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路石
李仲清
恍惚间,《兰州日报》已迈入而立之年。她可是我的老朋友了,自她创刊以来就一直陪伴着我。在她而立之年我给她送什么礼物呢?
我已经思索了很久很久,却一直未能成行。纵有千言万语,可总觉得不能表达我对她的真情实感。我在一直思索着,她对我而言是什么呢?她是一条绳索吗,攀援的我,只要抓住了她的手,就等于抓住了上升的机会。好像不全是!她是一把钥匙吗,是也不是,看到她的确能让我心胸开阔,甚至眉开眼笑,但她好像也不能随时解开凝结在我内心深处的疙瘩。她也许是一位优秀的教师,也许是一座神奇的桥梁,也许就是一双腾飞的翅膀,也许就是一股甘甜的清泉。但我觉得她更像一位贴心的挚友,能够与我促膝谈心,把她的经验,她的忠告,她的建议毫不保留地告诉我,让我受益匪浅。但只是挚友吗?好像也不全是!
忽然间,我明白了,她对我而言,就是一粒粒坚实硬朗的铺路石,在我奔向文学的泥泞小道上,是她毫不吝啬地为我做垫脚石。每当我创作陷入泥潭,苦闷得几乎丢盔解甲的时候,她总会适时出现,如同明媚的阳光,如同厚重的石块,更像稳健的扶手。她就像及时雨一般,轻轻地落进我那焦渴的心田。见诸报端的虽然大多都是“豆腐块”,对我而言却胜似红烧肉,让我立马来了精神。就是这样她一直引导着我、鼓励着我,督促着我,不断前行。硬是将我凸凹不平布满泥坑的文学之道铺成了乡村公路,使我由一名萌初的文学爱好者步入了作家的行列。当然我今后的文学之路依然曲折,依然颠簸,但我相信有了《兰州日报》的这份鼓励和厚爱,我一定能够砥砺前行。任凭山高路遥,任凭沟深堑大,我绝不偃旗息鼓。
曾几何时,《兰州日报》成了我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每天首要的任务就是看《兰州日报》,不仅因为那上面时不时有我的文章发表,同时还能看到许多熟悉的名字。同行或朋友的佳作往往也能令我心动不已。咀嚼着字里行间的韵味,也能品出个酸甜苦辣来,神情不由地被它们牵引,甚至震撼,不仅深深地为这些美文点赞,更加激起了自己创作的欲望。三十年来,《兰州日报》刊发了我的不少作品,既有小说,又有散文,还有寓言、言论等,也有不少作品获奖。
我保存了不少《兰州日报》的样报。闲暇之时,会常常翻阅从前的《兰州日报》,看着自己写的那些文章,有时会情不自禁地发出哧哧的笑声。记得有一次我正在开怀大笑的时候女儿进来了。她好奇地问我:“老爸,您看到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我说:“你猜。”她竟然一头扎进了报纸。不看不要紧,一看直呼起来:“竟然写了我。”我看的正是1987年8月13日的《兰州日报》,副刊上发表了我的《孩子留下的故事》,上面写了女儿看动物世界时发生的一件事。电视上一只老虎正在狂追一只羚羊,小女给老虎鼓掌加油。谁知老虎追上却咬死了羚羊,小女哭了起来,我立即关掉电视。哄了老半天,她才止住了哭。一个劲儿地问我:“老虎为什么要咬死羚羊。”我说:“老虎可能饿了呗。”“为什么老虎不吃饭。”小女继续问着。我也说不清楚老虎为什么不吃饭,只是被小女的这份善良感动着。文章还写了大鱼吃小鱼,也写了小兔子乖乖,还写了东郭先生与狼。孩子的心是纯洁的,也是善良的,她当然不明白狼为什么要骗小兔子,为什么要吃掉东郭先生,更不能容忍大鱼吃小鱼。直到现在读来,这些文章依然能够给人以温暖,令人遐想无穷,女儿读后也是感慨万千。
鄙人之文自然孱弱,但亦能产生如此影响,可见文之力持久而强劲。《兰州日报》正是弘扬正能量、传播真善美的主要阵地。在过去的三十年里,《兰州日报》记录时代风云,见证伟大变革,为人民抒写,为时代放歌。在今后的日子里,祝愿《兰州日报》激扬活力、守正创新,越办越好,办出兰州的地域特色,办出兰州的省会气概,办出兰州人的厚重,也办出兰州人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