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掠过北山梁

风声掠过北山梁（组诗）

文/刘继述

◎ 光阴的表面

有人出发，有人归来

来来去去，都要

经过这面结痂般的土坡

缓缓地停住，云朵

整个夜晚，风蚀断崖，披星戴月

那一部分不知道的答案

分明写在暴雨打斜的树上

挂在冷霜捻过的草尖

可冷却的，仍是热血

◎ 中轴线

狂风轰隆而来，呼啸而去

闻到第一声是阿闰

看见第一眼是阿土

他们身后微微隆起的草甸

万幻不灭的波浪，漫过

寡言的守墓者

◎ 献给谁

不再麻木，献给你

斜立的槐杨，野蘑菇

纯白的暗香

为你找回殆尽的空旷

失踪的陨石

而我，要你赐给我危难

枯草无声的焦灼，碾碎的帛

◎ 乱云出没

深处才是更蓝的蓝

是北山梁清晨地呼吸

时而卷起，又徐徐展开

土堆旁的牧羊人

顺时间蔓延的方向

一直伫立，雕塑般不再动摇

◎ 远方是海，还是丛林

它们忌讳什么，就把什么擦亮

它们敬重什么，就把什么深藏

一万里郑重，诚意的脚步

终于可以在这里，在这个

普通的土丘上，齐吼一声

远方是海，还是丛林

热爱的土地，漂泊地繁衍

那些嵌在北山梁脚下的疤痕

都被一一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