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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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德地图，可看到岭南钨都县省道326线，有个叫岭孜下的小山村。岭孜下山脚下有栋土坯房，连着土坯房还有一栋二层半围了院的楼房。土坯房里住着一位九十多岁的空巢老人，叫陈桂英，因她耳聋，当地人又叫她聋婆。陈桂英生了二个儿子，二儿子前几年得病死了，儿媳也改嫁了。大儿子顶替她丈夫，也已经退休在家，这栋小楼房就是她大儿子的。
火红七月，二伏白天。陈桂英象往日一样，柱着拐杖往326省道公路边的垃圾桶艰难地走去，她来到路边一只垃圾桶旁边，弯腰在桶内翻找，一会儿拿出几个矿泉水瓶，她把矿泉水瓶放进一只破旧的编织袋，起身，一手提袋，一手柱拐杖，蹒跚地往下一个垃圾桶走去。脚上穿着一双拖鞋已经没有了后跟，来到另只垃圾桶，做着同样的动作，等她起身，发现一位年轻妇女向她微笑，嘴巴在不停地说着什么？这年轻妇女就是县委书记赵为民，这次她到乡镇检查精准扶贫，没有通知乡镇、村干部，来了个微服私访，看看老百姓是不是象乡镇书记、镇长反映的情况一样，把真正的贫困群众放在心上。她刚到山区村，就看到省道边的垃圾桶有老人在垃圾桶里捡垃圾，感到很奇怪，心想：一个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捡垃圾呢？看这老人家年纪已经不小，弯背驼腰，穿着破烂，样子很凄惨。于是过去问这老人家，可怎么问她就是不理赵书记，甚至拿起垃圾袋就走，赵书记没办法了解情况，只好一路跟着她。
陈桂英见有陌生人，挂着袋子柱着拐杖往家走，走一阵停下来歇歇，并回头看看，见年轻妇女跟着她，一路笑嘻嘻地对她。陈桂英见妇女一直在后面跟着，不知道做什么的，也不管她，经直来到自己的土坯房，把袋子放在矿泉水瓶堆里。只见年轻妇女对她很和睦，并不时说着什么，可她一点也听不到，毕竟她是聋子。赵书记跟进土坯房，见屋檐下晒着老年便装，正是刚才进坑时，她看到的这户，当时她就心里自问“难道这栋破烂瓦房还有人住？”，当现实摆在她面前时，她简直不敢想象边沿山区农还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赵为民书记指着墙外走廊，用几块石头搭起的灶台，灶台上就一只小铝锅，她打开锅盖，见锅里有一碗稀饭，盖好盖。环视了一下，见这墙下的灶台就是厨房，在风吹雨淋中。她又到屋内桌上，打开盖，见一碗茄子在桌上，当盖打开后，一股馊味直冲鼻子，让妇女差点吐槽。妇女指着桌上的菜问陈桂英“你就吃这个？”
陈桂英听不见，但她从妇女指着桌子上的菜可以理解，“嗯”地表示回答。陈桂英不知道这是谁？自己在这破旧土坯房住了几十年，从来没那个来过这地方。以前丈夫在世时，一家人其乐融融，自丈夫死后，二儿子又得病死了，二儿媳又改嫁，大儿子住在隔壁的小楼里，从不过问自己，自己真的是天聋地哑，只有靠从垃圾桶里捡破烂维持生活，如今在自己面前突然来了一位亲热的妇女，对自己热情，自己真的很难为情。
“聋婆，死聋婆，来哩客呀？”这时从外来了一位七十来岁的老人，在叫喊着。见她手上提着几个茄子进来，把茄子送到陈桂英面前，“送几个茄子你食！”
陈桂英望着，一张树皮一样皱纹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唯有嘴角挂着笑容，可知道她也有感情。她一手拿起拐杖，一手接过茄子，嘟囔着不知道说了什么感谢的话。
“该位是哪里的亲戚？少有见！涯叫饶月英，是对面莲塘子的。几工（几天）冇过来，今日特意送几个茄子聋婆食。”饶月英认为这位是陈桂英远房亲戚，所以自报家门。
赵书记见这位饶月英善于谈吐，就问：“这位老人家不知怎的，我跟她说话怎的就不理我呢？”
“噢，佢是聋婆，耳朵聋了哩。你就是打大雷佢也听呒进。”饶月英解释说。
赵书记见来了这位七十来岁的饶月英就亲切地问“大娘，你是知道这位老人家的家庭情况吗？”
“晓得呀！佢有二个崽子，小崽子病死哩，大崽子就隔壁住楼房的就是。”赵月英回答说，并用手指了指邻居楼房。
“噢，有儿子她还住在这屋顶见光，墙壁开洞的危房里？”赵书记说，转身又问赵月英“你是精准扶贫户吗？”
“涯是呀！”赵月英赶紧回答。
“那你带我去你家看看。”赵书记说。
“好呀！”说着转身对陈桂英说：“聋婆，桌子上的馊菜倒了去，唔要食哩，我拿了该几个茄子先煮了，到时候再给你摘滴豆角来。”说完先走出了陈桂英家。
赵书记听着赵月英对陈桂英说的话，心有感慨，这种亲帮亲，邻帮邻的社会风气在那些七八十岁的老人中一直保持着，而自己的亲生儿子觉不闻不问，就一墙之隔，自己住楼房，而生养自己长大的老妈就住又臭又漏的土坯危房，这种不赡养父母的风气应该严抓。这对推动移风易俗，土坯房改造，殡葬改革是重中之重的工作。
监走时，赵书记给陈桂英一千块钱，陈桂英推脱，不敢要，在二人推持下赵书记还是把钱放在了陈桂英手上，然后，眼眶红润地走了。
陈桂英从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钱，一直望着这位和蔼可亲的妇女远去的背影发愣，她哪里知道，刚才这位妇女是县委赵书记。
中伏晌午，太阳火辣火辣的。赵书记跟着赵月英在乡村水泥路上往家走，一边走一边聊。水泥路上的热气象蒸包子馒头的蒸笼里一样翻滚着，走了不到二十米，已经是汗流如雨。赵月英对赵书记说：
“亲戚，看你这身国架子和着装就是个有福气的人。”
赵书记边走边用纸巾擦擦汗，“你不认识我？你家里天天不看本县新闻吗？”她认为现在广电有线网络户户通，只要会看本县新闻联播的，都能看到她开会，下基层的身影，谁都会认识她。可她的话刚落，就听到赵月英回答她说：
“嗨，亲戚，唔怕你笑话，涯孤独老太婆一个，年头到年尾肉丝子都冇见过，那里有电视看。”
“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赵书记问。
赵月英回答：“亲戚，涯命苦呀！大儿子病死了，二儿子十几年唔见踪影，要不是自己趴趴切切栽滴子菜，涯不是会和聋婆一样过上佢这种日子。”
“你是精准扶贫户，政府没有给你做保障房吗？”赵书记问。
“该只又做哩。”赵月英说。
赵书记接着问：“你家里是那个乡村干部负责帮扶的？”
“该涯就唔晓得哦！”赵月英说，“一年到头都唔见一个人来。就前年一个高高胖胖的镇干部来家里贴画纸，还叫我说什么上面有人来问涯，要哇佢经常来了涯家帮做家务。嗨，亲戚，共产党的干部就有敢大胆。涯是过来人，五八年大跃进，公社干部到涯生产队来，喊涯人晚上把山里的禾苗拔出搬到门口田来，密密麻麻，风都吹唔进，还交待涯人哇亩产上万斤，该不明明是骗人吗？现在该切年轻干部还更会一套，交待涯人这些扶贫户哇，涯们每个月帮茶树菇做工可以做到几千块，这明摆着茶树菇都倒闭了，还叫涯们要该子哇！”
赵书记听了赵月英这番话，心情沉重，她接着问赵月英：“今年村里不是刚刚换届吗？村干部应该会了解你们吧！”
“亲戚，哇起换届不都一样，涯人老太婆从来都冇见过什么选票？”赵月英说，“但村干部也同样选出来了。虽然我们冇参加选举，但涯们听得到村房上大家的评价。”
“噢！大家都有些什么评价？”赵书记问。
“亲戚，涯活了几十岁，只听过靠能力吃饭的，从冇听过买官争官当的。”赵月英说，“凭涯听到大家的私下议论，现在的村干部，为了想当选上村干部，各家各户请客送礼，有亲戚多的，亲戚帮拉票，亲戚少的，同学朋友帮拉票！有的女的，为了当个妇女主任，还和镇干部上床，嗨，听到都蛮复杂，当个村干部，至于吗？”
“有这种事？”赵书记脸色沉重着，不知道是天气热晒的还是心情不好，脸色变得严肃而深沉。
“亲戚，”赵月英说，“涯有事冇事都会去赴圩，所以能听得到。哇句实在话，对涯人老人家来讲，那人当都冇要紧，只要能为老百姓办事就行。可如今的社会，当个村干部冇文化是蛮难当的。就象上个月，要涯去填表，叫村书记帮我填，他哇看都看不懂，后来涯还是喊别人帮我填的。”
赵书记一边走一边与赵月英聊家常，一边看沿途宣传标语，只见有面院墙上写着“科学致贫、精准扶贫、有效脱贫”，另一面墙上写着“坚持以人为本，执政为名”，还一幅横幅写着“多想拆迁的好处、体谅政府的难处、改善自己的住处”，看到这些错别字的标语，可想而知这个村的村干部和镇驻村领导，以及县挂点单位的文化素质，啼笑皆非！难道一个村就没有一个高文化素质的人当选吗？还是真如赵月英说的“有钱能买官、亲戚朋友多能当官”？
说着，已来到一栋五十平米，盖红瓦的房子前，赵月英打开门，室内分二间，一间住的在里面，一间是厨房，这间厨房有灶台，一张方桌，桌子上用盖盖着早上吃剩下的菜。赵书记到内间门口往住房看看，房内除一张床外，墙角还一个便桶。房内很简陋，真的不见电视机。
“座呀！亲戚！”赵月英搬来一张条櫈，用衣袖抹了抹櫈面，放在桌边。赵书记座下。赵月英洗了个碗，放桌子上，提起灶台边的开水瓶往碗里倒开水。倒好开水，双手端给赵书记，说：“亲戚，食水，涯茶叶都冇，唔好意思！”
“谢谢！”赵书记回答。
赵月英端完水后，进到房，拿出一把蒲扇给赵书记，说：“亲戚，唔好意思，风扇都冇，只有把蒲扇！”
赵书记接过蒲扇，不停地扇着。这酷暑天，真叫一个难受，本想喝冷水降降温，可赵月英家那里有冰箱呀？现在她已经是从头到脚全湿透了。趁着扇风，她看到了墙上贴的画，画下方有帮护干部姓名、电话号码。她都用手机照了下来，也趁赵月英不注意，给她拍了几张。面见这些孤巢老人的住宿，生活条件，她内心不知道喝了多少五味杂粮，总品不出现在桌子上这碗白开水的滋味。她见赵月英忙碌着，自己打了个电话……
赵月英很热情地说：“亲戚，你先喝口茶，我烧火煮饭食！”
一会儿，车子来了，赵书记细声叫司机拿出五百块钱，她接过钱，把钱压在自己喝过的碗下，然后起身，对赵月英说：“大娘，我走了！谢谢你！”
正在烧火的赵月英赶紧起身，赵书记握住赵月英手说：“大娘，今天谢谢你！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今天听你一番话，让我见识了不少。走了，有时间再来找你！”说完，上车，走了。
赵月英目送着这位熟不相识的“亲戚”远去的车子，不知道这是谁，回到桌子边，见碗下压着钱，她拿起数了数，有五百块，这下她疑惑了，这是什么人，和自巳无亲无戚，怎的就给自己五百块钱呢？！
赵为民座在车上，眼望山村青山绿水，感慨颇多，突然，她的视线盯着前方村头路边的樟树下，见一位老人站在石头上，双手抓住挂在树上的绳子往自己脖子上套，赵书记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车已来到樟树下，赵书记急忙下车上前抓住老太婆的双手，司机也过来帮忙，七手八脚地把老太婆放下。老太婆见二个陌生人把自己救下，哭泣着说：“你们想做好人，其实你们已经做了恶人。我还是一死百了！”说着起身又要上吊。
赵书记和蔼的说：“老人家，有什么事想不开的呢？能不能跟我说说。”
老人家说：“涯叫王咪花，生了四个崽，涯家老头子走（死）了几十几年，涯等崽子结婚后就涯一个人过日子。该本来过得好好的，可是昨日，乡里村里干部带一帮人，把涯煮饭食的灶都挖了，还哇要拆涯的房子。本来涯家老头子走了后涯就过得苦，突然又挖灶又拆屋，这让涯老太婆怎样过日子啊！挖了涯的灶涯就冇灶煮饭，拆了涯的屋，涯住哪里？”
赵书记听到王咪花的话后说：“大娘，这也不至于寻死啊！这样吧，你带我去你家看看！”
王咪花带着赵书记来到自己住的地方。
赵书记看到二间一米多高的土坯互房，一间住，一间厨房，都实在简陋，要进到屋里都要弯腰进去，而二间房就建在山脚下，万一大雨的话，被山体滑坡，一定会活埋。面对山区百姓生活住宿如此坚难，她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住一米多高的土坯瓦房，这与猪栏、牛栏住的有什么区别？她安慰王咪花说：
“你这住的很危险，你这房子也是土坯危险房，一旦被山体泥沙冲下来会发生预外的。我建议你还是到你儿子家去住安全！”
“别提儿子了！”王咪花说，“谁都不收留涯呀！都说涯老太婆是个累赘。”
“你可以找拆你房子挖你灶的干部去，让他们给你解决。”赵书记说。
“佢人会给涯解决吗？”王咪花问。
“应该会的。”赵书记说，“你现在就去找他们，让他们先给你解决住的地方。”
“噢，好呀！”王咪花回答。
“你让他们先解决了住的地方，自然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赵书记说，“但千万不要去上吊自杀。”
“好好好，涯唔去自杀了。”王咪花说，“你该只妇娘子心肠蛮好的！多谢你！”
……
在县文化中心会议厅正在召开全县三级干部大会。参会人员为：①县四套班子领导，县法检“两长”；②部分老干部代表；③各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④县委各部门、县直（驻县）各单位、各人民团体主要负责人；⑤各村、居（社区）书记、第一书记；⑥部分企业负责人。
主席台上，赵为民书记说：“今天的三级干部会，主题是看图作文。我们来个象高考一样，根据图画写一篇反映农村精准扶贫工作的文稿，大家先看投影图。”
第一张照片：陈桂英家土坯房，墙角石头灶台，屋顶漏洞窟窿眼千疮百孔，陈桂英树皮一样的老脸……
第二张照片：赵月英家家徒四壁，一角灶台，一张方桌，赵月英拿的莆扇……
第三张照片：某人家，厅堂墙上挂着大液晶电视，墙角停着一男一女二辆摩托车，电冰箱等，室内装潢豪华，壁灯，万元吊灯，空调等……
赵为民书记：“这三张照片是我七月二十九日到x镇x村私访时用手机拍的，现在我就从第一张照片讲起。
第一张照片大家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现实情况比照片还糟，一个九十八岁的老人，靠在垃圾桶捡垃圾卖钱维持生活，住的是雨天到处漏水，冬天四壁透风，墙角用石头搭的灶台，没遮没挡做饭炒菜，桌上吃的是馊饭馊菜，住的房间到处是因下雨从屋顶破洞漏下的雨水，屋内地面仍然水滩一样坑坑洼洼，一股又臭又腥的气味让你闻了都想呕吐。
看到这种环境，我思绪万千，真的很想大哭一场。没想到我们边远山区的乡下老人在共产党领导下的今天，过的是这种日子！
第二张照片，是一位有保障房的精准护贫户，家徒四壁，没一个家用电器，大热天，为了降温还在用蒲扇扇风，一年到头吃不到一块肉，这过的是什么生活，过的是什么日子？
与第二张照片相比，第三张照片就不同了，家里电风扇，电冰箱，液晶电视机，立式空调，而这户人家却是低保户和精准护贫户，我从左邻右舍了解到，这户人家夫妻俩都在钨矿上班，二夫妻总工资至少在七八千，夫妻俩年龄才四十岁出头，可就这样一户人家，又是低保又是精准扶贫户。与前面二位老人相比，真是让人心寒。
今年是精准扶贫最后三年的第一年，我们天天喊脱贫巩坚，让老百姓解脱贫穷落后的帽子，而一个山区村，觉还有老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的第一书记，当地村支书，还有当地书记、镇长有没有下到基层去了解民情，有没有把实实在在的老百姓的生活疾苦放在心上，你们是不是脱下鞋子和农民一起莳田一起割禾收水稻？是不是你们山高皇帝远就没人管，没人过问，自立山大王呢！
这次私访，听群众反映，多年来，我们的第一书记下到基层，工作走过场，听到国检就到扶贫户家左交待右交待，平时下乡到基层，第一书记到村书记家躲着赌博，到了吃饭时间就白吃白喝，吃完饭又在村书记家赌博，你们这种行为对得起你们肩上肩负的责任吗？你们就是这样精准扶贫的吗？
我悔对自己是个父母官，要不是这次私访，我还真被你们的每月报表蒙蔽了眼睛，每次大会小会提倡脱贫巩坚，你们都报上来今年脱贫多少，帮扶多少，而事实是该脱贫的脱了贫吗？不该脱贫的要脱贫吗？
面对人民群众的期盼，我们要多下乡问问民意、看看民需。同时，要做到制定承诺和实现承诺，不放空炮；履行承诺，不晃虚招。因为，不了了之的承诺，既伤了民心，也毁了形象。
“为人民服务”，不只是一个口号。要真正扑下身子，明白“我是谁”、“为了谁”、“依靠谁”，把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坚决去除“官气”。如果我们的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还不懂就要为理想信念“补补钙”。“补钙”还充实不了的，就得问责。如果你实在适应不了“补钙”那你就让贤，让有“钙”原素的人去做，别象乡下一句俗话说的“冇屎霸粪坑”。
“这里还有一张照片，大家不防也看看。”赵书记说完，投影了王咪花在村头樟树下双手抓绳套脖子上上吊的相片。“这张相片在我准备回家的路上村头看到的，上吊的老人叫王咪花，生有四个儿子，儿子都做了楼房，可这位王咪花却还住在二间二十平米，一米多高的土坯瓦房里，详细说住在山脚的危房里。这种房子只能说是猪牛住的地方，就现在的养猪场比这房子还好。这位王咪花上吊的原因是你们x镇x村给她挖了灶，还要拆这房造成。拆迁工作要做，但要先安置拆迁户，先解决拆迁户的住宿，再拆除危房，不要用过激野蛮的行为解决。
今天会后，县督查组成员要严格遵守中央八项规定精神，轻车简从，自行深入村组户督查扶贫户有没有得到扶贫干部真正来上户扶贫，有没有开展真正帮扶工作，我们的帮扶干部是不是以良好的形象抓好精准扶贫工作。你们督查组要切实转变工作作风，树立导向、严肃规矩、压实责任，做到“真督查、真整改”。
督查组还要对各单位、各乡镇、各村等主体责任落实情况；行业部门政策落实情况；干部结对帮扶成效和作风情况；各帮扶单位下派帮扶干部和第一书记情况；易地搬迁工作落实情况等内容进行严肃的明察暗访，发现问题，该问责的问责，该追查责任的追查责任，该查办的查办。
督查组更要坚持问题导向，着眼于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对督查发现的问题，由各督查组及时向相关乡镇和部门进行反馈，督促其进行整改；对督促后仍没有及时整改的，由县精准办向各乡镇下发督办函，并抄送挂点县领导；对督查发现的问题线索，及时向县纪委监委移送并进行严肃查处。
自从这次私访后，我扪心自问，一个小小的山区村落就有那么多空巢老人？为什么有儿有女就没一个儿女愿意赡养老人？这些空巢老人的现在就是我们的将来，不从我们这代人做起，我们的下一代又如何懂得敬老爱幼的传统美德。看看她们，想想自己，寒心啊！”
“下面还有几张照片，让到会的人员见识一下。”赵书记说，“放投影。”
第一张投影是：在墙上用红色写的一幅标语，内容是“坚持以人为本，执政为名”。
第二张投影是：在一面院墙上写的标语，内容是“科学致贫，精准扶贫，有效脱贫”。
第三幅投影是：用红布在学校门口墙上挂的是“多想拆迁的好处，体谅政府的难处，改善自己的住处”。
第四幅投影是：在乡下墙上用红色膝写倒，内容是“加速精准扶贪，开展双基共建”。
“这次下乡私访，让我见识了新换届上来的村二委班子的高文化素质，”赵书记说，“你们自己看看这四幅标语，看看问题出在哪里？第一幅说“坚持以人为本，执政为名”，我们共产党的干部到底是为“人民”服务，还是为显耀自己的“名利”？第二幅看看“科学致贫，精准扶贫，有效脱贫”，我们的政策是帮助贫困家庭科学致富，解脱贫困帽子，你们到好，让贫困户科学致贫，不但脱不了贫，还越来越贫困。治贫与致贫，就一个治与致的一字之差，治与致的意思是什么都搞不明白？第三幅说“多想拆迁的好处，体谅政府的难处，改善自己的住处”，这到底说的是什么？这是宣传标语吗？第四幅更可笑，“加速精准扶贪，开展双基共建”，政策是精准扶贫，你们这个村到好，来个精准扶贪，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们新一届的村领导班子就是这样做宣传的吗？你们的文化程度真高呀！从宣传标语就可看出你这个村领导班子的文化素质，难道我们的换届就如此失败？我认为换届后，新班子会文化素质高，年轻有为的人，可从宣传标语看，你们镇在村二委换届工作考查新班子时，不知道你们的工作是怎样做的，我们至所以要三年进行村级二委换届工作，目的就是要适合新形势，知识化，有能力的人来领导带领全村人民脱贫致富，让老百姓富裕起来，奔向小康生活，这下到好，新班子上来“执政为了自己的名利，带领全村人民科学致贫，还要加速精准扶贪，还叫拆迁户体谅政府的难处，这些就是你×镇x村的，同一个村宣传标语算得上有名了，在全国找不出第二个村，就你们的宣传标语可夺全国第一村优秀宣传标语，我在这里先祝贺你们荣获桂冠！”
这次私访发现乡镇在脱贫攻坚中存在履责不力、作风不实，农村环境脏乱差、村级组织建设薄弱、扶贫项目推进较慢等问题。希望全县上下要进一步提高政治站位，坚决扛起脱贫攻坚责任，以严细深实的工作作风，推动脱贫攻坚各项任务全面落到实处。要狠抓问题整改。认真对照x镇x村脱贫攻坚中存在的问题，深刻反思、汲取教训，对标对表、举一反三。要严肃责任追究。各级党组织和相关职能部门要加强对脱贫攻坚工作的跟踪问效，对“四个意识”不强、责任落实不到位、工作作风不扎实、工作措施不精准、资金管理使用不规范等问题，严肃问责、通报曝光。
就今天会上让大家看的这几张照片，说明我们工作的责任和义务，你们各个部门，各乡镇，最基层的村支书都回家好好回想一下这几张照片说明了什么？该解决什么？该谁问责？这篇作文你们去写好，做好，把一篇满意的文章交上来！”
“最后用毛泽东最精辟的一句话告诫大家：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