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力华
网站用户
第十一章 月下推演（1）
“屈大夫，今晚月色真好！”
“是啊，我们到院子里去吧！”
“好，好！”
“精卫，你说这月亮在天空挂了多少年了，它虽然有圆有缺，有阴有晴，不知几千几万年了都不会消失。而人呢，人生不满百年，却还要浪费许多光阴，错过许多机会，真是令人徒悲伤啊！”
“是啊，——不过，屈大夫，天上只有一个月亮，一旦失去就再也没有了。可是人呢，一代人过去了，新一代又长大了，‘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还是做人更好！”
“小丫头，还是你说得对，看得远呐！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好多啦！”
“是吧，什么事情，就看你怎么去看，怎么去想。所以呀，您老也不必为了过去的事情追悔莫及啦！”
“鬼丫头，你还真个当起我的老师来啦。”
“不敢不敢！恕我冒昧！”
“没有没有。恕——我——失——言！”
“嗨，屈大夫，您笑话我，不行不行！”
“这样好，这样好——这不是很开心嘛！——说真的，今天听了你的话，我心头的死结倒是解开了一半，所以心情好多啦！”
“真的？那我太高兴了！——屈大夫，您心头的死结的另一半是什么呀？”
“哎，俱往矣，俱往矣！”
“既然您心里还有半个死结，不如您就说出来给我听听，也许您说出来了，心里也会轻松一点呢。”
“还是你能理解我。谢谢你，小精卫！”
“屈大夫不必客气！”
“小精卫，你说如果我没有被逐出王宫，继续主持我的工作，楚国后来会怎么样？”
“原来屈大夫还是在为自己当初的忍让后悔啊！”
“不是不是，现在我也不后悔了；只是好奇我真的能够救楚国吗？真的能够改变楚国的命运吗？”
“既然屈大夫对楚国的灭亡还是耿耿于怀，那我们不妨来做一次推演，看看历史会这样发展。”
“如何推演？”
“就是我们假设一下，当时您的建议如果被君王采纳并且执行下去，后来的事情会怎样发展。”
“哦——这个很有意思！”
“我很想听听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比较分析一下，您在楚国实行的美政，与秦国实行的变法有什么样的区别？”
“这——我还真的没有仔细比较过。不过你这样一提醒，我倒觉得很有必要比较一番。”
“好。我洗耳恭听！”
“不行，你想偷懒啊！你光听不行，必须和我一起推演！”
“好吧，好吧，只要屈大夫高兴就行。”
“这就对了，今天我还真的饶有兴趣哩！——婵娟，给我来碗好茶！”
“先生，茶泡好了。这是点心。——精卫，真要谢谢你了。以往像这样的月明之夜，先生总是一个人喝闷酒。喝醉了呢，不是痛哭流涕，就是高声朗诵他的《离骚》，读着读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真叫人既担心又痛心哪！现在好了，不叫我拿酒来，改叫我拿茶来了。”
“哦，难为你了！”
“是啊，那时候的确难为婵娟了。——婵娟，我这里给你赔罪啦！”
“先生！能够陪伴您度过这些艰难的岁月，是我婵娟三生有幸呢。这些时候，让我看见了一个伟大人物如何同命运抗争，也体会到了一颗赤子之心的日夜流血之痛。那时，我只恨自己不能为您减轻分毫的痛苦，现在好了。要是精卫早些出现多好啊！”
“婵娟姐姐，您为屈大夫所作的牺牲，不但屈大夫感激你，我也被深深感动了。要是没有你，屈大夫还不知道要痛苦多少倍呢。”
“是啊，要是没有婵娟陪伴我，不时的劝说我，那真的不敢想象。”
“先生！——精卫，你可别听他说的；我知道，还是只有你才真正帮他远离痛苦哩。——看来你们要在这里做彻夜长谈了，我去拿件衣服给先生。”
“也好，免得屈大夫着凉了。——屈大夫，婵娟对您真好！”
“我的这个弟子呀，真是上天赐给我的一件宝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