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 丫
丫丫。
两岁。
可别人问她时她总竖起两个指头,回答“两岁半”。更多的人在她一岁多的时候,就看她像是三四岁的孩子。有一次一同事的爱人去儿童医院采访,在门口碰见了,问我“女儿3岁了吧?”
另一同事更绝,他们两口子带着快4岁的女儿在环城西苑玩,碰到了丫丫。人家赶紧让自己的女儿叫“姐姐”。那时丫丫好像在一岁半左右。
想着女儿如此老成,我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伤心,就像多年前表妹的同学将我和同行的表妹误以为父女俩一样。
爱美是人的天性,更是女人的天性。这一点体现在丫丫身上,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喜欢穿新衣服,如果穿了件新衬衣,就死活不穿外套了。穿上了也不愿拉拉链或者扣纽扣,非要把底下的新衣服亮出来,唯恐别人看不见。
妈妈给她买了件雨衣,她非要在有太阳的大热天也穿着上学。没办法,只好让她如愿,到了早教中心上课时才脱掉。
买回窄带子的那种新凉鞋后,她就坚持不穿带网眼的凉鞋了,还是4月初,就非要穿着上学去。
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
最关键的是她很善于自我表扬,早上穿衣洗脸后,总要凑过来让人闻她香不香,我也总是做醉倒状,说声“太香了”,她才说声“爸爸再见”出门上学。每次下楼后,她还要不断地点评着“丫丫衣服漂亮”、“丫丫鞋子漂亮”的话。
虽然才过了两岁两个月,她已经是一年学龄的学生了。逛公园时不时指着远处一个小朋友,说“那是谁谁,是我的同学”。有时还小大人似地跑过去和人家握握手。
她不仅认识自己的同学,还经常指着路上正走的一个男士或者女士,有时人家都已经走过去了,她还是要停下来回头指着人家说,那是某某某同学的爸爸或者妈妈。有一次领她走在半路上,她突然停下来不走了,指着对面过来的一位女士,那女士先是没发现,后来看见她了,惊诧地问:“你是丫丫爸爸吧,她认出来我了。我是她班同学XXX的妈妈。”
她自然也成了我们小区附近的名人,领她出去时,不分男女老幼,许多人都会喊她的名字,却很少与我打招呼,她也不含糊,总是爷爷奶奶好、叔叔阿姨好地叫着。
除了同学的爸爸妈妈,在半路上碰见了陌生人,丫丫也会根据对方的年龄,判断着叫人家,往往是人家都走过去了,被叫得回头说“这娃咋这么乖的呢!”
丫丫善模仿,经常看见大人的坐姿学习,于是就有了盘腿坐、手指架在下巴做思考状等姿势。
在家里叫她大名李诗宜时,她会很干脆地答声“到”,叫立正,她马上挺胸抬头、双脚并拢脚尖对齐、双手合起来胳膊垂直竖在裤缝处,叫了“稍息”马上一只脚向左前方或者右前方跨出小半步。发出“敬礼”“向后转”“齐步走”之类的军令,她也都能有板有眼地完成,我感觉她的姿势比新兵连时我的一些迷糊战友强多了。
因为住在城墙边,环城公园就成了她除早教中心和家之外的重要活动区域,只要出门就喊着要“去城墙”。
她可以说是环城公园健身苑的健将,滑溜溜板蹬跑步机做仰卧起坐打铁算盘吊高低杠无所不能,大人们用的什么健身器械她都要玩一玩,最为拿手的是单杠吊空——常常是一上手即到中高低中最高的单杠处,双手一伸双脚一蹬,整个身子就吊在空中摇晃起来了,引得围观者常常啧啧称赞:“那碎娃咋喔么能行的呢!”
一年多的学龄也的确让她学到了许多本领,比如数数、画画、背儿歌、唱歌等等。别看她小小年纪,还有改歌词的本领。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时,只要我在场,她就唱道“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块宝;投进爸爸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她唱这首歌时,凡是歌曲里有“妈妈”的地方,她都会换成“爸爸”,让我想起成人们经常玩的一种游戏——数到7或者7的倍数只能说“过”而不能说出这个数字,否则罚喝酒,丫丫如果玩这种游戏,应该是不会输的。
每听到她唱这首歌时,我乐极,醉极。
当然,在她心里,还有比老爸更重要的东西。丫丫有两个口头禅——“我要爸爸”和“我要棒棒糖”。
不知何时何地何人给她吃过一次“棒棒糖”,于是这东西便成了她的最爱,就是在我也哄不乖她的时候,只要一说“棒棒糖”,她的哭声会戛然而止。想必她意识到,甜蜜的东西是应该持久的。
在丫丫身上,还体现出强烈的平等意识,常常是看到别的小朋友骑着车子或者有什么好玩具,并不要人家的东西,却对着我说“我没有XXX”,言下之意就是人人生而平等,别人有的东西,她自己也应该有,根本不顾忌他老爸常常是囊中羞涩。
最让我感到难受的是她看别的小朋友吃东西时那种可怜相,站在人家面前眼巴巴地看着,有时还咂吧着小嘴,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除了民主和平等意识,在她的言行中体现最明显的还是自主精神。她的吃饭穿衣睡觉,都是她自己完成,我们要帮助她时,她会一遍遍地强调着“丫丫自己穿”、“丫丫自己吃”,就是上下楼梯,也常常摆脱大人的牵引,非要自己或扶扶手或不扶扶手地上下,让人感到害怕。
她还学会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比如耍赖。
有一次一个小朋友向老师哭诉丫丫把他咬了,谁知她过来不但不承认,反而在自己的胳膊上咬了一口后,给老师说“咬了”,老师问谁咬的,她竟手指着这个同学。
好一个苦肉计!
最喜欢她的笑脸。每天早晨起床后,她都会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当然,现在她已经能说“早上好”了,就像每晚入睡前向大人问候的“晚安”一样。
今天六一,本应该送她礼物的,可她的衣物玩具太多,仅以此文和上午她演节目时给她拍的照片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