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嫂买裤

胖嫂买裤

(小小说)

李仲清

是日，胖嫂欲买裤，去百货楼，路经一家个体小店，被一则削价广告粘住。

“每条裤子十元。”她观之，合心，浅蓝，西裤；摸之，笔挺。欲买又想，怎么这么便宜？在店里徘徊，无人来买。“莫不是便宜没好货吧！”她又观之，色杂；摸之，粗糙，没买。

转大半天，去了几家商店，皆不合心。又回此店，见有人买了两条，穿之，合身。她想，不就十元钱嘛！她买了一条。

十日，她又过此店。奇之，小店人满，皆买此裤。有一黑胖女人提了四条夸赞：“多挺，我亲眼见别处卖到了二十元。”一瘦小个也拿了三条，对曰：“听说是拆除清仓大甩卖，马上要完。”细长个也买了三条：“这么便宜，送人也好。”她又挤进，复观之，色鲜亮、质揉软且直溜。剩一条，她没挑选，买之，花去十五元。

次日是星期天，她一大早就去此店。虽不晚但已顾客盈门。她挤进，拥挤半天，脚挨几下重踩抢上五条，崭新的票子流掉一百元。

刚出门，货无，一俊丽姑娘追上。“阿姨，让我一条吧！”姑娘见她抱了一撂裤，祈求道。“别人代的。”她说一句怕姑娘再缠，匆忙走开。面挂得意欣喜之色。

后来，不知道此裤再有无，涨价没有，她没去看，不过她觉得那裤不再展挂，也没好意思送人。再后来，她不再穿此裤。直到今春，她才把它们拿出来，怎么看怎么别扭。不仅式样呆板土气，色调也极差，何况绑在腿上，别提有多难受，更为糟糕的是不敢下蹲。弄不好就扯裆。曾有一回，她去街一上车，“嘶”一声裆开，把她弄了个大红脸……

末了只好处理给乡下换鸡蛋的老太太。红了一会脸，生了一会气，好说歹说，才捧回了十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