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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乃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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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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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小院

我少年时家住的是平房,平房前面是自家小院。小院是用来闲坐聊天,天气暖和时放张桌子,吃饭或我学习的地方,再一个用途是我和同学小伙伴常聚在一起玩游戏的地方。我家小院比较大,比其他小伙伴家的小院都大,十几个小伙伴都在小院里玩也不显得地方小,更显得我家院子里人气旺,好热闹。

小学时,在暑假和寒假期间,我们班的老师根据学生各自的居住地,就近原则组合同学学习小组。暑假天气好我们学习小组都在我家小院里学习。学习就得有学习桌,我们家有一个长方形桌子。我们学习小组八个人,人多桌子小,也不能让同学抱着书学习啊!我的父亲就利用晚上时间又做了一个长方形桌子,几个小板凳。两个桌子放在一起,同学们围着桌子坐,很舒心。哪位同学有不会解的作业大家一起讨论,最后学会懂了才可以。作业完成了,我们有时捉迷藏,有时踢毽子比赛,当然用的是父亲给做的‘聚义毽子’,还有跳方块格等。我们在小院里尽情的玩。

小院没有太多花花绿绿的植物,但是它是我的快乐院,是我们同学的快乐园。小院实惠耐用,生活中添加了很多乐趣。

小院有两棵葡萄树,是一起栽植在小院的最南面离墙不算远的地方,这两棵葡萄树都结果了。葡萄树搭架向房屋方向延伸,到了夏天正好在葡萄架下乘荫凉。秋天葡萄熟时,我父母就剪下几串,给与我一起学习和玩的同学小伙伴,一人一串,说是吃吃鲜,我的小伙伴天天来,就天天吃一串。葡萄树结的葡萄串一直吃完,从来不储藏。

我们几个同学小伙伴,都听大人们说在七月七日夜间,在葡萄架下能听到牛郎织女相会时说的话。于是我们就在七月七夜间,悄悄的在葡萄架下坐在板凳上静静的听,结果过了十二点也没有听到牛郎织女说话。过了几天,在吃晚饭中,我问我的父母为什么我们没有听到牛郎织女说话,父亲笑了,母亲也笑了。我问他们为什么笑?父亲笑着说:“牛郎织女是大人之间说悄悄话,怎么会让你们小孩听到呢?等你们长大就听到了。”

说完父亲看看母亲,母亲看看父亲他们又笑了。于是每年葡萄架下听牛郎织女说话,成了我盼望长大的好奇心。

我们家小院的葡萄树是父亲的朋友给培育的。有一年的夏天,父亲的朋友来我家做客,看我家小院什么也没种,他就提议在小院种些菜,父亲说:“种菜行是行,只是种上菜小院就没有空地了。没有空地孩子们就不能在小院学习和玩游戏。还是给孩子留个宽敞的童年吧!菜没有可到市场去买,孩子们快乐的童年买不来啊!”

“那就种棵葡萄树,不占多少地方。葡萄树能绿化小院,秋天时又能剪几串葡萄吃,孩子玩游戏地方也够用。”

父亲的朋友家院中种植了好几棵葡萄树,他特意培育葡萄树苗,又亲自将葡萄树苗种植在我们家的小院里。小院里种植的两棵葡萄树都活了,到秋天时葡萄串结的特别多。每当小院葡萄成熟时,父亲又该说谢谢他的好朋友了。

小院是我少年快乐的记忆,葡萄树是小院的最美的风景。然而有一年小院里最美的风景消失了,让我的心里永远存留一声叹息。

有一年各家各户听从上级组织召唤,实行挖地道。我们家小院的葡萄树因挖地道受到牵连。挖地道不能离房屋太近,又不能向房屋地底下挖。我们家迟疑好几天,最后决定只能在院中向下深挖个小井,在小井中向葡萄树方向挖掘一段平巷。说干就干,男女老少齐上阵。可是当向地下挖到近两米,地下就开始向外渗水了。我父母一打听四邻都是这种情况,全住宅区也都是这种情况。深挖不了地道,各家各户都改成小菜窖洞。小菜窖洞就是最简单的地道,其实不应该称地道。小菜窑洞是在地面挖个坑,坑深一米三左右,在上面用木料或高粮桔盖上,然后用土再把木料或高粮桔掩盖上。人在小菜窑洞里能坐着,把小菜窑洞口门盖上,就是地道了。挖小菜窑洞好挖,但是它把我们院里的葡萄树地给占用了。

挖小菜窑洞,小院里的葡萄树是保不住了。尽管我们一家人迟疑好几天,最后依然无奈以挖小菜窑洞为主。葡萄树怎样处理呢?一时还想不出好主意。父亲的好朋友来了,他知道葡萄树情况后就说:“把葡萄树移植我家去吧!”我们一家人一听很高兴。在一个晚上葡萄树移植到父亲的朋友家了。

小院自从葡萄树移走,挖了小菜窑洞后,小院显得有些空荡荡。但是它依然是我和我的同学小伙伴的游乐场,虽然不是“采菊南山下,悠然见南山”清幽绝俗的境地,小院在平平常常中自然淳朴,优雅与从容,装满我和同学小伙伴少年的许多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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