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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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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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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吼者的一封信

致吼者的一份信

文/吕健

吼者——河西沙州人士也,听其音有长安京都之声。喜唱秦腔,年六十有余,中等个头。夏天穿一白色衬衫,蓝色裤子,黑色老北京布鞋,冬天穿咖啡色皮鞋,黑色毛领尼克服,常年梳一边倒风头,脸色红润,精神矍铄。常年在党河风情线上练唱秦腔。

吼者很自信,也很有毅力。若家中无别事,一年四季从不迟到早退。每早太阳出山之时,便是吼者晨练嗓子的时候。那老者把小腿搭在石桥栏杆上,一只手扶着栏杆,一只手按着大腿,然后吼着嗓子唱开了。每天清晨都能唱上个把小时,这一唱便有五六年的光景了;他是从2008年奥运会那阵子开始的。他的声音很洪亮,而且铿锵有力,整个党河风情线上晨练的人们都能听到他的唱腔。夏日里,他与河对岸年轻的萨克斯吹手遥相呼应,唱奏着那片河水微微起波纹,抖动着那片碧绿的毛拉像青纱帐里的波浪在翻滚。冬日里,他与那河滩上抖空竹的女艺人相映衬,还有那练太极拳的武者、练弹力球的中年群体,以及那一个个面色红润的健步者,共同构成党河风情线上一道亮丽的风景。

吼者,有热情,也有激情。一年四季长练不断,曲子大都为秦腔。诸如:《屠夫状元》、《辕门斩子》、《三滴血》、《两对面》、《周仁回府》、《杨家将》等古典老曲。老者唱起来很卖力,时而快、时而慢,抑扬顿挫,铿锵有力。他总是自我陶醉在那一片晨光中。

吼者的练功地总是固定的。吼者,每早总是在党河风情线的第二个橡胶坝下的桥栏杆上。所有晨练的人们,每天早上准时能看到老者的身影,也能听到他那卖力的一唱。正因如此,那一小块桥栏杆的空地,便成了吼者的专属地。春、夏、秋、冬,都没有多少人靠近。他唱完走了的时候,才会有人光顾练身,偶尔也有小青年在上面嬉戏一番,只不过是傍晚上灯后的小插曲了。

其实,吼者的歌调并不怎样,五六年来,一段戏,前段还能听清那么一两句,后段就听不清楚了,只是声音如雷贯耳。吼者纯属业余爱好,晨练是他的唯一。我倒不在乎他的唱腔功底,但佩服的是他整个人的精神魄力。人一旦没了积极向上的精神追求,就如同一堆烂肉,提起来一条,放下去一堆。而吼者就很特别,红润的脸庞,扯嗓子的吼上个把小时,身体也好了,人也精神了,过一会儿肚子也饿了,吃饭哪有不香的,你说呢?今冬三九的日子里,我偶尔到风情线晨练,却不见那吼者的身影。我还以为他走了,想必是到海南游玩去了吧!或许有别的事情要做。元月末的一天早晨,我去锻炼,到橡胶坝前又见到那吼者了。他仍像往常一样地晨练,嗓子满负荷地运转,满风情线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唱腔。几年下来,一不见他有搭档,二不见他收徒弟。时间长了,我问妻子:你能听清他的唱词吗?她说:听不懂。遇到朋友,朋友说,谁知晓他在唱什么。碰到同事,说他在清嗓子、练功底。见着大夫,说他在增加肺活量,做有氧运动,以防脑梗。我认为他是自娱自乐,充其量是在给自己健身防老。

立春的时候,我出差回家休息,每天早晚仍坚持我的党河风情线自由行,路过橡胶坝时,仍能看到吼者一只脚搭在那石桥栏杆上,还有那只白色的袜子、黑色的皮鞋,只穿秋裤(保暖裤)。但我还穿毛裤,我自叹不如吼者的体质。他一只手摸着外露的小腿,一只手叉着腰,仍然歇斯底里地吼唱着,模样越发精神了。我崇尚有精神的人,更佩服有毅力、有自信、持之以恒的人。我赞美吼者激情高昂的斗志,叹服他圆润饱满的底气,信服他热情洋溢的歌喉。说实在的,作为一介平民,能做到这一点实属不易。

我们理应用另一种眼光,另一种思维去欣赏他的精神魅力,而不是一成不变。我坚信吼者的声音和精神将永远伴我风情行、自由行,我的健康和快乐将永存。越活越精神、越活越愉悦也将成为必然,至少在岁月里老的慢些,因为我不复杂,简单随和。

我们大可不必指责吼者的唱腔如何,也没有必要对他的行为说三道四。他只是做他喜欢做的事,只要他的言行不影响他人的生活就行。这是充分发挥人的自由爱好的能动性。一则练了嗓子,增加了肺活量。二则心情愉悦,心旷神怡。三则锻炼了身体,延年益寿。最可敬的是能做到持之以恒,起码也能多活几年。能坚持就是好样的,自己舒服,儿女们也省心,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幸福的生活多数都是把握在自己手里的。有时做一件事容易,可要长期坚持下来实属不多,所以,在成功的路上坚持下来的人并不多。

末了,我衷心祝愿吼者新春愉快!身体健康!在新的一年里吼出一片新天地。在奔小康的金光大道上放声歌唱,唱出自己心中的快乐,越活越开心,越活越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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