的书籍等物品，李建和尤伟住在背阴面的北屋；一个大大的书柜是主人借给他们使用的。厨房里安着自然的煤气管道，卫生间也很干净，方厅里摆着一张圆形的大饭桌子。而且，他们三个人从此就组成了一个“小家庭”，算得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张志伟是班长兼学生会主席(家长角色)，李建是他们班男性一族里的“高材生(孩子角色)”；尤伟是学习与处事的“小诸葛(母亲角色)”。可以想象，他们是珠联璧合的考研群体！
一日放学后，这里又来了另一位学哥，他叫张宝成；他是地理系的佼佼者。他会吸烟，一进门，就把烟头丢进了厕所的烟灰缸里，然后开始“方便”或者参加主人们的“热议”。当然，他首先是李建的密友，他们是在上政治理论大课时认识的。这次，张宝成一进门便说：“李建，明天我们到齐齐哈尔轻工学院听政治理论大课得了呗！虽然，那里距离我们‘师院’仅仅有二里地，可是，天黑时，校区周边不安宁,我自己不敢走。如果你们和我一起学习去，那么，黑天时，我们有伴儿好同行啊！”
李建望着他瘦小的身体和充满智慧的眼睛坚定地回答说：“好哇！其中四哥（指尤伟）和七哥（指张志伟）也都会去的。”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张宝成斩钉截铁地说。
这时，李建操起电饭煲淘米做饭了。他有模有样地用直径是13厘米的小瓷碗量出两碗大米放进电饭煲，又在自来水嘴下接了水、淘了大米。之后，他又把电插头插到了电源上；做起了饭。至于做菜嘛？那是尤伟的事，他站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切肉和摘豆角筋；至于张志伟还在班级忙事物呢！
他们不仅仅是搬来了行李，也“搬来”了粮食、蔬菜、肉、蛋、水果等商品；特别是尤伟买来了菜刀、盆子等厨具，为做饭用。
在这期间，孙莹想来齐齐哈尔市探望李建，被李建劝住了。他在打给她的电话中说：“高贵的孙小姐，我百分之一万地想念你，我每天在做饭的时间里，想你最多。我想让你能亲口吃到我做的饭菜，等我们享受二人世界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厨师兼保姆！你想呀，至于现在嘛，你不能来，恐怕我狼狈的样子会吓到你！我的胡须长起来了，衣服每星期换一次……”
李建的诚实也许是他为了孙莹好，但像他这样的推辞恰恰疏远了他跟孙莹的感情。
孙莹为了出国留学，她正在做着方方面面的准备工作。她在参加完了北京‘新东方’英语培训班之后，就又马不停蹄地投入了“雅思”英语补习班。因为，她知道，即便是自费出国留学，“雅思”也要得到5分才能被英国某大学录取；否则，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切留学计划就会泡汤！在既要完成本国本科教学目标，又要参加外语及格考试的双重压力下，孙莹的精神和体力都达到了极限的状态。她为了寻求精神上的支持，便又给她的男友打电话说：“我想去看你，就是为了环节一下我的痛苦情绪，有生以来，我真正地接受着从精神到身体上的巨大挑战！每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我就起床了，坚持着雷打不动地背诵英语单词，你知道，我每天一定要啃下30——40个英语单词，随后，才匆匆地吃一点早点；然后再去上那该封杀的‘经济管理’和‘政治理论’课。等我真的熬到了中午再吃一顿饭，打个盹；又要一头扎进下午学习的‘雅思’英语课堂。再从晚间一直忙到凌晨1——2点钟。经过这样的折腾，使我真正地理解了列宁说过的一句名言——‘一天等于二十年’的意义。”
李建在电话的这一边说：“孙莹，我倒是很钦佩现在的你，你能够为了个人的理想而暂时放弃生活上的安逸、享受和表面上的碌碌无闻。你想，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的大目标做铺垫，有志者事竟成！（ Where there isawill，there isa way） 我相信，We all havea dream，就应该为之奋斗到实现为止！”
孙莹听到了李建在电话里传过来的鼓励话语，她转忧为喜了。
她对李建说：“我没有上你那里去看你，我倒是在我这里祝福我们双双取得‘考研’成功！
最后，愿你吃好、住好、休息好、学习好！晚安！”
同时，孙莹也听见了李建轻轻地道了一声：“晚安！”
李建跟他的孙莹通过电话之后，又开始落实“考研”的复习计划了！
李建一边忙于考研复习，一边又要参与到毕业实习当中去——当某高中代课老师。而且，他的心灵深处珍藏着的原动力，正是他的心上人——孙莹。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念她的“笑脸”和“一举一动的模样”，他甚至还常常抚摸他们亲吻时的“印记”。
可是，李建不得不心里常常犯嘀咕：“他们之间无论是在经济基础或者是在‘毕业选向’上，都会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坎儿’！这道‘坎儿’，不完全取决于自己，而是50%以上取决于孙莹。孙莹将来会是持有‘绿卡’的华侨，而我即便是考取了重点大学的研究生，也没有把握享受公费出国留学的待遇。”
正是在李建受到感情与现实折磨的困惑时期，他的妈妈趁国庆节的放假之际，火速地来到李建就读的大学看望他了。
虽然，齐齐哈尔市距离阿城市仅有千里之遥，但是，李建的妈妈只是来过这里两次。第一次是送儿子李建上大学的那次，另外一次就是这回来探亲。
李建在大学都已经读到三年级了，而他回家度假的日期却是屈指可数的。不是他放着能与女朋友见面的机会不利用，而是他要当家教，还要复习功课；又要写实习报告什么的。这使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是由于他忙于“求学”与“赚钱”，却忽略了与孙莹频繁见面的机会。
这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没有在爱情的“温床”上添加任何给予女性满足的东西，比如亲吻.面对面地共诉衷肠。事实上，他们的异性交往，仅存在的一点“内功”，也是在高中时代培养起来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时的单纯是远远不能代替眼前的爱情需求与形式的！这一点，就凭李建自己的经验与能力是无法满足孙莹想当贵族的欲望的。再说,他最终也没有答应孙莹报考她们学校的研究生，他要把自己所热爱的数学科目研究到底。
因此，到目前为止，他们只是还维持着初始男女朋友的关系！
妈妈来以后，她才发现，亲爱的儿子几度放弃假期的娱乐时间留在学校，原来他正是在这里“开夜车”。
而她来的目的有两个；首先是看一看儿子现在住的环境（比如，做饭.住宿与学习条件等），然后再策略地打听一下儿子同女朋友交往的咋样了？而且，她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帮助儿子料理一下洗衣.做饭和打扫房间等杂务活。她清楚地知道，她自己没有别人（例如：孙莹父母）给予孩子的多，用自己的经济实力为孩子铺平了通往国外的“黄金路”。
可是，自己也一定要尽一点点微薄之力，来调节一下儿子的时间压力。她首先在儿子的引领下，来到了他住宿的地方，说来也巧，她儿子的那两位室友张志伟与尤伟回家探亲去了，现在这里只剩下李建一个人了。再加上他的妈妈，一共才娘俩。
李建的妈妈走进儿子的房间时，她发现紧挨着方厅旁边的厕所一角，有一个烟灰缸，那里装满了烟灰和烟头……，她强忍住“雾火”，轻轻地问李建说：“儿子，你烟抽得这么‘勤’吗？”她说完，盯着李建看。这时，李建委屈地说：“妈妈，我已经不吸烟了，那烟灰缸里的烟头和烟灰是我的学友张宝成的‘物证’；你不信，等张志伟和尤伟来了，你问他们俩；我是无辜的！好妈妈，请相信我说的全是真话！”
李建的妈妈点头说：“好儿子，妈妈相信你！如果你真的有烦恼的话，不一定要用抽烟来排解；也可以用听音乐或者与好朋友聊天等方法来‘冲淡’呀！你说对吗？”
妈妈的话像是一把开心的钥匙，使他想起了一件事儿，想起了孙莹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今天我活着》是周国平写的，请你务必仔细读一读！……”
“咳，已经读了几遍了，就是兑现不了自己的现实！”李建默默地思量着。
“李建，妈给你做饭吧。”妈妈催促地说。
李建回答说：“妈妈，我出去买一些大米、猪肉、豆油和豆角之类的东西；一会儿就回来的。”
他的妈妈说：“你们原来没有剩下点儿什么可以做着吃的东西？”
李建说：“妈，那是我们三个人共有的财产，至于我们娘俩是不能够动用的!”他说完，望了一眼母亲的面部表情。
这时，李建的妈妈点头说：“孩子，你说得对；你快出去买东西吧！”
李建愉快地顺手给妈妈倒了一杯水，他说：“妈妈，你喝了这杯水吧！然后再躺在我的床上休息一会儿！”
他说完，一边把水放在了妈妈的眼前，一边微笑着走出去了。
李建的妈妈乘儿子走出住所之后，她开始翻阅儿子的私人物品了。她想给儿子整理一下他的凌乱的书籍.稿纸和衣物。这时她发现，儿子和尤伟住的房间里，并排摆着两张单人床，还有一个书柜和一个写字台，而她看见写字台的桌面儿上放着一堆稿纸和一个日记本子。她拾起来一看，上面是刚刚拟定好的《教育调查报告》，其中，有几个小标题目，它们分别是：
（一）.当代高中生谈为什么要上高中？
（二）.如何剖析评价当代高中生的智力水平？
（三）.当代高中生的心理·生理特点是值得青年教师引起注意的
(四).正确树立消费观
（五）.怎样处理你的心事培养高尚情操……
还有，在一头沉的写字台藏书的部分，李建妈发现，有一个包装盒儿，大小像一个装早餐饼的纸箱子。便用手一掀盖子，明明看见，里面装着一件崭新的灰色衬衣。而且，纸箱子的表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邮：“齐齐哈尔大学理学院数学系（三）
李建（收）
以：东北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99级孙莹”。……再往下看，在这个“卷柜”里还有其他物品；包括一个记载着爱情诗句的小日记本.里面夹着孙莹的近照。她翻着翻着，李建买做饭用的食料回来了。
他的妈妈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啊，儿子回来了；我该做饭了！”她说完，溜进了厨房里。
接着，她仔细看了一下厨房装饰，认为这里要比阿城市先进得多，有煤气管道，不用来回扛煤气罐上下楼，另外，垃圾处理是把垃圾送进墙洞里的机器中直接粉碎输入地下的；而且，这里的自来水也清澈见底！不过，李建的妈妈得“求”儿子手把手教她用钳子拧开煤气开关，然后才做饭。当然，她要做儿子最喜欢吃的大米饭，豆角炖猪肉。
饭做好了，他们娘俩在异地他乡开始共进晚餐了！
三天之后，李建妈要返回家乡——阿城了。她已经洗完了儿子所有的脏衣服和被子。这样，他的儿子也顺利地写完了《教育调查报告》，同时，也复习了一本《高等代数》题集。
在间接闲聊时，李建的妈妈关心地问儿子说：“李建，你与
孙莹的关系发展得咋样了？”
“还行，在今年二月份，我过生日时，孙莹给我寄来了衬衣，我还没有穿呢！妈，你就别操心了。”李建恳求妈妈说。
“好吧，你大了，如果双方都有意再加上有缘的话，你们会走到一起的！”
李建妈说这话时，她心里却想：“傻孩子，你可不要一条道跑到黑啊！人家是扔一把笤帚占一个碾子；咳，你可不要像梁山伯学习呀。”
李建的妈妈心疼儿子的恋爱不靠谱，她认为一个追求富贵荣华的女孩子，是不适合他儿子的……那她又有什么好办法阻止儿子呢？她想让他快刀斩乱麻，与那“贵族小姐”断了，算了。可是，一见到儿子的决心，她软了下来。她是要带着牵挂将离开儿子身边返回自己的家里了。
她没有想到，刚刚走出儿子的学校大门口，却遇见了李建班学习好的第一的人——李明明。只听李建给妈妈首先介绍说：“妈妈，她是我的同学李明明，学习棒着呢！”
他转过脸来，又对李明明说：“这是我的妈妈。”
这当儿，只见李建的妈妈睁大眼睛扫射一遍那女学生，心想：“真
精明啊；个儿又高！她跟我儿子倒是般配。可是，我那傻儿子就是鬼迷心窍了，偏偏相中了一个小个子——孙莹。太让我窝着心了。”
她想到这里，差一点说出声音来。幸亏儿子叫了一声：“妈妈，人家李明明要去上‘教师教法’课去呢，你可不要让人家迟到哦！”
儿子的提醒，使她回过神来；她才与李明明告了别。
实习一段时间以后，李建向数学系里提交上了一份有价值的《教育调查报告》，他也被齐齐哈尔某高中誉为“模范班主任。”同时，他的实习单位给他出示的个人鉴定材料，也证明了他是数学系里最具有教师资格的人才之一。学校将把他们的这段“初为人师”的经历永久地载入个人史册。
第八章
在部分同学的英语过不了四级而奔波补考的时候，李建正在一面备考研究生课程，一面又要字斟句酌地开始写自己的毕业论文了。
他在老师朱红霞的亲自指导下，开始写《关于利用符号函数解决绝对值函数微积分问题》的毕业论文了。
像写这类具有“理论联系实践”的论文，绝不等同于写普通论文那么浮浅。实际上是要在（写这类论文）动笔之前，充分攻读一些有参考价值的科技文献；充分结合自己的探究与发现；整合成专家点评过的理论之后，才能出炉自己论文。而在动手设计这篇毕业论文题目之前，李建读了刘玉涟等的数学分析讲义，吉米多维奇数学分析习题集解（三）；薛宗慈的数学分析习作课讲义；侯康宁的符号函数在数学分析中的应用题……
李健为了详实地写出具有科学性的数学论文，他可谓是达到了废寝忘食﹑埋在书山题海中了。由此，他一边读文献，一边标新立异地论述自己的学术观点。就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李建的心灵深处也一直有一个牵挂，他想：“孙莹此刻在忙什么呢？我很想见上她一面啊！还有，孙莹现在的‘英语功底’可远远地超过了自己的英语水平呀！那仅仅是一年的时间啊！她此时又在参加‘雅思’英语辅导班，还好吗？自己论文的序言部分得用英文敲定，我是不是找她帮助我翻译论文的‘序言’部分呢？”
李建思前想后，他忍不住地给孙莹打了个电话。
丁莹刚刚回到家，她的母亲望着到家里来的女儿说：“小莹，你英语今天没有课吗？”
“有，晚间有课，我今天还得返回哈尔滨。”孙莹一边放下小皮包，一边回答说。
“最近你跟李建还有联系吗？”孙莹的妈妈问。
“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了，他在忙着写毕业论文呢!”孙莹边说边坐在沙发上，从小皮包里掏出一本英语读本，好像准备要阅读似的。
正在孙莹想看书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你好！孙莹你在哪里？今天我给你往寝室打电话时，你不在呢？”这是李建的声音。
“哦，李建呀！我已经到家里了，我打算利用星期天的时间回家看一看我的父母，顺便再取一点东西。”孙莹回答说。
“啊，你的‘雅思’英语考到了几分？”李建关心地问。
“现在还没有过‘5’分。你的毕业论文写的怎么样了？”孙莹追问一句。
“还好，现在已经完成了初稿，不过，《前言》部分得用英语写，我还正在着手（起草）翻译英语稿《前言》呢。有一些名词术语我还在查询。为了使我的毕业论文更详实；你能给我提出一点点建议吗？”
李建暂时没有向孙莹直接“求援”，只是委婉地道出他的问题。
“你可以多读些相关国家级的科学技术杂志和有价值的科普读物，然后再仔细做自己的《前言》翻译。”孙莹漫不经心地说。
李建对于她的这种回答非但不感兴趣，还很感不是滋味。因为，她说的这些话，“地球人”都知道。
李建原本想如果孙莹像上次那样迫切地想来‘齐市’，那她会答应本人过来。可这次孙莹装作不懂李建的意思，李建敏感地想：“没准儿是她变心了吧？……”
事情还得从最近的一个月说起，孙莹的妈妈在给她送营养品时，就一再嘱咐她说：“小莹，你可要好好学习英语呀，‘雅思’得五分是你的小目标，出国得硕士学位是你的大目标！别因为‘那小子’耽误了你的前途呀！不要总给他打电话啦！长痛不如短痛。你想：‘你走出国门，找什么样的对象没有？他还拿着架子呢！哎，太不值了’！”
孙母的话也许正说到了女儿心上去了。而李建是没有料到这些的，他还傻傻地蒙在鼓里，他想用自己的“多产的成果”向孙莹汇报。可是，那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李建顺利地通过了毕业论文答辩，而且是一级论文。之后，他将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考研行动中去。再说，2003年元旦快要来临了，他要抓紧一切机会搜集到考研题目信息的。
首先，他要到东北师范大学去一趟的。因为，他定准要报考那所院校的“应用数学系”的研究生。而且，他梦寐以求地想选黄启昌教授为导师；所以，他要去那里。
启程之前，他给孙莹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里说：“孙莹你好！我要去吉林一趟，这次由于时间仓促，就不到你那里去了；等放假回到黑龙江之后，我一定去拜访你和你的家里人。”
孙莹手握寝室电话说：“李建，你忙你的吧！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放寒假之后，我们在阿城的老地方见面。”孙莹淡淡地说。
站在电话这一边的李建说：“行！到时候，我打电话约你。”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孙莹有什么反常，他只是想：“她忙呗！”孙莹在电话里又说：“我挂了。”
于是，李建急忙放下电话，开始筹备去吉林的事宜了。他想：“租房子已经快半年了，张志伟和尤伟两位好哥们由于签约了，他们要到江苏省张家港市重点高中和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一中任教。所以，他们放弃‘考研’的念头了。这样算来，下个月，他们就不租私房子住了。那么，就只剩下我自己了。虽然自己有普——与张宝成一起继续租房；可是，半年来的‘兄弟情’，怎么能一下子割舍呢？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啊。我必须得抓紧时间给同学王一明打个电话，我要告诉他自己去吉林之行的信息呀！”
想到这儿，李建打了电话。之后，他拿起旅行袋，从凉台上拾起一套衬衣衬裤装了进去；然后，他又装上了已经准备好的食品.伊利牛奶袋；便急忙拉上拉链；锁上房门；直接奔向了齐齐哈尔火车站。
这回，他是乘齐齐哈尔——北京的直达列车；中途在吉林火车站下车的。
这次，王一明在学校食堂请李建吃了一顿美餐，每份饭.菜价值27元钱，可是，当他们俩都吃饱了的时候；饭菜却各份剩下了一半，没有吃完。接着，王一明跟李建便马不停蹄地到应用数学系去找黄启昌教授了。
使他们始料不及的是，黄启昌教授生病住院了。这样，他们又找到了东北师范大学数学系教学楼，走到了数学主任室，又经主任推荐，来到了数学系办公室；之后，王一明有事回去了。
现在这里只剩下李建一个人了。是一位穿黄毛衣的年轻女教师接待他的。
李建开门见山道：“我是齐齐哈尔大学的学生，我想知道要报考贵校的研究生该做哪些准备？”
这位老师没有及时地回答李建的问题，她拿出一叠纸，并抽出一张递过来说：“一切全写在上面，看后不懂再问。”她说完，望了一眼李建。
李建接过来审视着……果然，纸上的表格列得一清二楚，《东北师范大学数学系2003年攻读硕士学位研究生业务课考试科目》，其中，介绍了专业名称四类——基础数学.应用数学.概率论与数理统计，课程与教学论。
招生名额分别是：9.9.6.4……李建仔细看表后问：“老师，听说考本校研究生较容易，考外校研究生较难些，为什么？”
女教师说：“表上的数学基地班课程讲义，我们有，而你们没有；这一门课程占50分”。随后，她又指出了这一门课程的五个部分，并且告诉李建每个部份10分。
李建又问：“我们没有开的这门课，能不能通过补课学习到？比如说，上升华班什么的？”
女教师说：“升华班是私人开的，我也不甚了解。不过，我们系没有办班！”她说完这番话之后，又看了看李建补充说：“不过，通过你自己的努力，一样可以拿到这几十分的。”
李建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也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李建想：“对于考研的疑难问题也就是这么多了，既然都被解决了，就应该请她为我的实践表签个字吧！”
可是，当李建拿出《齐齐哈尔大学学生社会实践活动鉴定表》，请那女教师签字时，她当时吃了一惊，她看了看这张表格问李建说：“怎么个签法？”
李健说：“在实践单位对学生评语上签‘该生已经来过贵单位就行’了。”那女教师迅速地提笔签了。不过，等她签到中途时，她便嘎然而止。说：“该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还搞这形式主义干什么？”
李建说：“该回答的，您也都告诉我了；也不差这一笔了啊！”
女教师说：“我怎么就知道你是齐齐哈尔大学的学生？把你的《学生证》拿出来让我看一看哪？”
李健说：“我掏出学生证您就签字？”女教师说：“是”！
……最后，她告诉李健说：“黄教授病的不轻，你要有思想准备的；你是不是考虑变动一下自己选定的‘导师’？”
李建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我已经决定了，就不可能更改了；一个不敢于坚持己见的人，永远失去了尝试的机会，也就永远与成功无缘。”
他说完，告别了正在对他的选择表示不解的女教师，即将踏上返回齐齐哈尔市的旅途。
在旅途中，李建打手机电话（借张志伟的手机）告诉王一明说：“喂，一明你好！我已经踏上了返校的归途，谢谢你的关照。有事我们再联系。”
王一明在寝室接的电话，他说：“知道了，李建哥哥，我们假期再见！”
李建回到齐齐哈尔大学之后，他开始清理书籍和物品；准备搬到张宝成他俩租住的屋子里去，他们结伴在一起；即将好好利用最后的20几天的时间，攻克一下“考研”的最后“堡垒”。
至此，他把精力全部集中在了“考研”事情上了，无暇顾及到自己的爱情伴侣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他的女友孙莹已经变心了。
李建从来没有带孙莹回过家认识父母亲。原因是多方面的，第一，他想等自己考上研究生之后，再抽出时间带孙莹回家“认亲”；至于自己对孙莹的那份“第一次”的奢望，只能留到新婚之夜！第二；孙莹的父母一直不想让女儿去“未来的公婆家”去，其实是他们把女儿与李建的交往，真的视为“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了。根本不承认将来女儿会真的迈进李家门槛的。他们甚至害怕女儿真的成为李建的“妻子”、被披上平民外衣。不过，以前为了女儿的请求，他们暂时默认了她与李建可以交往的，这只能是他们的缓兵之计罢了。等到他们运筹帷幄的“设计”打动女儿的心灵时，他们才罢休……
眼下，使孙莹的母亲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女儿还没有等出国留学，就跟李建变卦了；这太令她满意了。孙母暗自庆幸地想：“孙莹不愧是我们的好女儿，跟那穷小子李建只剩下约个时间谈分手了。”
当她的如意算盘得以胜算之后，丝毫没有考虑到对方的感受。恰恰相反，在她的指使下，她的女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李建联系了。
李建在这期间，他又跟张宝成合租了个一居室的房子，每月租金是1000元，正好他们平分秋色地每人拿出500元交了房租。
与此同时，他们一起去齐齐哈尔轻工学院补习政治理论课，去齐齐哈尔师范大学外语学院补习英语；他们还一起熬夜做各类习题。
最后，他们终于熬过了研究生的考试，算是有了暂时“安宁”。李建可以回家休息一阵子了，也终于可以去见他日夜思念的人——孙莹了。
李建在踏上回家的归途之前，他兴高采烈地在寝室拨通了孙莹寝室的电话号码0451——6755214。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听到的只是“忙音”。之后，他打通了孙莹的手机号码13199553678；使李建吃惊的是，永远是“忙音”。
回到家里，李建正在向妈妈述说回家难的话题时，他的同学王一明来看他了。王一明穿着蓝色羽绒服坐在李建家的椅子上说：“我这次回家，巧得很，正好遇见一位老乡同学的父亲，他到阿城火车站接儿子回家时，把我也带上了。我借光乘车回了家；当他们把我送回家时，我没有感冒，太感谢他们了！”
李建说：“我可是差一点回不来家啊！考试结束后，我买了一张‘加车’票，没有想到，还有坐。”
李建妈接着说：“你们都很顺利地返回家乡，说不定预示着你们今后会有好运气呢！”
王一明说：“李建，你报考研究生的导师黄启昌已经去世了，你该怎么办？”
李健说：“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如果我被录取研究生；我服从分配！”
他说完，应王一明的邀请，去阿城街里买日用品和服装去了。
李建想念孙莹是分分秒秒的，他从阿城街里与王一明分头回家之后，便抓起电话机给孙莹打电话了。
这会儿，他猜到她可能是在家；他知道她并没有参加国内的研究生考试，应该要比自己还提前到家才对。再说，她早就答应放假后约会自己的。
果然，李建很快地听见电话的那一边说：“你好，李建！我们明天下午在‘老地方’见面，我挂了。”
孙莹说完，挂断了电话。等李建再想说什么时，听到的只是“忙音”了。
这时，李建明显地察觉到了孙莹的反常举动。他想：“孙莹每一次都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不说，而且，总有说不完的话，热情高涨着呢。这次她真的生气了？不管怎样，等明天见了面，我要向她道歉的。”李建很不情愿地撂了电话。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他想起了自己与孙莹产生好感的“印记”。
他想：“当初，我们在高中的同一个班级里，自己身为学习委员，也是班主任周老师的得力助手。那时，孙莹的语文基础知识非常扎实，正是由于我们两个是前后桌的关系，有相互提出和解答问题的机会，天长日久，便渐渐地产生了微妙的交往。我们跨越了长达六年之久的良好关系，经历了打电话、写信、约会等形式的勾通之后，两个人的感情较融洽。不过，最近，孙莹不给自己打电话了，是她忙于过‘雅思’英语关不成？”
李建不敢再想下去了，他躺在家里的单人铁床上，不断地翻身，翻身；睡不着觉；他的举动，被他的妈妈看在眼睛里，记在了心坎儿上。
第二天下午，李建迫不及待地骑着自行车去了“老地方”——阿城公园，去见他昼思夜想的人——孙莹。
这一次，李建兴冲冲地去了，他把自行车停靠在了自行车棚里之后，奔向了在已经等候在那里的孙莹。
孙莹提前站在公园门口的一个“点”。看上去，她不像以前那么“水灵”了。有点像是一位结过婚的女人，主要特征是她的眼神与发型（发型是刚刚扎起来的小鬏，整个碎头发都“炸”起来了）变了。他们见面之后，孙莹明显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她有点躲躲闪闪地跟在李建的身后，他们漫步在公园里的小路上。走过排排胜似相识的树木、小屋。期间，李建几次想拥抱孙莹都被拒绝。
实际上，孙莹也根本没把手挎在李建的胳膊肘部了。他们折回了起点，也走到了一个咖啡馆门前面；孙莹突然停住了脚，她说：“李建，我们进去吧！我请你喝咖啡。”
李建楞了一下（他想：他们关系好的时候不都是吃冰淇淋吗？怎么今天例外？），说：“好吧，我请你喝咖啡！”
他们落座之后，还没有等咖啡端上来时，孙莹便直截了当地说：“我很快就要去留学了……”
李建傻呼呼地说：“我可以等你。”
孙莹淡淡地说：“许多结婚十年的恩爱夫妻都没有坚持到最后；我相信缘分，还是听从命运的安排吧。我的父母都竟不会让我担心牵挂，我要出去就要混出个样来；要不就不会回来。”她说完，目光望着窗外，没有正眼看李建。
李建在请求与她继续相处时，都被她婉言拒绝了。在这种尴尬的情形下，李建结的帐。
他痛苦地走出咖啡馆，马上到附近的烟摊上买了一包烟，顺手抽出一支；他真想一口气把它吸光；他知道自己上当了，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于是，他从免费存自行车的棚子里捞出自己的自行车，他飞快地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向家里的方向行驶；以每小时／40千米的速度飞奔在公路上！真想就此了却此生！他就像当年路遥被女友林红甩了要自杀时的那种感觉。也是在不知不觉中，李建疯狂地把自行车骑回了家。
正好遇见了妈妈在门口迎接他，妈妈问：“你们谈得还好吗？她什么时候到咱家里来？”李建担心妈妈会伤心，便向她隐瞒说：“我们两个人谈得很高兴！没有定下来什么时间让她到家里来。妈妈。”他说完，把自行车停放在了院子里。
正值傍晚，李建早早地躺在了床上，他陷入了极度昏迷状态。似乎在冥冥之中，他想：“真有命运之说？她相约我，说是有话要说，原来是一次绝情的见面哪！坠入爱河与被甩都在一个地点；形成了一个圈。学习数学的自己一直认为‘○’是完美的图形，而现在这种完美是不是预示着这种类型的悲痛会无限期地循环呢？”
李建知道自己被甩了之后，第二天，他乘火车匆匆地走了。他到A市找到高中时代的一铁哥们——E君，自己主要是去同E君交交心。而当时E君正在从家向学校赶。他到校之后，请李建大餐了一顿饭。在酒足饭饱之际，E君对李健说：“老兄弟，咱哥俩相处时间要说长，不长；要说短，也不短了；高中三年、大学快四年了。我有一些话啊，真是不吐不快。咱都是爷们儿，男人到底是什么东西？男人就是欠揍的玩意儿，对男人就是欠揍。男人就是应该强悍！这儿（指心脏）就应该强悍！男人就应该承受得起失败！谁让你是男人呢？老兄弟，你别插嘴，我知道你有事儿。但你避而不谈，做哥们的我也不去问？但是，我相信，一直很优秀的你，一定能更出色！（E君举起杯）干！回去啥也别想，睡觉！！！”
E君对李建说完，他又朝女服务员喊：“服务员，结账！”女服务员走过来，她掐着笔对着点菜谱一核算：“一百零三元整”……（那可是在2003年的物价啊！）
在返回家里的路上，李建反复思考：“E君说的‘男人是欠揍的玩艺儿’这句话，真是很有点哲理啊！不挨骂长不大嘛！”不过，李建还是有点耿耿于怀地埋怨孙莹不该诓骗自己的感情，又编造理由回绝自己与她继续交往。
孙莹的反悔，使李建也想起了在高中时代有一位能打仗的朋友赵云还劝过自己。他说：“老兄弟，将来你一定要找一个比你笨很多的人当老婆……”当时自己呈现出不满意的眼神看着他，赵云居然板起脸来继续说：“你聪明，但是，你单纯，一根筋。找聪明的，比你还聪明的；玩儿死你，你都不知道咋死的。“也许这只是一个玩笑，它还真正应验了现在的我哦”李建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在孙莹当面回绝李建的爱情之后，在此期间，还发生了一些使李建尴尬的事儿；因为李建的懦弱，他把自己与孙莹“黄了”的消息埋藏了起来。反而，他妈妈买了500多元以上的五粮液酒两瓶逼着李建给孙莹爸妈送去（后来想起也还了她给李建历次买衣服的钱）。其实，李建也有挽回爱情的愿望（他不知道孙莹已经另有新欢了），他照办了。
还有，由于李建妈一直被埋在鼓里，她不知道事实的真相；所以，当她看到儿子的痛苦神情时，她还背着儿子给孙莹打过几次电话。
内容是赞美孙莹给过李建很多东西，又称儿子不主动的同时，更多提到自己是如何地转变了不满意看法的。
终于有一天，孙莹突然给李建打来电话（李建的妈妈不在场）说：“李建，请你不要让你妈给我打电话，行吗？我感觉你妈真是太‘伟大’了。”她的语调似乎有些愤怒！
李建竟然请求孙莹原谅自己的妈妈，他说：“我母亲少不了到了更年期！以后不会再有此类事件发生了。”
第九章
自从李建与孙莹的关系结束以后，一年过去了，李建仍然念念不忘孙莹的“模样”，他故地重游，并按照他们俩以前约定的时间.地点出现在阿城公园。
但是，他没有发现孙莹，一万多平方米的公园，李建靠自己广阔的视野与飞速的奔跑；里里外外一共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搜索；他想在某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份惊喜！也许孙莹就在里面。
突然，李建发现了孙莹，他兴冲冲地跑过去打招呼，才发现自己认错人了。十分类似的错误一共犯了三次。
李建最终不得不痛苦地承认：“孙莹只能是自己心中一个抹不去的影子了！”残酷的现实折磨得李建心灰意冷了！
这时，他的耳畔响起了熟悉的歌声：“总是在失去以后，才能够再拥有，多么希望时间会倒流！如果当时我在场，我会劝君，如果你十分想要得到她，你就应该让她自由！如果她回来，她就是你的；如果她没有回来，就算你从来没有拥有过她。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大声地对她说：‘我爱你！’如果一定要在这个爱字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不知何故，李建即使知道自己被孙莹给“甩”了，却又想起了她所有的优点，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整个人的高大形象直矗立之天边，令李建无法释怀，却又摸不到。
正如：Waiting foryou，WhereverYou gowherever you do. I will benightherewaitingforyou…
李建受孙莹反悔的打击太大了。有一阵子，他心神不宁地问自己：“‘她’应该忠于我们相互确立的恋爱关系呀！而且，当初也是她主动提出来要与本人交往的呀；为什么她还没等走出国门就变心了呢？为什么自己对‘她’总是念念不忘？为什么自己总是沉溺在过去的爱情漩涡之中不能自拔？”
关于为什么“失恋”的种种疑问吞噬着李建的心，而深陷在郁闷之中的他，一直在苦苦思索问题的起源了。他想来想去，竟骤然想起了以前的一段往事。
那是在一次同学的聚会中，李建作为学习委员，很有人缘。全班同学在预备打牌之前，有一女生称她自己会算卦。并主动给李建算了一卦，其算卦的结果，却使李建感到意外……但是，这次回想起来，却真有一种大话西游、一段‘戏虚’的意味。
卦中说：“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李建）你的面前，你没有好好地珍惜；现在追悔莫及！”……
李建已经倍加珍惜过这份感情了，他所付出的是自己全部的爱。其中包括1.他没有溶进第二个女性朋友跟自己谈恋爱过，2.他拼命地学习并加入了“考研”大军；也是为了得到“她”的欣赏！自己忙时，即便有一点“冷藏”了‘她’，那也是暂时的分离。分明是为了将来永久的相聚啊！3.我曾经给她也买过励志书籍和礼物……如果说，我没有好好珍惜与前女友孙莹的真挚爱情的话；只是在交往方式上没有别人疯狂罢了。
在李建失去了孙莹后，他的好朋友王一明在休寒假期之际，来找李建玩了。借此机会，他们交流了有关毕业“取向”的问题。
当王一明得知李建与孙莹彻底“掰”了之后，他劝李健说：“哥哥，你看我多好，‘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你们‘吹’了也好。你想：像你这样‘学者型’的人儿，怎么能跟人家‘疯狂型’的人儿走到一起、相处、过日子呢？人家想要的是浪漫、疯狂和刺激的爱，你怎么能跟人家过招呢？我听说，孙莹已经又有‘新欢’了，一定是一位能‘吼住’她的‘富二代’”。
李建听了好朋友王一明的劝说，心里稍微有一点儿开窍了，他似乎放下了忧伤；暂时不去想他跟孙莹的事了。
他问：“一明，你的‘考研’成绩一定很好吧？原因有二，我分析过，一是你考的是本校的研究生，二是你始终抓紧学习来着；对吧？”
王一明说：“我已经问过我的导师了，他说：‘只要外语.政治.数学过了，专业课是应该没有问题的’。”
他说完停了一下，便问：“哥哥，你呢？你报考的应用数学系的黄启昌教授病逝了，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我也知道了自己的‘考研’成绩了，英语61分，政治64分；数学98分；专业数学106分。总分是329分。不过，我不想读研究生了，即便能调到别的专业，我也不念了；我想去找工作！”李建坚定地说。
王一明问：“你准备3月份到我们‘东北师大’的招聘会上去找？”
李建回答说：“也许吧”。
王一明又问：“你打算到哪个城市去工作？”
李建回答说：“在十二月份的签约中，我们同学中有四位去了北京，二位去了河北；十位去了江苏；还有去杭州和上海的；最近的是在哈尔滨和牡丹江一中。”
王一明说：“你们学校分配得还不错！哈！”
李健说：“当然，尤其是南方来我校的招聘方负责人说过：“在东北招聘师范生首选是‘东北师大’和‘齐师院’。
王一明点了点下头，说：“你妈说要我们俩到‘读研’时，再做同校同学，没有想到，你却要找工作了。否则，可以调换导师的。”
“不了，我想等工作两年之后，在选择‘考研’也不迟啊！现在想到工作中去学习生活经验了”。李建不无感慨地说。
王一明听罢，深深点头，暗暗地想：“这八成是他‘失恋’后所做出的痛苦决定。因为，他以前听孙莹的话，想有更大的发展空间；现在，他要履自己的职责；早点赚钱贴补家用。”……
固然，李建由衷地为他的好朋友王一明决定“读研”而高兴。他们的岁数只差半个月。
孙莹在母亲的怂恿下，把李建给甩了。不过，在她的记忆里，始终铭刻着李建的名字。
是的，她曾经从李建的身上"摄取"到了一种忘我的学习精神。日后，她把它用到了自己的学习实践中去了。
日复一日，她经过了不懈的努力，利用很短的时间，顺利地通过了"雅思"英语考试，取得了5分的成绩；为自己出国留学奠定了基础。
如今，无论是李建还是孙莹，他们即使各自都有喜讯传出来，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惊动谁，尤其是李建度过了大学里最后一个寒假之后，重返了大学校园。
这期间，他翻报纸.看电视.听广播.请教已经"签约"了的同学，搜集大量的信息资源；他想从中获取一些宝贵的应聘经验。
果然，这个日子终于来到了，2003年3月下旬的一天下午，李建听他的好朋友张志伟说：“李建，你的机会来了，听我舅舅说北京一所B中学的领导来我院招收两名数学系毕业的大学生到他们学校去任教。”
“啊！是真的？"李建惊喜地问。
“是真的，你可别忘了我舅是咱们'齐师院'的招聘办公室主任呢！”张志伟坚定地回答说。
“那么，你跟你舅舅说一说，我要参加应聘，让他跟北京方面通融一下，好吗？"李建着急地说。
这时，张志伟看了一眼李建，他没有吱声；便走出了教室。
李建心里开始没有普了，他知道，虽然数学系里150多名毕业生中间，已经有三分之二的人数签了约，剩下的是“考研”人没有“签约”。可是，即使是这样，自己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被录用。他担心自己没有那些女生气质好，或者没有她们会“自我推荐”。所以，他明白张志伟没吱声的原因，他不怪他不帮自己的忙。
张志伟出去还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就返回教室找李建了。他说：“李建，我给你问我舅舅了；我舅舅说今晚七点钟让你去招聘办公室参加面试；他希望你着装整齐一些，学校希望每一个大学生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张志伟说完，他向李建笑了一笑。
李建说：“是，我一定照办。”
张志伟又追问了一句：“你真的放弃读‘研究生’了？不会后悔吗？”
“不会后悔的，我只怕不被招聘单位录用呢？”李健说完，就开始准备面试前需要做的事宜了。
李建在同学张志伟的鼓励下，他像是一个即将奔赴沙场的勇士，披上一套深蓝色的“战袍”出征了。
之前，他做好了“只许成功而不许失败”的思想准备。他想：“应聘的大学毕业生虽然几乎是25：1，可是，在‘齐师院’能与我相提并论的‘数学天才’，恐怕是凤毛麟角。不过，人家可能有本事征服‘考官’，我缺乏的倒是临场的应变能力。再怎么说吧，用人单位也得重‘证据’吧！咳，我的‘证书’爸爸还没有给我送到啊！看来，自己还得费一番周折呢！”
李建正在去招聘办公室的道儿上，由于张志伟和几个同学商量之后，他们不放心李建单独去，便催促张志伟追了上来。
他俩一见面，张志伟再次强调说：“李建，听我舅舅说,咱们‘齐师院’今天招待了那两位北京来的客人呢！他们在我校要招聘四名中学教师，其中包括两名数学教师和两名物理教师。你可要坚持自己要去北京的意见的。千万不要把机会拱手让给别人啊！”
李建坚定地回答说：“放心吧，七哥，我一定能抓住这次宝贵的就业机会的；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张志伟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说来也巧，当李建踏进招聘办公室门槛时，屋子里的办公桌前已经有人在向招聘人员递“简历”了。其中包括已经签约到辽宁某高级中学任教的吕莉。李建认识她的，她是学习物理的女大学生。
李建心想：“那不是物理系的吕莉吗？她怎么也要‘毁约’去北京呢？”李建想到这儿，他就已经知道去北京应聘职位的热度了。他没有气馁，在张志伟的陪同下，找到了招聘办主任。
张志伟说：“舅舅，我同学是数学系的尖子生，研究生都考上了，就是因为家里困难，想去北京工作，您就把他的情况向您北京的同学——来招聘的韩书记再举荐举荐呗。他身体健康，只是‘证书’在家里放着呢，明天八点准时能送来；行吗？”张志伟说完，他焦急的在等待他舅舅的回复。
张志伟舅舅是一位大学老师兼领导，他对李建的情况是了如指掌的，又经过了亲外甥这么一再重申和提醒；他说：“好吧，让我试试看吧！真正征服‘考官’的还得是自己的硬件——‘证书’在手的。请答应我，明天八点之前一定要把‘证书’拿来补粘上！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张志伟替李建回答说：“是，谢谢舅舅。”
他们私下里交流了一番之后，李建在张志伟的目光照射下开始递上自己的“自我推荐书”和“简历”了。
在电话里答应了给儿子送“证书”之后，李建爸就到老邢家预定出租车去了，他的妈妈立刻把用信封装着的“证书”从影集里取出来，又放进了挎包里；之后，她翻箱倒柜地给丈夫找出了一套“像样儿”的衣裤和一双鞋，准备让他出远门穿。然后，她就默默地等待着丈夫回来跟她报告“预定出租车”的消息……
凌晨两点钟到了，李建爸登上了老邢师傅开来的红色“夏利”小汽车，而这辆车以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朝着阿城火车站驶去！他大约在火车站只停留了二十几分钟的功夫，就又登上了去齐齐哈尔方向的列车，去完成他送“证书”的使命。
在列车上，他在冥冥中想到，“自己一生就抚养这么一个儿子，要不是家境贫寒，他该去读研究生的。可是，如今能找到去北京工作的机会也行啊。虽然距离家里远，但对儿子今后的发展会有好处的；就是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能否办成？一切都怪自己想在家门口给儿子找工作，极力让他把‘证书’放在家里的。否则，就不会有送‘证书’的麻烦事了……”
他是在思前想后中熬过了数个小时的。直到7.30时，他下了火车，通过了安检之后，便乘坐通往龙沙区的公共汽车找儿子学校去了。
巧的是，儿子已经在汽车站点等他了，他们真的是在八点之前到了学校，而且，儿子把他带到了寝室，托付给了好友尤伟，自己跟张志伟到招待所给北京B中学的招聘方送“证书”( 包括复印件)去了。
在儿子的寝室里，李建爸问：“我儿子在这里表现得怎么样？”
尤伟说：“是我们班的前两名学生，预备党员；各种证书都有。”
“那今天他能被‘人家’录用吗？”李建爸问。
“我看是十有八九能被录用的。”尤伟胸有成竹地说。
“这孩子，就是不着急找工作，我在‘阿城农垦师院’给他找好工作了，当数学老师；‘证书’人家都看了，应允招他了，只要他通过面试；就能够签约了。如果他能够留在家门口工作的话，对象也有了——就是跟他一起入学的韦燕春！可是，他不同意去，一直沉到现在也没有及时回去面试，现在人家还打电话问我们呢。”李建爸说。
“人各有志，去北京机会更多些；其实李建当中学教师是‘大材小用’了，他应该接着读书才对。”尤伟说。
“不行啊，我这人好管闲事，给我三妹子借‘种地钱’10000元，已经三年了；我三妹子还不上，只好我们还。我和他妈又赚不了多少钱，只好我儿子下来工作赚钱堵这个窟窿了。”
李建爸自责地说。
尤伟满脸遗憾地点点头，表示明白李建为什么放弃“读研”，是跟这桩事情有关联的。
正在这时，寝室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尤伟抓起电话说：“喂，您是哪位？”只听电话里有一位男士说：“我是校党委组织部的，请李建同学立即来转走‘预备党员’的关系表。”他说完，撂了电话。接着，尤伟给李建打呼机，让他去办“手续”。
李建在张志伟的陪同下，通过了“证书”的“补交”、粮食关系的“移交”、取出了在数学系里存放的简历，拿到了校党委组织部出据的“预备党员”材料。他们一共通过十来个部门的盖章之后，才算基本闯过了应聘的关口！
李建算是幸运的，他享受了学校方开“绿灯”的待遇——专人等待给他们盖章！平时，不管他是怎样优秀，真正把自己的名字签到了招聘方的“文件”上，才算迈出了参加工作的第一步！
李建被招聘方接收了之后，他的论文指导老师嘱咐他说：
“李建，你千万不要放弃追求学习的梦想，人生旅途的风景，不知道哪站最美？头三脚难踢，你开始第一年要教好学生，打下校方聘你的基础。接着，就要学习考研的课程；一定要考名牌大学的研究生。”
李建重重地点头，说：“谢谢老师最后时刻的英明指点。”
第十章
李建通过这次应聘教师工作，使他认识到，无论做什么事情一定要紧紧抓住机遇，虽然对于教中学生有点失落，可是，此次机遇也不是炙手可得的。
大约又过了两个半月，2003年7月；“派遣证”通过黑龙江省招聘办公室转到了李建手中。他将在2003年7月17日正式报到去北京教书了。
在李健入职之前，在北京学习、工作的高中同学要举办一个聚会。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了李建的“前女友”—孙莹。她要在出国前，也来北京参加这次同学聚会。
当李建得知她也要参加这次高中同学聚会时，他自动退出了。
李建想：“我已经走出了‘死荫的幽谷’，为何还要坠入尴尬深渊呢？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在我的生命差一点夭折时，我才体会到，在婚姻中，初恋的代价是什么？就是一场虚妄的爱情游戏；不是人生的全部。从挚爱到被甩，使我懂得一个哲理：原来孙莹给我买的礼物、卡片和赐给我的甜言蜜语，还有我们在‘柞树王’拍的照……都是应该倒掉的垃圾。它们若是跟我的前途和良心相比，一毛钱都不值。我相信，我的数学特长和诚实的人格魅力一定会给我带来好运。妈妈说的对，给她的父母买了两瓶上等五粮液白酒，也算还了她的经济债。同学一场，愿她今后的求学和婚姻路都走得好。再说，我爸爸今天要来北京，我还要去接他。父子情才是真感情。至于其他的旧情人，见面才是尴尬。不是我非君子，而我是一个有良知的平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