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认树

海珠区，中山大学附近

我们指着街道两边的树木

一棵一棵辨认，但很多婆娑的

枝叶，或艳丽地花朵

都让我们惊愕，内心激动

但谁也说不出它们具体的名字

就像我们这几个从北方来的

不认识迎面走来的每一个人是

本地的、外省的、或外国的

有人打开手机里的形色

给每一株树拍照，让软件在

云端的记忆里，找出每一棵树的

故乡，并把它的亲人拽过来

说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相似度

让我们知道了每一棵树的

尊姓大名，内心愈发的惊叹

这种识别树木的方法

似乎有点做亲子鉴定的意味

或者，拿着一个人的DNA数据

在公安系统建立的基因库比对

寻找被拐卖者亲人的样子

使人联想到，这些高大的树木

也是自小从山区被人拐进城市的？

只是它们再也回不到自己的

老家了，已经在这里把根扎得太深

只好把他乡当故乡了，把每一个

从身边走过的人，都认作亲人

默默地用绿荫拍拍他们的肩膀

或者悄悄地送上一缕花香

枝头上的小鸟儿，把每一种方言

都能翻译成普通话，而珠江的

流水声，总是改不了浓重的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