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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军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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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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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山秋色入画来

前几天翻朋友圈,刷到一组老君山的航拍照片:蓝天白云之下,秋日的老君山是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那色彩,像打翻的颜料盘,五彩缤纷,绚烂多姿。

老君山位于武山县城南五华里处,是西秦岭山系太皇山脉蜿蜒至武山县城南面的主峰,海拔2385.9米。山雄,峰秀,松林深、松果美,让老君山早就是宁远八景之一。独特的地理位置,让它成为武山城南屏障,享有“君山独秀,俯瞰渭水”之美誉。

从武山县城出发,入南,驱车大概半小时的路程,就可以轻松到达老君山下。

我被那航拍的照片所吸引,游兴大发,约几个朋友于一个清晨去老君山游玩。停好车,爬上一段斜坡。高大的山门,像一个巨人,矗立在游客眼前。灰色的石柱,沧桑的青瓦飞檐,古朴庄重。门楼上,“老君山”三个橘黄色大字,遒劲有力。

山门后面,是一段青草覆盖的陡坡。站在坡上,向上仰望。老君山的主峰,如同一个巨大的屏障,又好似悬挂于山间的一幅油画。画中,蓝色的天空下,大片青绿的松柏间,一簇簇黄色、红色的树林,点缀其间。绿的青翠,黄的温暖,红的热烈。还有一些说不清无法描述的颜色,让你感叹,也许只有大自然的神奇妙笔,才能调制出眼前的斑斓色彩。

光山脚下仰望,就已经让人心驰神往。若能爬到山顶,展现与眼前的那又该是怎样的景色呢?在一睹为快欲望的驱使下,我们继续沿坡而上。上山的小路,向北面曲折延伸。小路两边,先是高高低低的灌木丛,如同伸开的怀抱,热情地欢迎着你的到来。灌木丛中,有绿色的枝条,黄色的叶子,红色的果子。这都是秋天特有的色彩,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美景皆是佳境。打开手机,转换角度,一张接着一张的拍。若不过瘾,那就拍视频,不错过任何一个镜头。

随着山势的增高,小路两边的灌木丛逐渐被高大的松柏所代替。一棵棵松柏,高大挺拔,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树枝,在地上筛落星星点点的光斑。满地都是枯叶,踩在上面,发出扑簌簌的声响,仿佛踩在地毯上一样。

穿过松柏林的尽头,来到一段峭壁之下。从这里到老君山山顶,是最难走的路段。很多爬山的游客,到这里后都会原路返回。往上看,路几乎成直角。泰山的南天门我也去过,虽陡峭,但台阶宽且长。有些景区的路虽逼窄,但两边有铁锁链。这段路,虽有台阶,但由于天长日久,年久失修,原先的水泥台阶已经分化,破败不堪。而且台阶两边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这个季节,台阶上被落叶覆盖,更增加了上山的难度。记得上次来这里是二十年前,当时是怎么爬上这段台阶的,已毫无印象了。但值得肯定的是,路比现在好走。因为当年我们到达山顶时,有一帮老太太在山顶的寺庙里上香念经了。

回想起往事,望着那笔直的台阶,慨叹往事不可追,岁月难挽回。心底,也有点打退堂鼓了。同行的王老师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他说,这段路,他不知爬过多少回了,即使雪天,他和朋友也曾爬上山顶去拍过雪景。

去山顶赏老君山的秋景,那才是最佳地点,何况,山顶的那棵白皮松,我也有二十多年没有领略过它的风采了。恍惚间,我仿佛看见山巅的那棵白皮松,在向我招手致意。无限风光在险峰。若要欣赏美景,你就必须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同时,这也是对自己潜能的挑战。看着王老师鼓励的目光,我义无反顾说,出发!

王老师首当其冲,我们几个紧跟其后。先用手中的棍子,拨去台阶上的树叶,让台阶露出原来的面目,便于落脚。有些台阶的边缘已经分化,一脚下去,有可能会脱落,带来危险。每次下脚,都要找到结实的下脚之地。也可以抓住路两边的岩石,慢慢攀登。爬了半天,趁喘气的机会,我拿出手机,想要拍下身后爬过的台阶。回头往下一看,天哪!下面深不见底,我吓得连忙把手机放回口袋,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上爬。我的头,几乎被前面的王老师踩于脚下。中途,往上看,高不可攀;往下看,深不可测。幸亏,半路上南边的山崖上延伸出一处平台,我们才得以暂时歇息一下。平台尽头,有一个山洞,我好奇地跑过去一看,山洞深约两米,高约三米,是个避雨的好去处。洞中只有两束假花,一个香炉,别无他物。

休息几分钟,我们一鼓作气,蹬台阶,抓岩石,手脚并用,十几分钟后,终于到达台阶的尽头,来到山顶的平缓之地。再次打量这一段艰难路程。俯视脚下,根本看不出台阶的痕迹。脚下只有一段看不到尽头、几乎立起来的悬崖,刀切斧劈一般。常言道,上山易,下山难。眼前这样的下山路,可怎么返回去呀?看到我疑惑的表情,王老师说,别紧张,还有另一条路通向山下,虽然有点远,但比这段路要好走的多。

站在山顶眺望,视野顿时开阔起来。向北远眺,渭河如一条玉带,在风中飘摇。俯视脚下及对面,漫山遍野的松柏,如同攻城的千军万马,正在向山上集结。翠绿的松柏间,淡黄色的树丛,红色的枝条,夹杂其中。尤其是那红色的一簇簇树枝,仿佛猎猎作响的一面面小红旗,那么炫目,如此耀眼,让人看一眼就会精神大振。那些黄色的树丛,一簇一簇,好像遗落在山间的一颗颗黄色的足球,又如绿色的锦缎上绣着的黄色的蝴蝶,正在翩翩起舞。

“看,白皮松!”有人惊呼。我的目光立刻被不远处的那棵白皮松所吸引。在悬崖畔,有一棵白色的松树。白色的树干,绿色的叶子,仿佛一个身着白衣的仙子,衣袂飘飘,在崖畔伫立远眺。此刻,你才能真正领略到玉树临风的风韵。更为奇特的是,那棵白皮松,生长在悬崖边缘,而且一半的树枝凌空而立,犹如一只仙鹤,振翅欲飞。

白皮松为我国特有的树种。生长缓慢,耐贫瘠、耐寒冷,耐干旱。生长于悬崖边的白皮松,从一粒种子到长成参天大树,毋庸置疑,经历了无数次风霜雨雪的洗礼。尤其是身处山顶,更是历尽狂风的肆虐,烈日的暴晒。然而,不管岁月如何更迭,时光如何流转。坚韧不拔的白皮松,静静地站立于山巅,俯视着宁远大地,静听松涛阵阵,宠辱不惊。这是一种多么令人钦佩的定力与精神呀!这,也正是我们每个人所欠缺的品质啊!

到达白皮松所在的崖畔旁,正好有一处突出的平台,仿佛天生就是为近距离欣赏白皮松而生的。但要到达那个平台,必须要向下走一段斜坡,然后再穿越一段宽约五十公分、长约六七米的窄径。窄径两边,都是深谷。胆小者通过时,最好直视前方,千万不可斜视两边,否则两股打颤,难以通过。每一个到达老君山山顶的游客,无不怀着膜拜的心态,克服穿过那段窄径的恐惧心理,来到白皮松下。拍照打卡,感慨万千。是啊,难怪武山人常说,不观白皮松不登老君山!

天,依旧那么蓝,水洗过一样。朵朵白云,悠悠飘荡,无拘无束。 秋风飒飒,满耳松涛。苍翠的松柏,红色的树叶,黄色的灌木丛,风姿绰约的白皮松......无论是山上还是山下,不管是眼前抑或远处,一幅幅,一帧帧,构成了一幅连绵不断地画卷,美不胜收,让人目不暇接。可谓是:宁远胜景何处去,君山秋色入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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