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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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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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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相守

与妻子结婚多年,随着孩子的逐渐长大,夫妻之间的关系在平淡琐碎的生活中已悄然演绎成亲人的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相互融合,甚过了恋爱时的耳鬓厮磨。

全家三口的日常生活除了上班之外,几乎都是以孩子的一切作为生活的主轴,昔日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已消融于锅碗瓢盆的交响,生活自然少了许多浪漫的色彩,日子便在常人见惯的平淡中一天天过着。妻子也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家庭主妇,为一家人的起居吃穿默默地操劳。我呢,则更多地忙于工作和自己的所好,孩子除了读书还是读书,一家人的生活似乎各有其责,相安无事。外出应酬或出差办事只需提前一个招呼便万事大吉,途中一句告平安或“少喝酒”的电话,已成了彼此间的牵挂。

直到前不久妻子突感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不太妙,又转至省城医院作进一步检查之后,我对亲人的安危才有了一种忧心如焚、牵肠挂肚的感觉。由于当时自己因工作上有事走不开,只得由她兄妹陪同前往,离不开她的儿子也跟着去了,留下我一人在家反倒没有了往日的轻松和自由,心里极不踏实,便一天打几次电话询问情况,直到第二天小姨妹背着她打来电话告之了一些检查的情况和医生的怀疑后,我才突然有了天将垮塌下来的恐惧和不安,从单位回到家里后,独自呆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整个脑子乱糟糟地想了许多,想到了与妻子的相识,结婚生子,家庭生活的忙碌与艰辛,儿子的年幼,还有许多未尽的心愿和深深的忧虑……直至深夜虽已饥肠辘辘,却全然没有一丝食欲。唯一的急切就是翌日一早就启程赶往省城,陪妻子看病,让她心里有一份踏实和宽慰。

人这一辈子,亲人的陪伴和呵护是不可失缺的精神支柱。尤其在蒙难或病痛之时,更显其超乎一切的巨大作用。我的到来,让妻子有了一份惊喜,竞不顾病体从楼上下来接我,脸上的笑容掩去了心中的忧愁。一连问我中途吃饭没有,还说已备好了饭菜……贤惠善良的妻子这时想到的还是我的温饱问题,我心里不由感动并怜惜起来。

我与妻子的认识是经人介绍的。当时我刚走出人生的逆难,独自在兴义打工,人生的阴影尚未全然消退,自卑感与不甘的心愿一直在心中纠缠,人也活得矛盾和拘谨,工作之余,常蜗居陋室掩藏自己,与社会少了许多的交往和接触。幸与妻子认识,得到了她的理解和包容,更为她不嫌家贫的超然所感动,一颗漂泊不定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我与妻子结婚后,日子可以说是异常的拮据。她不得不拖着幼小的儿子开门守店,外出打货。我也不得不辞去工资不能正常发放的工作,前往邻县的煤矿打工营生,两年后才返回兴义得以全家团聚。为了生存的奔波劳碌,让人操够了心,妻子也日渐憔悴,却也养成了勤俭持家的好习惯,大凡买家用物品,都要货比三家,毫不吝啬自己的脚力,为的是美观、实用而又价廉,很少讲究什么品牌。有时翻出几年前买的衣服穿上,还被人在街上追问是在哪买的新款?弄得妻子尴尬得无法作答,过后却又为自己拥有长远的审美眼光而释怀了。看来无论什么样的衣服,关键还在于穿上后让人既得体又舒适。这也好比现实生活,得坦然面对,量入为出,精打细算,日子才会在紧张中过出一些人生的意义。

好在人生弥足珍贵的机缘造化,我和妻子终于都有了一份安稳的工作,家庭的生活条件也逐渐好转起来。可老天就是不公!突来的病魔竟在这时候盯上了善良的妻子。年迈的岳母不安之下,按民间的习俗,虔诚地为妻子立上了筷子,祈求老天开眼——保佑妻子的平安!妻子的兄妹背着她提及其病情时都暗自流泪。连不谙事理的儿子看着忧心忡忡的大人也莫名地蔫了一截……整个家庭的氛围顿失了往日的欢乐与宁静。想尽一切办法为妻子治病己成了全家人的迫切愿望。我开始连续几晚在网上搜索对症治疗的权威医院,用本子记下了患者饮食、心理应注意的事项,联系上第三军医大的专家门诊后,就带上妻子踏上了求医的旅程。

结婚以来,我与妻子还未出过一次远门。几次利用节假日外出旅游的计划都被其他琐事打乱。万没想到第一次一起出远门竟是带着她求医治病,没有了赏玩风光的心境,亦成了一种遗憾。好在一路互相依存,有充裕的时机引导妻子调整好心态,妻子的心也安全踏实了许多。

妻子入院后,我就开始忙碌起来。除了必要的陪护,还得抢时间直接到药房取药,安排妻子的一日三餐。妻子入院后的第三天突然有了不良的反应,咳嗽不停,走两步路都喘不过气来,我慌忙用轮椅推着她去作CT检查,原来是病后免疫力下降惹上了急性肺炎,妻子又得躺在床上连输几天的药水。看着妻子输肿的双手和遍布的针眼,我心里也仿若针扎,痛惜之际,除了找芦荟汁涂抹之外,也只能鼓励其坚持就是胜利了。妻子原本就是一个怕打针的人,连续几天的输液她都咬牙挺了过来,看来精神和意志的力量是巨大的,病痛之时就得有战胜病魔的信心和决心。

与妻子住院期间的相守和陪护,让我懂得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和责任。除了想方设法治好她的病外,还得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并在精神上给以她强大的力量。人这一辈子活着真不容易!风霜雪雨,磨难病痛都会或多或少地遭遇上。有人牵挂和关心呵护的人生,想必是幸福的。人活着就在于过程,过程的丰富和幸福就不枉为一世了。我曾安慰妻子:人无论有无病痛都有一死,要坦然面对疾病积极治疗,不可心灰意冷败坏自己的心境,对家人对孩子的不可割舍,就是强大的精神支撑,好的心态就是一副治病的良药!

妻子出院回家后,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儿子,进门与儿子紧紧相拥的幸福,让妻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笑容常在的妻子呵,你一定会战胜疾病的,因为亲人的相守和依恋是你永远都无法割舍的牵挂。你的笑容和健康就是我们全家人的幸福和安宁!

 

 

2012年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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