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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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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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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

理发

文/吕健

又到理发的时候了,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是一月。男同志每月都要理发一次。在时兴理短发的这年月,有些还半月理发一次呢!由于上班忙,没时间理发。每次理发都安排在周六或周日,而且是早晨,因为下午理发、烫头的人就很多了。

大清早吃过早点去理发,人少,空气也好。理发师是个女的,理发阅历都二十多年了。人勤快,长的也标致,将店面搭理的很温馨。打过招呼后,先是洗头,理发师给你胸前戴个护衫,脖间套个围巾,躺在那里,温暖的水从额头向勃颈流过,几滴洗发水,在女理发师的手指间揉搓,瞬间就将整个屋内清香起来,挠头、反复揉搓,大脑为之兴奋。冲洗过后,一条干毛巾贴在后脑勺,理发师拖着毛巾微微用力,主人配合扬身坐起,洗发的程序随之结束,而后就坐在理发椅上开始理发。

头发的松软与洗发水的清香,让人为之一振,精神清爽。随后只听“嗡嗡嗡”的理发声在耳边回响,电动推子在理发师的手里游刃有余地来回运转。长处长推,短处短推,并肩或耳机处可听到噌、噌、噌地踢脚线的感觉。潇洒自如的范儿让人感觉到业精于勤而荒于嬉的职业风范。此刻,一切劳累,一切烦恼,一切的尔虞纷争都早已消失殆尽!大脑开始处于半休眠状态。这是一次绝好的休闲充电的短暂时光。用不了片刻,理发者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半睡半醒间向往着世间一切美好的未来!而理发师还在认真地理着发,电推过后就是剪刀上手。随后就是咔嚓、咔嚓剪发的声音,有时是顺着木梳,有时是顺着台阶,一层层、一遍遍地理。三遍过后,剃刀上手,将勃间的毛发剃的干净。理发师随让你看看理的满意不?此刻,理发者才从短暂的睡梦中醒来。再次简单冲洗过后,用电吹风将头发吹干,精神为之愉悦换发,于是,一场愉快的理发算是彻底结束。

小时候理个发可不这么容易。头发长得很长了才去剃个光头,算是理发一次。整个冬天一般是不理发的,待到过大年时才去理个发。美其名曰:“有钱没钱剃个光头过大年”。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条件差,人们的收入普遍低下。在我的记忆里,乡下理发店很少,生产队也有剃头匠,县城里也有几家不咋起眼的理发店。二角、三角或五角钱理发一次已算是很昂贵的人生享受了。

年少时理发也很有趣。父亲在县城公路段上班,一般周末回来一次,忙时半月或一月才回来一次,每月还有二十多元的现金收入。比起大多数农村家庭来说条件就好多了。所以买个手动推子给我们弟兄三人理发就成为必要。

父亲学理发,先拿我开刀。午饭后,坐在院子的小板凳上,一条白毛巾围着勃颈。咣当当、咣当当,父亲轧着推刃在我的后脑勺处来回运作,像春种小麦时的摇耧,也像老牛车在地边转悠,那声音听起来很是笨拙。随着父亲的仔细耕作,长长的头发就随着勃颈掉落地面,头发长长的时候也能比得上女娃的头发。头发里也有沙土或其它脏东西夹杂其中。时间一长,就将推刃剪老,给推子上融化油间或磨推刃也是必不可少的事儿。刚开始,父亲没经验,薄厚不均,只凭感觉,就权当我是试验品。好坏不说,一不小心还弄破了我的耳朵,流血不止。我痛的娃娃直叫:“什么水平,索性不让他理发。”父亲笑着说:“没防处,没防处,马上就完了,我这回给你好好理。”不行!我倔强地回答。“完了给你糖吃,下周回来时我给你买江米条!”。父亲说道。真的?我问到。真的,说话算数,父亲说道。讨价还价一番后,也忘记了耳边的伤痛,随坐在凳子上继续让父亲理发。起初,父亲给我理发一次,前后总得一个多小时。理的次数多了,熟能生巧,每次也就三四十分钟完毕。理完发,我去厨房墙上照镜子,妈呀!咋是花里胡哨的?虽不好看,但已是生米煮成熟饭。只好任性自然。两个兄弟小,理好理坏一个样,所以也从不和父亲计较。

待理过两年后,父亲的手艺大为长进。随后就接着就给侄儿和左邻右舍的孩子理发。理发时都去爷爷的院子里,人多,挨个儿排队理;时间一长,父亲还将他的哥哥和弟弟培训为理发师。就这样兄弟三人轮流上阵,一则手不发困发麻,二则精力旺盛理的好。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乡村的孩子大多都是用手推推子理发。要么剃光头,要么理平头;一则就那条件,二则也省下不少理发的费用。时间也不确定,有时是两个月,有时是三个月,就看理发师有空么。每到理发的时候,队上的孩子都闻讯赶来,父亲也不收费,大家说说笑笑,好似过大年,也像一次盛大的宴会,所有人精神状况都特好。特别是过春节和每年的二月二龙抬头时理发,闻讯前来理发的孩子就很多。理过发还要回家去吃过年时留下的猪头肉。待用过二个理发推子后,我就到县城里上中学了。理发转而到了理发店去理发。至此,父亲给我理发的历史从此结束。

如今老父亲也已离我而去。时光如梭,岁月不堪回首。一转眼我就是知天命之年了。如今每当理发时,偶尔也能回忆起年少时父亲给我理发的情节。那种温暖,那种父爱就永远地印刻在我记忆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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