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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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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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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坚定如山

  这是我第一次写我的父亲,父亲的一生并没有轰轰烈烈,而是选择了平凡,生活中往往是这种平淡才造就了父爱的伟大。

  1981年,父亲16岁,在现在看来16岁还是父母手里的宝,但是,那时的父亲却要独自承担起整个家庭的重任,当起了所谓的小家长,正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我不愿回忆起父亲的经历,每当想起都令我哽咽不已,今天之所以再次写我的父亲,并不是我变得坚强了,只是我明白了,有些人,有些事我们必须要鼓起勇敢去面对,回想起父亲以往的点滴,不禁潸然泪下,但我仍然要正视过往,正视事实和自己。

读书

  16岁的父亲,高中三年级,因为家里贫穷。所以父亲读书非常认真。

  有一次听父亲说晚上放学回家时天已经黑了,因为酷爱读书,所以就边走边读书,可结果一不小心就掉进了小山沟里,还好那山沟不太深,但却刮伤了父亲的脸。回到家里,爷爷奶奶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没事。因为当时家里很穷,爷爷奶奶并不能支撑起父亲上学的费用,所以父亲不敢说是因为走路读书而受的伤。当时的家长普遍认为读书没有什么用,不如让孩子干几天农活来得实在,所以,每当放学回家爷爷就让父亲和伯父去地里刨小麦根。那时候,几乎每家每户都要去地里刨,去的晚了可能就没有了,谁刨得多,就代表着谁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不挨冻,所以那时的土地里山沟里总是光秃秃的,寸草不留。就在这样的刻苦环境,父亲仍然坚持在读书。

  直到有一天父亲刚要高考的前一天,社里突然带话让父亲回家,父亲回到家才知道爷爷奶奶去世了。他非常痛苦,非常难过。被迫无奈之下,只好放弃高考。就这样,父亲就再也没有上学的机会了,也从此走上了一条打工之路。

  父亲在工厂里筛过沙子,后来又干过转巷子,(就是批发一些小货物,骑上自行车在大街小巷,挨家挨户的去售卖)还干过建筑工人等工作,他几乎把当时社会基层的劳动干了个遍。

  父亲23岁时就认识了母亲,于是就结了婚,24岁有了我后,父亲就被我舅舅带到了远在天边的西藏去经商。

  在西藏流传着这样一种传说:“远在阿里,苦在那曲”,而父亲就在那曲县。

  因为舅舅家的家境还可以,所以父亲就在舅舅的帮助下给他打理店铺,做一些杂七杂八的事,这一做便是一十二载。父亲常年不在家,至今我仍还记得每逢春节村长在大喇叭里喊着:李强你爸爸的电话。而我也习惯了等待着喊叫。

  相比爷爷辈儿来说,父亲对我们的读书还是大力支持的,记得我小学升初中的时候,父亲得知我考试成绩还不错,寄来了父亲的第一份信:

儿:

  父与儿相隔千里,故甚是想念,现知吾儿学业上升,父甚是欣慰。望吾儿再接再厉,不卑不亢,严于律己,宽待他人,沉淀知识,厚积薄发。

言不多,望读父心。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一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说话只求精髓,只要一句话能把一件事情讲清楚,坚决不说两句话。

  以前,每次写作只能写母亲,因为写父亲要充分发挥我的想象力,去想象父亲的面孔,语言,形态特征等等。父亲在我心中的形象是在我刚上初中的时候才开始建立的。

付出

  记得父亲给我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付出多少,生活就会还你多少。”他把付出当做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别人叫他帮忙只要自己能办到的,他都会尽力去做。他的付出也同样体现在对儿女的爱上。

  人们常说,如果有一个苹果,自己吃一半对方吃一半,这是友情;自己吃一口,剩下的全给对方,这是爱情;那么我觉得自己一口不吃,全给对方,那么,这是亲情。

  前几天下班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想到好久没给父亲打电话了,然后就掏出手机拨打了父亲的电话。父亲腰腿不好,隔段时间就要吃药,这已是老毛病了。

“喂爸,你最近好着么?”

“恩,好,你做啥着哩?”

  当我们聊着我的工作时,我突然听见电话那头有人在喊爸爸的名字,我连忙问是谁,但父亲却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当时我就感觉不妙。

  通过给我姐打电话才得知父亲已经在工地打工快一个月了,然而我却一点儿都不知情,更让我难受的是因为工地没地方睡,所以父亲就睡在了还未曾使用过的厕所里,我听到这个消息胸口像是有万斤重的石头压着我。小时候父亲为了整个家受尽了苦头,本应该在家好好享受的年纪,然而今天我亲爱的父亲却为了儿女四处奔波而睡厕所!

  无以言表的哀痛瞬间涌上心头,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我再也走不动了,坐在马路牙子边上举头望月:这是一种怎样的爱才可以把自己身体不当回事?这是一个怎样的人才可以为了儿女忍受痛苦折磨,无怨无悔?

  这个世界上只有父母才能甘愿为儿女付出,而不索取任何回报,就算自己再苦,也不会向儿女诉苦,就算自己再累,也会永远在儿女面前面带微笑。可殊不知他们在每个我们熟睡的夜晚,在那漆黑寒冷的冬天和炎炎夏日的阳光下拼命赚钱,为了就是能让儿女们睡个安稳的觉。

  正是这种没日没夜的工作,才换回了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正是每一位像父亲这样的人才造就了美好的家庭,同样也正是因为这种伟大父爱的灌溉才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如今,随着改革开放新时代的好时光,我们终于实现了脱贫,搬进县城,住上楼房。此刻,我本该高兴,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在我们享受时代和父亲的成果时,父亲却在遭受着痛苦的折磨,如果可以,我愿意替您承担痛苦,让您也会学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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