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鼻小事，见真情

“妈妈，我今天回家一趟，关关窗子、洗个澡，大概9:30时左右再回来住。”儿子说。

“好吧。”程妈当时没有醒过腔就答应了。而且，她亲眼目送儿子走出了小区，晓得儿子是骑共享单车回去的。大约捱到8:50时，程妈隔着大玻璃窗子看见外面漆黑一团，已经伸手不见五指，还刮起了大风；她的心里很是惦记。

这时，儿子打来电话说：“妈妈，我今天在家里住了，明天早晨再回次渠；好吧？”

“好啊。我刚才就想：“你黑灯瞎火的，又这么晚了，就别回来了。”程妈说。

程实撂下电话，赶紧关上各个半开着的窗户。打开热水器冲了个热水澡。便很快投入到工作中（他习惯随身背着个超大书包，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资料和书籍）。

程妈这时才忽然想到：“本来儿子在家里可以轻松地做任何事情。儿媳带小孙子和亲家亲家母去南方，临走时买了许多袋饺子和挂面；希望他做简单的饭吃，既节省时间、又营养丰富。可儿子就是特意借助放假机会来陪母亲度假的。虽然他忙得不可开交，不分白天和黑夜地伏案工作。但是，有时在娘俩吃饭时，他偶尔会回忆起一段他小时候的往事。儿子讲：‘一次，我从大舅家的水泥台阶上跑，在奔到姥爷（跟大舅家只隔着一个台阶的距离）家房前时；由于我的鞋子跺地啪嗒啪嗒地响，吓得姥爷家把家里铺排的牌局草草收拾起来，用台布包起麻将藏到隐秘处；他们是在躲避抓赌博的村干部。过后姥爷知道是我来了，他把我支走；他们几个玩儿麻将迷又继续码长城。’我说：‘那时你仅仅四岁，还把当时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一眨眼，四十多年过去了……’”

程实在自己家里住，比在母亲家里住方便得多。起码随手用的资料、书籍都炙手可得。他现在正学习“中学生教学法，”被他的老师说成是继续充电。这么说吧，他跟岳父母生活十四年；他的儿子都十三岁了。岳父把自己最喜欢的派克笔送给他用，还逢人就讲：“我的姑爷不用我操心，自己买了商品房；不像我的儿子还没有自己买商品房。”岳母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儿子般地看待，一家人其乐融融。程实也毫不客气地跟妈妈讲：“妈妈，我找到了您儿媳弥补了我的性格不足；她不仅工作努力，家里的事情都是她操办；就是给您发生活费都是她提出来的好主意。我工作时，她从不干预、默默陪伴。”

程妈心里话：“还不是尊重你，我才沾的光。”她知道儿子不是贬低自己。听到儿子表扬儿媳的话，程妈还曾偷偷地流过眼泪。不是她不服气儿子说的实情话，而是她感觉是她的“逼迫”，使儿子没有成为他大学老师所期望的“人才”。还好，从打儿子跟儿媳结婚；好像风向变“顺”了。从他的精神面貌或者孝敬长辈及工作状态上看，感觉他找到了人生的标准坐标。从此，在程妈心里想起一段诠释她儿子做人的注脚：“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纪念白求恩》

程实第二天乘地铁重返次渠。他与妈妈在家、除了吃饭交流思想外；他还说：“妈妈，我虽然很忙，但我可以抽出一天时间带您去天津玩儿一次，那里有梁启超旧居。好吗？”程妈说：“我不希望你为了带老太太玩儿，耽误你宝贵的时间；若是你真的有时间；干嘛不陪着老婆孩子到南方去玩儿。”程实说：“妈妈，您一定要锻炼身体呀，争取活到90岁以上。”程妈说：“我已经得到了我前半辈子没有得到的幸福生活。我能达到遗体捐献时没有传染病和意外受伤就心满意足了。”

程实说：“妈妈，愿您信的上帝保佑您。”

程妈这时想起了她来北京后的第二年，就皈依基督。甚至她最近在日记中还大言不惭地写道：“《五月鲜花》的作者阎述诗会写歌，我跟他都是北京崇文门基督教会（不同时期）的信徒；也应该会写小说才对。”

程妈在回答儿子时说：“人的生命不在乎长短，主要是活出质量。上帝喜悦谦卑的人，我要学习女教育家吴怡芳；做一个爱国爱教的基督徒。”

程实使劲儿点点头。

程妈每天每顿做一菜一汤，这是她的儿子对她讲的。程实说：“妈妈，您也有追求，不要为做饭耗费时间太长；我们娘俩一菜一汤可口、够吃就行。”

果真，程妈没有因为做四六八碟菜而误事。这个假期她读完了一本二十多万字的《短篇小说集》和半本《约翰.克里斯朵夫》；写了5000多字的短篇小说。

程实从国庆节到假期结束的前一天，他从妈妈居住的次渠郊区回到了他自己现在居住的家里。他这几天学了一门课程，读了一本数学分析习题集；很少跟在南方旅游的老婆孩子隔空联系。若就他陪母亲度假的事来论事，从表面上看，他就是两地之间跑个腿，或者是随便待两天。其实不然，最起码他的居住地（母亲家里的热水器不常年开着）有热水器、净水器，洗澡不成问题。再说，程实若不是惦记妈妈；他也不会大老远的经历等车、骑车跑到郊区来体验生活。他平时忙得车本都没有考下来，只是妻子会开自驾车。那么，他和妻子平时也不亏缺母亲的生活所需，为什么还要来陪老太太度假呢？他临走时，跟母亲的一段对话足以诠释他做针鼻小事，见真情的孝心。

程实在妈妈送他出门时说：“妈妈，您自己在这里住很孤单，我只能歘这个国庆节假期来陪陪您。疫情三年，想陪陪您都难。说陪您说话，也没有。全然忙我自己的课程作业了。妈妈，您多保重；您有信仰、有文学爱好；很好。认识人多、开心就好。另外，您的写作不要认为是您运气不好，成功是要凭实力。莫言说：‘把坏人当好人写，把好人当坏人写；把自己当罪人写’。同时，把您能打动人的故事写好；妈妈，您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