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心栽花、化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人的命运没有任何两个人像是复制一样的相同。就是一奶同胞姐妹也是如此。
瑞琦的姐姐从打14岁跟随父母返乡后,就辍学在生产队里干活儿;她还穿着盖屁股蛋子的大白背心子时,就跟着妇女们薅草锄地。她当时也没有什么怨言,只知道她是家中老大就应该吃苦耐劳地赚钱养家糊口。妈妈体质弱、孩子多在家里料理家务。爸爸虽然是一家之主,他回到农村也无所事事;整天唉声叹气;赚不了多少钱。他把孩子老婆带到农村也没有愧疚感。可贵的是她的大女儿小小的年纪充当了社会大的角色,妇女队长怎样支溜嘴派她干活儿,她都会乐乐呵呵地接受和完成。
一来二去,妇女队长相中这个小女孩灵通、不挑活儿;就让她当记工员。她干得有板有眼,深受妇女队长好评。这时候,她没有沾沾自喜;依然谦卑地一边向别人请教做各种农活的经验、干好每一个工种的农活儿;一边做好自己记账员的本质工作。
在别人都奔城市找对象的时候,瑞琦的姐姐—李瑞凤丝毫没有动心。她依然跟老社员打成一片,跟她父亲老友的二儿子吴树木暗中约定:“我们扎根农村,建设美丽的家园一辈子。”吴树木比瑞凤大两岁,他就要入伍当兵了。瑞凤在村子里见到他时,他还对她说:“瑞凤,请你等着我,等我复原转业返乡我们就结婚。”
瑞凤说:“一言为定。”这时候,在家参加农业生产劳动的瑞凤由于聪明、又有号召力;她被当选为村子里的团支部书记。可她却在这节骨眼知道吴木树回家探亲订婚的是别人,而不是她。
她偷偷地流过眼泪。不知道吴木树为什么出尔反尔?她这时想找吴木树问个究竟都难。他故意躲着她的原因是,吴木树现在订婚的女人有“后台”,他想靠着她的“后台”能给自己安排工作。所以,吴木树不顾他父亲的反对,只听他当大队书记哥哥吴木林的指挥。吴木林说:“二弟,你可不能娶李瑞凤啊,她不会做饭、也不会做针线活儿;她的'秧稻’也不好,不是'大家闺秀’;听哥哥的话不会看走眼”。吴木树跟个大龅牙兼罗圈腿女子订了婚。这时村子里来个算命先生,李瑞凤去找同伴有事赶上了。她根本不相信他的“掐算”,想拉着同伴离开。不料,长着花白胡须的算卦先生开腔说:“这小姑娘是谁家的?她可有造就,她脸上的'痦子’代表她有福。”
瑞凤不信他的那一套,跟同伴说:“我们开个团支部会,研究一下'三.八节’女团员参加松花江地区文艺汇演的事宜。”
女同伴跟随瑞凤走出屋子。人家姑娘也知道她失恋了,但嘴没有说出来。瑞凤心里虽然难过,工作没有耽误;她们开会研究了八名女团员表演她写的《农村妇女不简单》的表演唱(套用东北二人转曲子)。
在吴木树这方面,他的父亲为了会亲家,要做一件新衣服,并且拿到瑞琦家找她给做。瑞琦家新买的蝴蝶牌缝纫机,她听父亲的话把给吴木树父亲缝纫新衣的活儿应了下来。由于她小小的年纪刚会使用这“武器”,针脚扎得大不说,领子还开大了;好歹交差了(后来她听说吴木树的父亲当年得癌症死了,就穿的这件衣服)。
吴木树找到的老丈人是街西一个生产队的队长,他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就是他们家有一位亲戚在城里公安局工作,吴木树想借他光找工作。他们订亲以后,就彼此鸿雁传书相互联系感情。
李瑞凤可谓是情场失意,职场风生水起。她的演出团队在松花江地区汇演中大出风头,一举夺得头名奖状。她入党后当上了村党支部副书记,她当上村党支部常委后,基本脱产参加工作队、检查各个小队的生产情况。这年她已经25岁了。村民给她介绍一个村子里的小伙儿,叫程化成。她答应跟男方见面了。她的妹妹瑞琦压根不同意姐姐找的男友。她说:“是一朵花插在牛粪堆上了。”(这句话后来用在了她自己头上)瑞凤却说:“我就是想把日子过好,让吴木树看看。”
在这当口,幸运之神再次降临到瑞凤头上。她即将被选拔当上工农兵大学生。这当儿,她还阵阵有词地说:“我不去,我就要扎根农村干一辈子。”
玉泉公社的工作队长于光亮说:“你的条件够上大学,为什么推辞?上大学是国家培养的干部,你在农村就是农村妇女。我不藐视农村妇女,可我要说的是,像你这样爱农村、爱人民、爱家庭的人不多。你已经在农村拼搏了11年,现在有一个提高你文化素质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
瑞凤是一个重信誉的人。于光远看出了她的心思,说:“程化成比你小三岁,他找农村姑娘会更适合;听我的,不要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求学深造机会。”
李瑞凤在1976年搭上了最后一趟工农兵大学生的末班车,应验了当年算卦先生说“她有造就”的“预言”。在李瑞凤上大学的那一年,她的初恋吴木树(依然返乡当农民)与高小敏在农村生产队结成连理。
二、想要的,虽然历经坎坷;迟早会到来
李瑞凤上大学的那一年,她的妹妹瑞琦刚刚高中毕业两年多。在生产队干农活时,女社员贺彩莲就对她说:“你的姐姐不乐意去上大学,你替她去呀!”瑞琦苦笑着说:“论资排辈,也轮不到我头上。”
可奇妙的是,第二年,1977年12月,中国改革了高考招生制度。按理说正好中了瑞琦的下怀,她在学校就是女学霸。这时她在姐姐的支持下,仅仅复习了20多天,就顺利地通过了初试。如果她要是见好就收地报考中师,也会水到渠成地走进中师校园。但她缺少她姐姐的那种自知之明的平常心;一心想报考理想文科大学的她,第二年在修改志愿、报考文科时,史、地并不是她的强项;又因她一边当代课老师,一边考大学;才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在她人生坠入低谷时,违心地嫁给了一个农民。随后在(娘家)当地代课教师的岗位上退群,又在新婚后的属地,谋求到一个幼儿老师的职位。一干就是十八年。在她这一时期,最大的困惑是夫妻没有共同语言;自己从前心高气傲,变成了现在被农夫同化成农妇。心里的希望都寄托在后代儿子身上。
2008年,她在耳顺之年投奔儿子来到北京定居后,在她心底重新燃起了文学之火。在她走文学道路的过程中,她才懂得文学创作不是一朝一夕的工程。而是让人投入全部、乃至毕生精力的艺术。光凭热情是不够的,要有阅读、个人经验和写作素质、潜质及“不要脸的精神”。最重要的是得有编辑老师独具慧眼的发现和殷切指导。
瑞琦从小就有想当作家的理想,在她饶了一大圈(当农民、代课老师、幼儿老师和钟点工)之后,才刚刚树立起信心。而且,她不会像她的姐姐瑞凤那样干了十一年农活、读大学,当教师退休后,进入了有退休金的“保险箱”。她后来从事的是私营个体幼儿园,社保问题必须自己解决。再说,作家张翎(《余震》作者)还要自己做心理医生赚钱、贴补生活、促进写作。好在瑞琦的儿子儿媳供给她生活上的一切支出费用。她便能从“清单革命”做起,收获了有质地的《梦是愿望的达成》等89篇网络文学作品,《服侍与文学中的好姐妹》等两篇纸质作品。瑞琦感觉文学是治愈心灵创伤的良药,也是记录人生百味的“档案”。
二、
瑞凤年轻时学习大学课程也饱尝了“恶补”的滋味,她把在生产队里干农活不惧怕困难的精神发扬出来、运用在学习文化课上,就像邓亚萍从打乒乓球跨越到清华大学学习一样,她硬是把门门功课都提到达标水平;最后终于越过了道道难关。拿到了大学文凭。大学毕业后,她结婚嫁给一个工人,一年后,夫妻俩为了分到公房,跟公婆分家单过;两口子独自带女儿小曼长大。瑞凤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一边操持家务;三十年后,千年的媳妇终于熬成婆。她把女儿小曼培养成大学生,自己获得了小教高级教师称谓和“光荣在党50年的光荣称号。”
命运、拼搏、谦卑成就了一个女子为国家、人民、家庭做出突出贡献后,收获了人生的福份和荣誉。
四、
瑞琦年轻时没有接受过正规高等教育,只接受过三年系统大专英语函授课程的洗礼。在她步入老年后,才开始执行“清单革命”的策略。但在写作上,她感觉不能剜框就是菜;要认真打磨;要像小孩子学走路一样,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前迈;训练时间长了就会走得步履稳当。
后记:命运是一把双刃剑,把握当下,才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