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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军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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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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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在记忆里的歌声

 闲暇之余,烦闷之际,总喜欢听听音乐。经典的流行歌曲,舒缓的轻音乐,都是我的最爱。沐浴在音乐的海洋里,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来我初中的音乐老师----张老师。

 当年,我正上初一。刚上初中的我们,对新的课程与新的老师,充满了期待。从周一到周四,除了音乐课,所有的代课老师都粉墨登场。唯独一周一节的音乐课,安排周五下午,仿佛要吊我们的胃口似的。

 终于等到开学第一周的周五了。上课铃还未响,大家都已经坐在座位上,翘首以盼音乐老师的到来。

 踩着铃声,一位女教师,面带微笑,走上讲台。高挑的身材,长发披肩。一双大眼睛,珍珠一样明亮,湖水一般清澈。一笑,两个酒窝,让人如沐春风,倍感亲切。

 她先做了自我介绍。一张口,纯正标准的普通话,让我们惊叹不已。因为我们的代课老师中,还有几个用方言讲课。然后,她说,第一节课,也没做准备,如果大家喜欢听什么歌,可以点。大家一听,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那时候,小学的音乐课,都教唱音乐课本上的那些老歌曲,大家都唱的有点乏味。现在居然可以点自己喜欢的歌。

 大家七嘴八舌的商量了一下,最后一致决定要听最近热播的电视剧的插曲。这部电视剧及歌曲的名字,我已不曾记得,但随后张老师的歌声,至今萦绕在记忆的枝头。那歌声,高亢大气,如天籁之音。简直可以与插曲的原唱相媲美。歌声终了,大家还沉浸在优美的旋律里,片刻,教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大家把手都拍红了。

 一直以来,五音不全的我,对唱歌有一种排斥的心理。自己唱不好,还不愿意张口。但自从上了张老师的第一节音乐课后,那歌声,像一把无形的钥匙,启开了我的音乐之门。此后,每周周五的音乐课,成了我最期待的课程。就连班上那些爱旷课的“逛鬼”们,也从不缺席。

 那些年月里,空闲时看看电视,就是人们最普通的娱乐方式。周末写完作业,看两集没头没尾的电视剧,就是孩子们最开心的事情。看了电视后,让张老师教我们唱电视剧里的主题曲,插曲。

 为此,我们每人准备了一本笔记本,专门用来抄写自己喜爱的歌曲。比如,电视剧《一剪梅》的主题曲,《便衣警察》的主题曲,《乌龙山剿匪记》的插曲。这些歌曲,到现在依然是歌厅传唱的经典曲目。

 匆匆的初中时光,在优美的歌声里,悄然而逝。紧张的高中生活,接踵而至。闲暇之余,翻开尘封的歌词本,哼唱几首当年熟悉的歌曲,疲惫随歌声飘到九霄云外。

 心情愉悦时,听听音乐,唱唱歌,感觉生活是如此的美好。心情沮丧时,它可以驱散心中的阴霾。

 有段时间,心情异常的郁闷。烦闷时刻,偌大的世界,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之人。一个午后,我一个人爬到附近的一座小山上。这里,曾经是我儿时的乐园。暑假里,我们几乎每天赶着驴子,在这片土地上上放牧割草。而现在,退耕还林之后,往日的田地里,杂草丛生,把以前泛白的羊肠小道,淹没与其中。站在这空旷的山野里,一个人,突然显得如此的渺小。

 山风轻轻拂过,偶尔几只不知名的小鸟飞过。我忽然有种高歌一曲的欲望。我放开喉咙,对着旷野,唱了一首自以为最拿手的歌曲。唱得随心所欲,肆无忌惮,比歌厅唱歌还过瘾。没有听众,没有掌声,只有山风为我伴奏,山野为我喝彩。空旷的山野就是最好的麦克风,把我跑调的歌声,传的老远老远。唱完后,我的嗓子有点沙哑,但心情,一下子变了。歌声,就像是吸尘器,吸走了我多日的郁闷。

 去年,在一次文友聚会上,与张老师不期而遇。令我大开眼界的是,张老师不仅歌唱得好,文章也写得相当不错。在聚会上,我们一起回忆往事,探讨文学。最后,我和张老师一起合唱了一首老歌。

 歌声中,我仿佛又回到昔日的令川学校。在音乐课上,风采飞扬的张老师,正在给我们教唱电视剧的片尾曲。悦耳动听的歌声,在教室里回荡,在校园中流淌,淹没了校园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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