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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孟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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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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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旅途


我们的人生,在出发与到达之间调频;我们的旅程,在火车与汽车之间转换。窗口变幻着不同的风景,内心珍藏着永恒的期盼。车窗外有时夜黑如漆,灯遥如梦;有时畴平如毯,晚霞欲燃;有时风舞垂柳,雨暗车窗;有时月漾波心,清辉满身。

人在旅途,一路磕磕绊绊。旅途上那种流离辗转,那份焦虑不安,都会如影随形地相随相伴。站名的切换,车辆的变换,还有气候的变幻,都会影响到心绪的冷暖。一路顺利谢天谢地,路上遇堵心也添堵,汽车开动心随车飞。终于敲开了家里的幸福,终于沐浴着灯光的温暖,一路的甜酸苦辣,顷刻烟消云散。其实,旅途的磕绊更能品味生活的甘甜,人生的辛劳更能领悟幸福的内涵。

人在旅途,一路孤孤单单。车站车厢,上下来往着各式人流,归去来兮是匆匆过客。每一个人表情凛然而漠然,每一个人目光警惕而散漫,他们来自城市的四面八方,向着四周作辐射扩散,即使臂碰着臂肩并着肩,你们也不会进行交谈,甚至展开淡淡的笑颜。我想,他们尽管都是踽踽独行的生命个体,但都有亲人等待朋友期盼;尽管都是或坐或站沉默以对,却都感情丰富心语万千。想到这里你不觉冷漠心中释然,甚至产生“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叹。

经过每一个站台,我们会遇到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事,漫长的旅途变得意义非凡。旅程或长或短,道路或岐或坦,每个人生都有着不同的色彩斑瓓。每次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思绪会飞得很远很远。

人生何尝不是一趟旅程?从我们呱呱坠地,就踏上了时间的列车,车票只有一张,目标永远前方。车内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一个个老年人蹒跚下车,佝偻的背影渐行渐远;一个个新生命挤进车厢,欢声笑语生机盎然。不变的是风景,变换的是乘客。送走的是岁月,是衰老,是记忆,留下的是新生,是青春,是美好;送走的是苦乐,是悲喜,是荣辱,留下的是真情,是温暖,是希望。人生起点我们无法选择,人生终点我们无法回避,唯有旅程就在脚下。既然选择了就心无旁骛,即使失败了也不言放弃。无论痛苦快乐,无论成功失败,都是人生中的一个插曲,旅途中的一个过程。

佛说:人生就是无边的苦海,因此这是一条苦难之旅。儒说:人生一世惟建功立业,因此这是一条淘金之旅。道说:人生如梦无为无不为,因此这是一条睡觉之旅。其实人生如日出和日落这么简单,无中生有,从有归无。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来时肉坨一块,去时黄土一抔。有人问人生有多长,其实就是两点一线——医院到火葬场,在医院哭叫着来到人世间,火葬场哭送你到另一世界;有人问人生有多厚,其实不超过一张遗像的厚度,不管你著作等身,还是伟业如山;有人问人生有多重,其实火化后只有几斤份量,不管你身前如何位高权重,还是身价亿万。

既然人生是个过程,还有什么执着和迷恋。治愈身上的的致命伤,揩干脸上的相思泪,解开心中的千千结。及早挣脱尘世的羁绊,多些闲云野鹤的超然。把握不住生命的流速,把握得住生命的流量。应追求高山白云峡谷涧,那份澄澈,那份蔚蓝,那份自然。你心装高山,自有高山的超迈;你心飘白云,自有白云的高远;你心涌碧泉,自有山泉的莹洁。高山之上才能一览群山,白云悠悠远离万丈红尘,泉水涓涓才无尘埃半点。不为名缰利索所束缚,追求道德内心的完善。“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让我自己对自己劝勉,自己对自己祝愿!过好人生的每一站,走好旅程的每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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