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23年X月X日,我跟一个年轻的姑娘在宋家庄地铁站相识了;我们本来想在十里河乘坐地铁17号线返回家的。但是,由于时间的关系,末班车已经开走了。我们只好乘坐地铁十号线返回——宋家庄地铁站,准备承坐地铁亦庄线回家;结果时间也来不及了。无奈,我们站在宋家庄地铁站的D口外面,商量着打出租车回家的事宜。不巧的是,小袁姑娘的手机没有电了,只好使用我的手机约车了。
我们上车后,已经是子夜23点多钟了,而且,小袁跟我不在一个小区住,她在润枫领尚,我在次渠。这样,司机同意我们分别计程租车。小袁一上车就利用出租司机的充电宝给她自己的手机充电,我坐在车子后面的座位闭目养神;其实根本没有真睡着。我在想:“小袁是因为单位吃酒回来晚了,我是去‘皮村文学小组’学习,回来晚了。都怪自己不认识路、坐反了方向、耽误了宝贵的时间,才没有赶上回家的地铁末班车。这么晚了,多亏遇见一个小袁姑娘,要是我自己还不会约车……”想到这里,我睁开眼睛看见小袁边充电边看手机屏幕。我没有打扰别人,我知道我们是顺路。小袁姑娘下车后、我还要乘车赶很长的一段路程;才会到家。
从宋家庄地铁站到次渠——我的家里,出租汽车司机开车大约花了40多分钟的时间,把我送到小区门口。我下车时,一看手机;还不到凌晨24点。我坐在沙发上,把从“皮村文学小组”带回来的两册《新工人文学》杂志(内部刊物)从背包里掏出来浏览了一遍“卷首语”和“目录”及一两篇正文。迄今为止,这是我读到的最贴近我生活的作品。他们是战斗在各条战线上面的普通人,由于有发起人张慧瑜老师和他的同路人的辅导与栽培;涌现出了范雨素、郭福来、李诺、施洪丽、徐克铎、苑伟、王成秀、李文丽、万华山……为代表的新工人文学作者,而且《久别重逢》、《劳动者的星辰》传遍祖国的大江南北。也有以胡小海、张钰、郭福来、李诺、蔡诚……为代表的新工友的诗歌,也被编书成册、有的被谱曲成歌曲,唱响祖国的上空。当然,这里最吸引我的是,他们的作品是从真实的生活中提炼出来的文学艺术精髓。我也许是来到这里年纪最大的一个文学爱好者。但我要向“皮村文学小组”成员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可以说,这里有中国文学发源地之一的北京大学的教授、有著名编辑和学者、各路文学先驱当辅导老师,培养了一大批高素质文学作者已经不是一句空话。施洪丽说:“开始成立‘北京皮村文学小组’时,老师讲课有时候只有范雨素、胡小海和我(她自己)。”最后,他们三个成了骨干学员;坚持也是文学家的第一要务,但不是首要因素;首要因素得有师傅领进门。
范雨素现在已经成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2017年4月,她的第一篇作品——《我是范雨素》在网络走红之后,她就又写了长篇小说——《久别重逢》;只是当时不是这个书名。2022年2月这个作品就像难产的婴孩,经历了张慧瑜教授的指点,十月文艺出版社资深编辑张引墨策划推出,成为“皮村文学小组”的一件喜大事……”
我是《中国作家网》的作者,我经常看有关范雨素是“打工文学作者”的字眼;而且,她与梁鸿老师的对谈很打动我。我与2023年3月17号来到这里,新华社记者采访了范雨素与“皮村的文学小组”的过程,我亲眼目睹、并全程观看了普通写作者的卓越成就。张慧瑜教授和记者、编辑、部分授课辅导员一起见证了“皮村文学小组”成员的分享。
我也在现场,听了《久别重逢》和《劳动者的星辰》作者们的分享,我非常激动。心想:“‘皮村文学小组’的范雨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她说话蛮有文学腔,头发也脱落很厉害;就是有一股子不向命运低头的气概。而她的成功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她从八岁读《西游记》开始,看的书多了,记住的名人是孔子、庄子、孟子、秦始皇、汉高祖、西楚霸王、李白、杜甫;这让她在现实中遇到任何当代名流都不觉得受宠若惊的原因。她把本位生活与大千世界联系了起来(母亲的执政四十年比萨达姆、卡扎菲都长,给女儿在旧货市场买书、论斤买),想象力独特,也是她与众不同的视角。她谦虚、勤奋、真实和坚韧是我学习的榜样。”
在最后的时间里,我跟范雨素合了影。我问:“您现在是专心写作了吧?”她说:“没有,我现在还是一边打工,一边写作。”
像范雨素这样的写作创意与积累不是徒劳的。谦卑、虚己的形象会使她越走越远。
二、
在去皮村之前,我参加过形形色色的文学补习班课程,现在是《今日头条》、《百度》的原创作者。在《中国作家网》发表了中、长、短篇、儿童文学、散文作品数十篇;在《中国作家在线》发表三篇作品;在《天风》杂志发表了一篇纸质作品。在自己的肉眼看来,我比原来取得了一些文学方面的进步。但是,我还要学习本真的写作和怎样投稿?所以,我才舍身忘疲惫地只身去了皮村文学写作小组。尤其是这个小组的主要创作者接受新华社采访时,我看到“皮村文学写作小组”的成员各个本色发表演讲,穿戴好像不怎么时髦,但是,他们通过文学洗礼后的内涵;令我感到自愧不如。有一位作者说得好:“文学能够治愈内心的伤痕。”这也是我追求文学的宗旨。我小学三年级就会写稿子“讲用”,一直怀揣着文学梦想。高中毕业当了阿城广播站的业余通讯员,稿费不多;做得有滋有味。1977年参加第一次高考,也想考文科;越过初试、倒在复试。在当个体幼儿老师之前,自学《英语函授课程》,学习了很多外国文学名著的内容;闪过有朝一日想当文学家的意念。只是在老家时,没有像在北京这样的文学氛围。正像著名作家徐则臣老师说的那样:“他的大学老师在老家就是教授而已,没有像他们同学在北京发展得好,成为文学大家。”
“皮村文学写作小组”是一个建立在中国北京的第一个训练有素的普通打工者的文学群体。从表面上看,他们跟普通人长得差不多;但是,他们是有文学修养的新文学写作者。《新工人文学》的编辑、作者就好像是配合默契的手足兄弟。范雨素告诉学员说:“要见缝插针地阅读,新鲜、实事求是……照相、航拍、勾勒、“大写一”的写法写出自己有深度、广度、情怀与悲悯的作品。”我非常认同她传授给我们的写作经验,而且我认为写作还要有一种献身的精神。在范雨素身上彰显得淋漓尽致。
我正式投身写作时间不长,我也深深记得史铁生、石一枫、庞余亮三位老师都说过的一句名言:“写作就要有一种不要脸的精神。”这话正对我的心思意念。因为,我在《中国作家网》发表的作品几乎有三分之二的篇幅都是经过修改之后才公开发表的。这个文学园地对于新生代文学创作者来说,非常重要;管理员编辑老师非常敬业,也是文学的园丁。那么,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全国普通文学爱好者,之所以佩服“皮村文学写作小组”,就是因为他们开了普通人也能实现文学梦想的目标。我们的文学作品,怎样才能成为读者的良师益友?也是摆在我面前的课题。
三、
我怀揣着文学梦想,在3月12日第一次只身去了皮村。说实在的,通州次渠距离朝阳——皮村的路途相当的遥远;我乘了三路公交车才到达(以后是乘地铁)。一位守门的老北京人指点我找到了“实验小学”。在图书馆里,我遇到了志愿者——柠檬姑娘。她在尽义务带小朋友的百忙中,告诉我了“皮村文学小组”负责人的地址。她还在我的手机——高德软件上、开了导航。我从起点出发,顺着导航指引的路;朝着“打工之家博物馆”进发。我在途径马路时,发现道路两旁商贩摆的摊位像森林似的密实。大约走了十几分钟,我来到了小付秋云老师的家;她在病中接待了我……
她告诉我说:“每周六晚间19———21点钟上课,有各个高校的老师和作家授课。”
我说:“好吧,我到时候来上课;我还请她加我微信。”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的团体相当有组织纪律性。就拿开直播来说吧,相当给力;内部出版的《新工人文学》,相当有水准……那么,当是你加入微信就成为学员了吗?不对,那得有贴近打工者生活的作品问世;才有资格成为名副其实的“皮村文学小组”成员。我深知,每个学员都是唯一的个体;我们不能照搬照抄别人的东西。但是,学习他们热爱文学,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文学道路;活出本真的自我;才是我们要寻求的真理。
“皮村文学小组”就是这样一个由劳动者组成的群体,他们闲暇时间聚在一起讨论文学,不定期出版刊物,尽管文学基础薄弱、缺乏专业写作训练,但他们丰富的生活经验、真挚的情感、蓬勃的生命力、善于应变的劳动智慧,依然带给人们全新的文学视角。他们的作品集《劳动者的星辰》,以丰富的故事承载了这个时代丰富的细节。
“皮村文学小组”的指导老师张慧瑜对这些“学生写作”评价很高,他认为工友们的写作“最不功利”,“离精神性最近”,他们不指望能发表,“写出来就很幸福”。同时,这些创作“给当代文学注入了新的力量”,使文学从对繁复技巧的追求回归对真挚情感的抒发,重返文学作为心灵家园的起点。
更令人触动的是“工人们面对命运不卑不亢,大悲大喜都能坦然面对”,使得他们的作品不沉湎于过度抒情和自我关注。一批高校教师、作家也会为他们进行授课、点评,在与工友的接触中,青年知识分子不再扮演高高在上的导师,而是俯下身来向劳动者学习。张慧瑜就鼓励自己的学生通过非虚构观察记录劳动者的生活,一些媒体人、学者也主动体验外卖骑手的工作,去挖掘科技、算法背后被遮蔽的情感世界。(引自光明网:作者:藿艳的《让劳动者形象成为新时代文学的主角》)
“皮村文学小组”的健康发展,凝聚着张慧瑜、刘忱、西元老师等诸位老师的心血和汗水,他们捐钱捐物,无私奉献,牺牲双休日和节假日不断到该村为农民工和文学爱好者无偿授课,引领文学创作之路,从而培养了很多文学新人,受到社会的广泛好评。(引自高广卓的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