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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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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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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星人养成记

        对于一个患有天然绒毛动物恐惧症的人而言,无法想像那毛绒绒的一团登堂入室,和自己共处同 一空间,在地上撒欢打滚,一不留神令人抓狂地跑到床或沙发上,甚至貌似纯良少年若无其事地瞅着你。经常在晨练时见到遛狗族冲着她的小狗嗲嗲喊,“过来,xx,否则妈妈不要你了……”每每身置于此,浑身总会被一种别扭的感觉围裹,暗自腹腓,怎么可以这样入戏,宠物痴狂症呐!

        没成想,去年暑期孩子和同学去郊外骑行,回来时车筐里多了一团毛球似的小家伙。孩子站在被我堵牢的门口,非常知趣地再三强调:这么小的一只,在公路边徘徊,若不将它带回来,怕是命不久矣;还有啊,妈妈,我知道您怕这类物种,所以,我来养它;对了对了,我不会让它进屋的,咱就把它养在屋顶……吧啦吧啦说一堆,我低头瞅一眼看那弱弱的毛球,它哀哀的眼神让我浑身一激凌,生生压住了几欲喷薄而出的愤怒,抗议和哀怨,对儿子说,记住你的承诺,逃也似地回屋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 ,各位看官,该搬马扎的,该沏茶的,该提前解个手的,都做好准备,接下来紧锣密鼓地上演了一部扣人心弦的动物营救大片儿。)

        当天深夜一声炸雷果然符合剧情要求,被惊醒的我按住狂跳的心脏挨个去关窗,心里暗自琢磨这炸雷会不会吓坏楼顶那个头次离开娘的小家伙。天一亮更加睡不安稳,迫不及待爬上楼顶,猫去筐空,我的心也莫名失落。发动全家,一边模拟猫咪的叫声一边找寻各种它能藏身的角落,最终无果而返。接下来一整日心里不停默默祈祷只养了半日的小家伙洪福齐天前途光明。下午5点多回到家,孩子心有不甘又上楼顶寻找,好一会儿灰头灰脸神色匆匆喊我:“妈妈快来帮忙,小猫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狂喜浸润心田。原来这家伙钻进被太阳能热水器管道塞得满满的通风道,听着那一声声凄凄的猫叫声,那时那刻,我觉得得让我做什么都愿意,甚至平日诟病旁人小题大作报119,110的行为也如法炮制了一番……警察来了走了,邻居也都摇头散开,最后,太阳西沉时,儿子无助地盯着那个管道纵横的洞口,老公默默收拾着营救绳索和手电,我悄悄含着泪把火腿掰碎投了进去……晚饭气氛低沉,我强装笑颜,哼唱各种记忆中欢乐的歌曲,还不忘给大家瞎掰:猫啊,有九条命,兴许它沉到地下室经过修炼变作一猫王也不一定呢……

        漫漫长夜一过,迫不及待跑去楼顶,耳朵贴在洞口,听到猫声依旧,只是弱了很多,束手无策的感觉缠绕着我们。每一层的邻居家都被惊扰到了,中午时分终于确定猫咪的准确楼层,火速发动朋友找木匠师傅,火速拆卸3楼卫生间吊顶,当顶板被拆除光明乍得,小猫“蹭”地钻了出来那一刻,喜悦,松弛,幸福感齐齐涌来,感谢上苍!

        经此一场惊吓,我再也不敢执意把它养在房顶,生怕再生变故会让我变相成为间接杀手。于是我让步,可以把他养在圆弧形的晒台处……天气渐凉,秋风萧瑟,允许他呆在门厅处……渐渐地,它的地盘扩张到书房,后来客厅也被他成功登陆,再后来,除却卧室和客厅沙发有我的执意坚守,人家已经无所不能无地不去。显然,起初的它不会察言观色,不知道我是它最大的敌人,饿了就会抬头冲我叫,一边叫一边一步三回头看着你随它往存放猫粮的地方走;想要去楼上遛弯或者去它的的猫砂里解手,都是如法炮制,时间久了,我居然可以从它的声音长短强弱判断它的需求喜好。出门前怕它把家里弄得天翻地覆,可以戴着厚厚的帆布手套斗胆去抓赖皮不动的猫大爷上房顶,饭点时人家绕着你转圈,小声喵呜 ,见你无动于衷便会用脑门一下下顶你的腿,直至我咬着后槽牙下手抚摸至它满意才慢慢地踱去食盆,许多时候我极其憎恨它对我心态的逐渐改变生气地瞪它,它就睁着那圆溜溜黑葡萄般的眼睛静静看着你看着你直至你几近抓狂;外出归家上到三层楼梯口,它会欢快地叫着从上面拾阶而下向你而来,你的心在那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它要打定主意藏起来不想让你找到那没关系,只要你接连不断“猫咪猫咪”地喊它,那跟长长的尾巴便会按耐不住地在某个角落招摇晃动,唉…果真啊,诸如喜欢之类的情绪终归是藏不住的……我的家里彻底沦陷为敌占区,我,彻底变成了猫星人的俘虏。

        一边极力躲避,一边心生欢喜……养猫如此,始料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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