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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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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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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有传说

北风呼啸,拂过山岗,片片黄叶,随风飞扬,一个孩童坐在山岗之上,双手托着下巴眺望远方。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天安门广场上是不是一年四季花团锦簇?嵩山里面是不是有世外高人和武功秘籍?他渴望知道,可是并没有机会远行,现实像一把枷锁将其紧紧捆绑。他爬上故乡一座又一座山峰极目远眺,可是山外是山,看不到远方的世界。他又捡起一片片树叶,叠成承载着梦想的小船,放于山溪之中,任它随波远去。

有一天,他在河边玩耍时遇到一位渔夫,随其走了许久,当缓过神来时发现已经离家很远。此时天色变暗,一种恐惧袭来,他撒腿就往家跑,跑回家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嚎啕大哭。母亲问他原因,他始终无应答。远方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引着他,既恐惧又令人向往。

他爱自然山林,常常沉浸其中,幼年时迷林,少年时醉山,青年时乐水。

迷林,尤其迷恋松柏杨柳桃李梅竹,是因林子里有形形色色的候鸟、酸甜苦辣的果实、各式各样的蜜蜂……它们对幼时的他有巨大的诱惑。身在其中,视欲、食欲、听欲一并可以得到满足。《老子》言: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可是自然之色、自然之音、自然之味到此刻也并没有,将来也不会使他目盲、耳聋、口爽。

少年时醉山,只因山中有传说。关于大山的故事,爷爷总讲不完,他也百听不厌,听完就自己去探索寻觅。山中矿石中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宝藏,年少无知无畏的他甚至拿起锤头去敲击各类石头,奢望发现宝藏,终究笑话一场。山高我为峰,蟒梁山、黑石山、七峰山、嵩山、太行山、泰山、衡山、伏牛山……一座座山峰被他征服。

青年时乐水,潘河、白河、卫河、红河、洹河、濮水、沁河、黄河、珠江、北江……的美景尽收眼底,尽藏心中。或濯足水边吟诗作词以自娱自乐,或单车溯源来回上百公里以遍览盛景,或查阅史书询问乡亲以了解过往。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仁者静,智者动。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先贤的妙语常萦绕耳畔,无奈才疏学浅阅历浅薄,至今仍在门外徘徊,尚无法理解古哲的智慧。只是贪恋自然的宁静、秀丽,只是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只是感慨人类渺小人生短暂,只是在心情不快亦或是处于人生十字路口无人指导时,选择独自出行去追寻诸多命题的答案,并排苦解闷。

贪恋远方,不仅远方有美景,而且远方有传说。

执着于徒步,不是不知疲惫,而是为了筑牢信仰。

远方有传说,在求索中寻找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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