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裁一片云

2008.12.14

  1998年芒种之前，去兴隆县参加了一次省里组织的研讨会。会后，大家驱车游览了县境内的雾灵山。此山号称燕山主峰、京东之首，但山并不很高，海拔多少记不清了。我们坐车顺着盘山道，一路蜿蜒盘旋，看着走过的发白透亮的山路，就像围山盘绕的一条长龙。从山脚到山顶，随着海拔升高，温度降低，景物很明显分为三个层次。山脚有果园，种着苹果树，板栗树，还有长得黑腾腾的玉米；半山腰是零星的、矮棵的松树；山顶基本没有树，只有去年的枯黄的衰草，草叶上还结着霜。有一些绿草萎缩在枯草之下，显得战战兢兢。我们在山顶参观了北京天文台。远远望去，半圆型的乳白色的天文台，矗立在山顶平缓处，显得很醒目，很壮观。这里有亚洲最大的天文望远镜，看得很远。馆长说，晚上法国巴黎划一根火柴，望远镜就能看得见。可惜我们没有亲眼看一看。

此行，留下印象最深的是雾灵山的云雾。上半山腰以后，就看到山怀里的乳白色的云雾。那云雾，如纱似缕，有的一动不动，像是在小憩；有的在轻轻地、缓缓地飘动，像是悠闲地漫步。我们的车盘旋而上，刚才看到的那片云，就在我们脚下了。有云彩就有雨。刚才还是阳光普照，飘过一片云，就下一阵雨。陪同我们的当地的同志说，在山上，这是很正常的。下山的路上，一行十几人，有说有笑，有的即兴赋诗，都是一些啊、啊，大白话、顺口溜，或是拼凑成绝句、律诗之类的东西。只有一个人的一句诗给我记住了。他是承德或是保定纪委的研究室主任，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带着一副眼镜，谈吐随意，性情豪爽。他说，我只想了一句：剪裁一片云，送给心上人。好，大家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