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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龙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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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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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牛洞坪

 

① 云烟寻梦

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向你描述峡江岸边的牛洞坪村。这个被授予少数民族特色村寨,有着千年历史的传统土家村落,配得上所有温情的美誉。

这里平均海拔七百多米,四面悬崖环抱,满眼梯田层叠。三千多亩梯田自然铺展,四季变换着乡情的颜色。五百多栋土坯房依山顺势而建,呈现出人与自然妙趣天成的和谐之美。

诗人称赞她是画境村居,是红色热土,是醉人乡情,是梦里老家。言谈之间满含着毫不掩饰的偏爱。就像我一样,总想把人生旅途中所有心动的偶遇,全都与你分享。

请跟随我的脚步,一路去追寻,追寻牛洞坪。

就从一片云开始吧。牛洞坪的云,随处可见,无需巧遇。

山堆在山里,云漫在云里,田园铺展在田园里,村落生动在村落里。山头崖角,水田房舍,树枝花影,都在云霭之间隐隐绰约。露该露的,藏该藏的,犹如善于打扮的女子,遮遮掩掩,展展露露,都那样恰到好处,端庄得体又终归不失诱惑的感性。

看那云海,仿佛是泼洒在群山万壑似的。厚的地方浓酽,薄的地方缥缈。若乳汁,似轻纱;有重量,有质感。专注地凝望,云雾就有了飘逸的动感。犹如这时间一般,静止又流走。心间偶然闪过一个不需要答案的诘问:这是云做的时光,还是时光做的云啊。

如果来到这里,与这云彩不经意间偶然一瞥,我敢打赌,你也会从此与她对上眼神。

② 旷野寻花

牛洞坪的美,是和春天一起来的。春天深处,太适合与你同行,旷野寻花。

你看。看这花开遍野,看这花影横斜,看这花色堆积,看这花田层叠。

你看。看这土墙灰瓦,看这土屋乡居,看这土寨烟村,看这土风土韵。

陶渊明说“土地平旷,屋舍俨然”,“良田美池,鸡犬相闻”,就是这个样子。一千八百年前世外桃源的景象,就在这峡江岸边的牛洞坪,被春风的彩墨纵情描画,缤纷再现。

谁的臂弯,足以挽起这么辽阔的春天!我只能轻挽你形状散漫的丝巾,和你一起追蜂逐蝶,扎进花间!你看你看,这才是春花该有的样子。绽放着,灿烂着,依偎着,簇拥着。那么招人喜爱,那么惹人沉醉。

感谢春风给予追逐的理由。就这样和你,在春风里慢跑。看你的白色裙摆,染满黄红绿紫。看青春花事涂鸦的痕迹,浓浓淡淡,深浅不一。就这样一不小心跌落在春天深处!

好想好想,做一棵草,扮一枝花,化一团泥,融入这片天地。听山泉叮叮,虫吟唧唧,笑语盈盈。也好想和你羽化成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③ 画境寻幽

(没有音乐,也无需音乐;画境村居,让音乐黯然失色;去牛洞坪,感受一种慢……)

你也许无法想象,紧挨着一个壁画一样的峡江县城,竟然会有一个乡情浓郁的景区乡村。从车水马龙的城市,到宁静安详的村庄,做一次放空心灵的旅行,是那样的方便快捷。

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看得见城市烟火,却屏蔽了城市喧嚣。几十分钟车程,转眼就到村口。这是一片红色土地,却扮美着绿色发展的乡旅之梦。

当脚步追随春的花讯,踏进万花开遍的牛洞乡村,看花漾阡陌、云移山峦;听鸟语林间、溪归池塘;闻香漫四野、味溢农家;品农耕田园、人醉画景,所有的离愁别绪都随风散了。你抑止不住想要张开双臂,拥抱这春日里莫名的喜感!

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在牛洞坪,日子和心情会一起慢下来。想要体验如水的宁静,来这儿就够了。说走就走,不用理由,也不用任何的借口。也许纯粹只是为走走而走走,为看看而看看,为消磨而消磨,享受一段远离城市喧嚣的时光而已。

要不就来这里发呆吧。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默默地看着,任微风吹拂微风,看炊烟撩拨炊烟,听晚唱动情晚唱,在这诗意远方,让时间静止。

④ 红色寻迹

牛洞坪,是革命圣火燃烧的地方。这里是巴归兴革命苏区的核心区域,一系列可歌可泣的红色故事,铭刻在革命史册,铭记在人们心间。

在革命年代,贺龙将军率领红三军转战湘鄂西,曾亲临这块根据地,会见了当时的红军将领。现存的苏维埃第一次扩大会议旧址、红三军教导二师司令部等革命遗址,记录着烽火岁月的痕迹。黄大鹏、冯代兴等逝去的英烈,永远活在人民心中。

走在“三牛步道”上,追寻着当年红军辗转往返甘家坪和牛洞坪之间的战斗足迹,更加懂得了“不忘初心,砥砺前行”的深刻涵义。

我想用诗人的名句结束此篇,因为这就是红色土地上的——英雄史诗:

“故事,从来不曾走远,

历史,仿佛就在昨天;

身影,如此清晰可见,

枪声,依旧划过耳边。

长空如旗,殷红里星星点点。

河山成画,彩墨间靓影翩翩。

大地无恙,霞晖中灯火璀璨,

盛世盛景,恰如你当年所愿!”

⑤ 乡旅寻宿

想没想过,带上珍爱牵怀的人儿,住进森林里的家,又或者是家里的森林?来到牛洞坪,你就可以。这里是城市的后花园,是康养度假、养生休闲的绝佳去处。

假以时日,或适逢假日;携妻带子,或呼朋唤友。驱车前往,乡旅寻宿,住进这乡间别院,做一回民宿的主人。与云霞为朋,与美景为邻,足不出户就能领略一窗美景。那感觉,就是唤醒的乡思,久违的乡情。

无论你是旅行暂住,还是长假久居,都宛若住在世外桃源。家,就在遍野森林里;森林,就在自家的房前屋后、窗旁院落里。花香草色,鸟语虫声,云影霞晖,都仿佛是自家的收藏。

你或许曾经踏访历史古都,饱览名山大川,游历文化名胜。然而在牛洞坪,你会发现她除了山光就是水色,阳光空气就是她的卖点。一时间,你恍然大悟:除了不染纤尘的自然风光,还需要什么呢。大自然的无尽美处,任何包装都显得多余。

脚步所至,心之归处。来牛洞坪,这不是一种到访,而是一种归来!

⑥ 溪谷寻绿

你知道吗,有你在,青山皆妩媚。

那个夏天,我和你裹挟在人群中间,在牛洞坪的河谷深涧,乐乐呵呵、闹闹腾腾地徒步穿行。溪水清清,可以濯[zhuó]足;笑语盈盈,足以疗愈。我仔细看山,闪烁看你。刻意拉开的距离,却让心和心,拉紧了张力。

水光潋滟、绿意葱茏之间,小说和故事里才有的场景,像极了爱情!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气息。我抬眼望天,云朵灿烂升起。

生命之中,总有一些快意旅程和动情时刻,是该用来珍藏和怀念的。一如晴空里的蔚蓝,峰峦里的葱绿;一如田垄上的金黄,眉宇间的绯红;一如牛洞坪,一如你!

我再也不想总是这样来去匆匆了。在牛洞坪,在山峰河谷的皱褶之间,每个角落都值得深度玩味、浅行漫游。比如这个掩藏在深山密林中的溪谷,人们给了它一个神奇的名字,叫做“犀牛谷”,据说与犀牛望月的传说有关。我不想考证美丽传说,只想和你游历其中,在水声潺潺和草色青青之间,讲述我们自己的童话。

扎进深谷,脚步就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无法停歇,“欲穷其林”。亭廊,花径,藤蔓,苔痕,石丛,清溪,水声,虫吟,以及花草与树木散发的暗香,甚至是泥土特有的气味,都那样沁人心脾。古人说“悬泉瀑布,飞漱其间”,说“清荣峻茂,良多趣味”,说“入之愈深,其见愈奇”,你看,这就是了。

去牛洞坪,必去犀牛谷。这是一条会让人迷恋的私藏线路,一般人,别告诉他。

⑦ 老家寻根

看得见山,望得见水,留得住乡愁。来到牛洞坪,就仿佛回到故乡。抬眼所见的一切,都与故乡具备同样的质感。

村庄,菜畦,浅浅池塘。一方窗格,一袭瓦色,或是一丛随意疯长的树,都宛如具备拖拽的力量,视线和思绪,都被瞬间勾留。那些掺杂泥黄草青的色调,都是故乡故土——固有的底色。

村庄太满,天空被挤窄了;炊烟很薄,在朝阳里升腾。新绿溅溅的田块,树木葱茏的山丘,一道马路恰到好处地穿村而过。

灰色房顶的屋子,如随意堆砌的积木,或围合,或散布,或拼接。毫无章法,自由地铺展在广阔平坦的空间里。从任何一个角度望去,都只见阡陌纵横、丰收在望的景象。

悬崖梯田村,土寨牛洞坪。这里不止是花影云海、田园诗画,也不止是红色寻根、饮水思源;不止是农耕体验,亲水游乐。一大批弥漫乡情的景观景点,会让你开心玩嗨!

那么来吧!追寻牛洞坪,来一场关于故乡的回望,来一次关于老家的寻根,来一回关于乡愁的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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