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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军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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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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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到南峪

阳春三月的一个下午,正好是周末。春风,轻轻地,柔柔地,抚摸着南峪沟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平坦灰白的马路,如一条带子,在沟里延伸而去。马路两边,油菜花开得正旺。那金黄,如此绚烂,是世间的画家难以描摹的那种亮黄,轰轰烈烈,满含希望。青绿的麦苗,夹杂期间,黄绿相衬,妙不可言。

趁着春光,人们或开车,或骑车,或步行,三五成群,携儿带女。有的在路边闲聊,有的在油菜地边拍照,尽情地享受着春日大自然的风光。

我,骑着一辆单车,沿着乡村公路前行。飞驰的私家车,不时从身边闪过。眼前的这一切,让我心中满是疑惑与惊诧:这,就是我要去的南峪吗?

车子,如一颗弹丸,在平坦的马路上滚动。我的思绪,却如倒转的车轮,缓缓地流转到昔日的南峪。

十年前的一天下午,师专毕业的我,也骑着一辆自行车去南峪初中上班。坑坑洼洼的土路,颠簸得人屁股生疼。晴天时,尘土飞扬。若有大车经过,卷起的尘土能把人埋在下面。雨天时,满地都是泥,寸步难行。有一次,周末返校。刚出门,天上飘起来小雨。崎岖不平的土路,一遇上雨,立刻变得泥泞不堪。没走几步,车子的挡泥板里已经塞满了泥巴,无法前行。我从路边找来半截树枝,掏空泥巴,继续赶路。就这样,边走边掏,走走停停,将近两个多小时,我才到达学校。车子早已被稀泥巴糊得面目全非,我的浑身上下,也溅满了星星点点的的泥渍。站在校门口,望着出沟的方向,我额头的汗水在脸上肆意地流淌......

南峪沟两边的油菜花,寂寞地开了花,结了果,一茬又一茬。南峪沟的土路,依旧在雨天的脚下,咯吱咯吱地响着,像个老太婆的怨言:南峪——难裕。要致富,先修路。连一条公路都没有的南峪,何时才能富裕呀?

南峪沟的人们,眼巴巴地盼着等着,望眼欲穿。可惜我没有等到南峪公路开通的那一天,由于工作变动,我离开了南峪。一辆加重自行车,一段一下雨就满地泥泞的土路,定格在我的记忆里,永远挥之不去。

2012年春,村村通工程的消息春风般拂过南峪。三月中旬,铲车、推土机、大卡车的轰鸣声,打破了往日寂静的南峪沟。随着平整、打夯、硬化的一系列工程的进展,一条平展展的乡村公路,如同一条长龙蜿蜒出沟。尤其是有水沟的路段,都专门修了拱桥,谨防下暴雨时有山洪冲垮路面。

以前,南峪沟村民的进城、出行,主要靠的是三轮车。进城赶集回来,一辆三轮车的车厢里,人们挤得水泄不通。一旦站定位置,就如同被固定在原地,若要动一下身体,都是不可能的。下车后,手脚都麻木了,老半天都缓不过劲来。

南峪初中的同事们,都骑着摩托返校。在别人眼里,骑上摩托车一溜烟就跑得老远,多拉风!殊不知,由于长年累月骑摩托车,许多同事都患上了关节炎等关节方面的疾病。一遇到寒冷天气,腿部肩部就感到冷飕飕的,苦不堪言。

如今,三轮车像一只只调皮的小毛驴,撒欢在马路上。老师们,都鸟枪换炮,开上了私家车。回家时大多是下坡路,一脚油门,就到了城里。

后来的这些消息,都是我通过朋友的微信已及他们的朋友圈而获知的。今天,当我亲自去实地探访时,如同和一个阔别已久的好友见面,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从县城出发,向南峪沟进发。沿途经过的第一个村子是雷家口。村里的塑胶篮球场上,孩子们的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西岔、磨儿村、南峪村边的文化墙,别具一格,图文并茂,令人眼前一亮。

转眼间,我的车子骑到了南峪村村边。在一家村户的整面院墙上,红色的几个大字映入我的眼帘:美丽南峪欢迎您。

我推着自行车继续往前走,修建在南峪村边的休闲公园,更是让我刮目相看。凉亭,回廊,小桥,花圃,健身器材,鹅卵石铺就的小径,青瓦拼成图案的围墙,古朴的古井造型......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恍然进入到县城的某个小区里。几个老人,正围坐在一张圆形的石桌前。我走进一瞧,原来石桌就是棋盘,双方正在激烈地对弈。雕梁画栋古香古色的凉亭里,村妇几个,谝着闲传,纳着鞋底,好不休闲自在。

南峪村的东边,就是南峪初中。老远就看到“南峪初级中学”的校牌,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原先那个简单的大门,如今被新建的大门所替代。红色的琉璃瓦的顶子,砖红色的柱子,显得大方又气派。校门周围,杨柳依依,松柏挺立。

春阳,暖烘烘的,把人上上下下包裹起来,舒服地让你直打喷嚏。风,依旧缓缓地,鹅毛一般拂过你的肌肤。我的单车,在回去的下坡路上飞驰。春天,真的已经来到了南峪沟。和煦的春风,不仅吹得油菜花泛起金黄的花海,麦苗漾起欢乐的绿波,而且吹得南峪沟的路更平坦,村庄更漂亮,校园更文明,人民的生活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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