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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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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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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趣事

童年趣事

文/吕健

儿时的故事,早已印在脑海里永远也抹刷不掉。上小学的那几年,每到暑假里,我都会与同村儿时的玩伴去老渠里去钓鱼,那也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故事了。

七月份的天气在北半球算是最热的一个月了。午饭后,同村的伙伴们相约一同去钓鱼。鱼竿也是一路边走边做,只是鱼钩和线绳是早已准备好了的;线绳是母亲纳鞋用的绳子,鱼钩则是缝补衣服的针,用火烧热后折成鱼钩状;鱼竿则是竹竿,白杨树或柳树的枝条做成。虽简陋,但只要能钓上鱼就成。内心的愉悦自不必多说。

钓鱼的地点则是一个叫“老湾”的地方。顺着田间的小路欢快地向西走去,跨过一个盐碱滩,走过古沙坑,穿过大队林场;再向西行就是戈壁沙滩了。沙滩上长着许多植被:甘草、苦豆豆、白刺和绿刺,还有矮小的芦苇枝。正午的太阳冒着金光,烧烤着戈壁沙漠,没有风,石龙儿不时发出几声响亮的尖叫。钓鱼总得有鱼饵吧!家里是没有什么好的鱼饵可拿。戈壁沙滩上有很多小型的爬行动物:沙和尚、马蛇鼠、石龙儿、死爬牛,当然头顶还有飞的不是很高的小麻雀。麻雀是不好抓,沙和尚与马蛇鼠随处可见,只用一根柳条或木棍就可猎杀,拨了皮,新鲜的肉块就是很好的鱼饵了。虽然有点残忍,但为了能钓到鱼,也顾忌不了那么多。小的时候胆子大,搁如今看着都害怕恶心。一切就绪,我们的目的地“老湾”也已到达。五六里地的路程,也就个把小时。那里有前辈们为生产队里开垦的荒地,其沙多土少,盐碱大,最初多种植甜萝卜(甜菜);后慢慢种植小麦和玉米,只是亩产量很低。一条沙土水渠由南向北流过,水渠两边都种植毛柳,一条绿色的带子浸入眼帘,渠里淌着半渠水,离渠还有百十来米时就可听到哗哗的流水声,渠水清澈透亮,想着就要钓鱼了,心情格外爽朗。

那条沙渠南高北低,呈阶梯状,每隔一段都有水泥闸口。党河水流到这里已是很清澈了。水温也早已发热。闸口下游阴凉处,狗鱼四处飞快地乱串。鱼不是很多,也不是很大,只五六寸长的样子,最大的也就七八寸。在大西北的戈壁沙滩上能有鱼钓就已经很不错了。一条闸口两条鱼竿。光着膀子静静地坐在水渠边,认真地观察着狗鱼的动向。钓鱼得有耐心,耐得住寂寞才能钓上大鱼来。太阳虽晒,但坐在树荫下的闸口处还算凉快。看着鱼吃诱饵,就迫不及待地拔杆而起,则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是因为鱼还没有将饵料吃进嘴里。总结经验后就不时传来小伙伴们兴高采烈地尖叫声:“钓上了、钓上了,哦呀!我钓了一条大鱼。”此起彼伏的欢笑声随着渠水流向下游。一个多小时就能钓到大大小小十多条鱼。随后在渠边合适的地方搭锅起灶。水是祁连山自上而下流来的冰川水。将鱼开膛破肚洗干净后入锅,丢一点自带的盐巴,小伙慢顿。这功夫大家都到渠里洗澡玩耍去了。有时候也有自带纱网的时候,两个人兜着纱网静静地站在水里,耐心地等待鱼儿进入纱网。这办法也能抓到鱼,但要有协作精神,只是操作起来要有十足的耐心和辛苦。

洗澡过后,七八个伙伴就围着鱼锅吃起来,先吃肉后喝汤。鱼肉虽少,但吃起来格外得香。那年月大肉吃不起,牛羊肉更少;在炎热的夏季里能吃上一顿香喷喷的鱼肉,喝上一小碗新鲜的狗鱼汤已是很不错的口福享受了。稍后将所钓的鱼也用铁丝穿着烧烤吃,虽没有足够的佐料可渲染,但吃起来则另有一番风味。待吃饱喝足后,就收兵回营,唱着流行歌曲愉快地回家了。

有一次抓鱼的经历很是夸张,至今也念念不忘。那是公元一九七九年七月中旬,家乡的党河水库溃坝了,正赶上雨季。凶猛的洪水怒不可歇一泻千里,顺着党河滚滚而下;一时间就将敦煌老县城淹没在一片汪洋之中。猛烈的洪水夹杂着树干、枝条和柴草垃圾,瞬间就将县城西边的大桥拥堵。危机时刻,县政府请示地区和省领导决策:最终将西大桥炸毁。猛烈的洪水夹带着泥沙顷刻而下。洪水一路向北,将几个乡镇大片的田地淹没。两天后,洪水退却。田地里沉淀一层厚厚的红泥。盐碱滩里也灌满了洪水。待半月后,水质稍稍看的清晰,就可看到有狗鱼在游。于是也不怕红泥陷脚,人们猫着身子,缓慢前行,手是不好抓,于是拿来工具抓。随拿箩筐兜、拿笊虑搭、拿纱网网起;大呼小叫的情景犹如秋收分瓜、分桃一般!那场景真是激动人心的不得了。有大人,也有小孩,几乎全村的人都来忙着抓狗鱼。活蹦乱跳的狗鱼在框中、在笊虑、在纱网、在人们的心中跳跃着,欢呼着!夕阳西下,现场所有的人满载而归。晚饭后,家家户户都忙着清洗狗鱼。狗鱼虽小,用棉籽油炸着吃别有一番风味!当然清蒸或用来炖汤喝也十分新鲜地道。油炸的或用盐腌制过的,还能多吃一段时间。

时光已流走四十多年,岁月虽掠走了额角尾纹,而年少时许多美好的记忆却永远也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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