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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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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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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家乡情结

翻阅傅汝吉老先生著的《荷城旧事》,不时掩卷遐想,恍然间,曾经承载我少年记忆的乡土,又散发着一股浓烈而亲切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有了酣畅淋漓的呼吸和深切的向往……

已近八十高寿的傅老,出生于安龙,离家六十载,戎马戍边二十年,转业在省文化厅从事群文工作,官至副巡视员,退休后仍热心参与社会文化研究,一直把浓浓的乡愁萦绕在自己的心中、梦中。

马场坝的嫩豆腐、北门坡面条家家做、张家塘的草帘子厚笃笃、大街上吃喝玩乐好舒服……一幅幅老安龙的市井民风,已随傅老摆家常般有滋有味的叙述,一一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与傅老同为安龙人,小其年纪两轮还多了两年,属名副其实的晚辈,上小学二年级时随父母工作的调动,从黔东南施秉回到了安龙故里,在其下的一个乡镇生活了八年,上高中时在安龙县城呆了两年,直到大学毕业后,又回安龙工作了五年,真正在安龙学习、工作、生活的时间才有短短的七年。在傅老的乡愁中,我充其量仅是一知半解,好在有傅老《荷城旧事》在枕边的做伴,故乡安龙的风土人情越发在我的认知中逐渐清晰而明朗起来,让我有了一种精神上的向往和感情上的不舍。

这是对故土的好奇和留念,虽不如傅老的情深和浓烈,却让我有了根的感觉,人生的漂泊亦有了皈依的意识和盼头,让人有了一份牵挂和关注,有了家乡难忘的特殊情结。

生于安龙长于安龙的傅老,其亲身经历的往事,于我而言是陌生而好奇的。我只知道嘉庆年间布依姑娘王襄仙揭竿而起的故事、南明永历王朝曾定都安龙、招堤畔上留有少年张之洞写下的《半山亭记》,这些连外乡人都熟知的大事记,已让我这个安龙人深感汗颜,唯有风土人情的深入体验和亲身经历,才会拥有真切的家乡情怀。在傅老提到安龙就如数家珍的面前,我已自愧莫如,还真感慨自己枉为安龙人了!

翻开傅老的《荷城旧事》,安龙的市井民风便扑面而来,第一个果园、第一家理发店、第一个篮球场、第一个幼稚园、第一辆“打屁车”、第一辆私家小车、第一个夜市……若干的第一,道尽了安龙的沧桑巨变和风雨岁月。

在傅老的印象里,安龙的第一个夜市,始于抗日战争胜利后的1945年年底,当时逃难到安龙的江浙晥湘一带的“下江人”准备返乡,将随身用品如钢笔、手电筒、阳伞等“洋货”摆上了晚上叫卖的地摊,让当地人开了商机,学会了效仿,以致安龙的凉剪粉、盐葵花、酸梨子、烧苞谷、泡萝卜等特色小吃纷纷上市,直到1998年8月5日的首届“荷花节”,在金龙市场形成了亮丽的夜市一条街,在和平的盛世,招来了许多的“下江人”入驻经商,这与他们上辈人的逃难返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感慨万千。

《荷城旧事》的诸篇往事中,“球霸罗大人” 一文让我倍感亲切,“罗大人”即罗定嘉也,系我家族的伯伯,我当年从乡镇中学转学至安龙二中上高中,就是托了他老人家的关系,他当时在安龙二中教体育,我一到校报道,他就把他珍爱一生的一个篮球作为见面礼送给了我,只可惜一心只为高考备战的我,只把打篮球作为一种放松和消遣,球技远不如他老人家,更不能体会其中所赋含的人生意味,真愧对罗定嘉伯伯对我的厚爱了!

在傅老的笔下,当年安龙的篮球队威震“盘江八县”,有一位显赫中锋姓罗名定嘉,身高一米八开外,年龄二十五六岁,身健体壮,球技过人,在篮球场上赢得了“罗大人”的称号。“蓝下一站像铁塔,手一伸,揭毛盖,轻轻一跳两分拿。罗大人,力气大,一个屁劲两扑扒,只要他上场,硬是拿他没办法。” 从傅老的顺口溜中,“罗大人”的高大形象已栩栩生辉。

其实罗定嘉伯伯在我的心里,就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他一直热心文化公益事业,临退休前还主动申请回老家担任村小学的校长,为家乡的教育事业和文体活动做出了突出贡献。曾遨游新疆、内蒙、东北三省,载誉而归的“安龙县海庄女子龙灯队”,就是他动员女儿、侄女、儿媳组队并一手调教出来的成果,已成为家乡人的骄傲。

翻阅傅老的《荷城旧事》,真为其超强的记性而感叹!他离开故土安龙六十载,对当年的街名、人名和奇闻轶事仍记忆犹新。心里没有积淀、对故土没有挚爱的人,是不可能如此的。教父吴同彬、教头周辛甫、良医何元广、奇人赵三耶、帅哥解哑巴,都是安龙当年的名人,从他们的身上可看到安龙曾有的世风和精神面貌。

与傅老相识,是我一生的幸事。他满头飘逸的白发,硬朗的身板,风趣的谈吐,见广的识闻,喝酒的爽快,老幼无欺的处事态度,让我心生敬佩。他在我眼中就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与其相处受益匪浅,也无拘无束。

傅老的《荷城旧事》没有过于修饰和花哨的文字,读起来就感觉文如其人。傅老与其往事都很接地气,让人倍感亲切。其城墙内外、小城江湖调、人物列传、舌尖上的乡愁、安龙中学逸事、几个闹“鬼”的地方、民风民俗、怪事与新事、父亲母亲等篇章,让我进入了安龙的市井,感受到安龙的民俗,真为家乡安龙的历史和精彩而自豪!

或许舌尖上的乡愁,是傅老最后留给我的最大诱惑,贺家盐糖糕、何小元肉饼、梁和尚剪粉、汪伯的狗肉汤锅,已让我眼热嘴馋,回安龙转一趟的迫切便成了一种心愿。

翻阅傅老的《荷城旧事》,正如著名作家何士光先生在该书序中的所言:“那种我熟悉的、既温馨而又忧伤的心绪,并且是一生都在追随着我的、仿佛带着泪水一般的心绪,便来到了心上。”

感谢傅老的《荷城旧事》,让我也有了一个难忘的家乡情结和浓浓的乡愁。

 

 

2018年10月17日于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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